提起烟花,周源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古灵精怪的脸。
她很美,五官承袭了容时的优良基因,让人看一眼就被迷惑,很难再忘记见过这样一个犹如天外飞仙般的姑娘。
然而这种美,却被她自身的气质所掩盖了。
周源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她在射箭之时,那眼中的狠辣无情,仿佛一个舔舐过无数鲜血,从万人坑里爬出,不带一丝感情的杀手。
她在跟他聊天,举杯对饮之时,又像个不谙世事,初出茅庐,淳朴得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精灵。
人怎么可以这么多变呢?周源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墨景琛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无奈的叹口气,还以为周源是苦笑。
“七王,接受现实吧,我们败了!”
再去追究是谁放的信号弹,已经没意义了。
反正不会是周源。
他平常就是任打任骂,也是最努力的那个。
周源愣了愣,焦虑的点点头,顺杠而下,“景王说的对,难得你能看开。”
他就是来看看他们被抓了没有。
周源暗中默默数着人数,吐蕃那个小国家,依附谁都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不喜欢他们的土地。
就连承诺谁解来了土豆玉米之谜,就赠送三座城池的事情,容时也不屑于要。
宣墨压根就没攻打吐蕃,是他们自己上赶着前来要求成为附属国,求宣墨庇护他们的。
所以吐蕃人没有参与这次起事。
北漠国的新帝凤溟与容时关系匪浅,人家只是简单的签了附属国合约,一个子都没出,事情就这么过了。
谁让凤晰公主嫁给了容冀阳,人家是亲戚。
所以就只有东吟,西靖,南夏三国联盟。
皇室成员在最初战败之时,就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如今就只有这五六个人是核心成员,都被抓了,他也就放心了。
再不用做谁的傀儡,周源此刻突然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正好昨夜没睡,周源也不嫌弃天牢里脏乱差的环境,在铺满稻草,随处可见老鼠屎的床上就睡下了。
其他人觉得他可能是太疲惫了,周凌也难得的没有继续讽刺,任由周源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周源是让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吵醒的。
“七王,皇上有请。”
周源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狱卒已经打开了牢房的门,他一脸土灰色,颓废的走了出去。
墨景琛还算比较有良心,语重心长的说几句:“七王,保重。”
他们都知道,周源这一去,再无生还的可能。
容时那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怎会允许周源活着?
周源感动的泪眼婆娑,给了墨景琛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跟着李公公走了。
出了天牢,李公公才说:“七王,皇上有事相商,还望七王如实相告。”
“另外,公主让司衣司给您准备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就放在公主寝宫,七王等会过去拿一下,不然公主会不高兴的。”
“杂家看七王一直穿着这笨重的铠甲,行动不便,还特意带了一套过来,七王快去换上吧!”
容冀阳眼角抽搐,这宣墨的人怎么这样?
到底是谁说他没衣服换的?
他们给他换衣服的机会了吗?
周源低头看了看,这铠甲昨夜染了不少的血,一股血腥味刺鼻难闻,换换也无妨。
周源一点都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直接问:“李公公,能否准备热水,让在下沐浴更衣。”
李公公点头:“当然没问题,七王稍等,杂家这就去吩咐。”
李公公让人把周源带到一间上好的厢房内等候,不多时,热水便送了过来。
不得不说,周源的待遇是极其好的,活动范围上也相对自由。
同为叛军,对比地牢里那几个只能糠咽菜的皇亲贵族,他算是最幸运的了!
周源想不明白,容时为何愿意这般纵容他?
难道是因为爱屋及乌,不想惹公主生气?
周源觉得大概是的,不是都说皇帝是女儿奴吗?
沐浴更衣后,周源一身清爽的进宫。
连容时看到他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确和小六很是般配啊!
“参见宣墨陛下。”
容时被打断,这才回神,“赐坐。”
李公公搬来凳子,周源坐下,容时也不含糊,直接问道:“七王,可知道谢老怪这个人?”
“嗯?”周源诧异的看着容时,“皇上为何要寻谢老怪?”
容时似笑非笑:“七王何必明知故问,其中的原因就不用朕多说了吧!”
周源不是很明白,谢老怪着实有着一手神鬼莫测的易容之术。
宣墨皇宫里,冒充六公主容听荷的人,从最开始的侏儒人,到最后彻底替换成墨千机,都是谢老怪经手。
但是墨千机已死,容时再追究谢老怪,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况且,据他所知,谢老怪只是欠下墨景琛一个人情,才会帮他做事,并不为利益。
“陛下,实不相瞒,关于谢老怪,在下只是听说过一些,知道的并不多。”
容时目光凌厉:“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
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回来的小六是假的。
可他一度以为已经葬身大海,才会把思念之情寄托在一个冒牌货身上。
如果当初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或许……
他们父女不会错过那么多年的时光。
也或许……
他早就找到听荷了。
究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谢老怪。
如若这个人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便不会再把这人留在世间。
周源也很头疼,关于谢老怪,墨景琛平日里几乎不许人提起。
“陛下,在下只知道,谢老怪住在北边,有个地方叫天马镇,从镇子往东走八十里,有一座人迹罕至,山上多是大型猛兽的雪山上。”
“由于在下当时去的时候是冬天,积雪很厚,无法判断具体的方位。”
容时沉思着,他知道周源没有撒谎,因为上官磷也传回来的消息说,谢老怪的确在天马镇出入过,他正正往那边赶去。
“对了。”
周源突然站起来,“在下还想起来一件事,这谢老怪好像有个念念不忘的至交好友,叫什么封……封什么来着,我想想,封……什么什么……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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