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烟为了快点赶回去，才让梁赫野送到了楼下。
裴修打电话来，她一紧张，打翻了一份糖芋苗。
梁赫野见她面色慌乱，摆手让她走了。
她匆忙进楼，电梯正好往上走。
数字不断攀升，最后，停在了她住的那一层。
寇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一梯两户，邻居家的人她基本没见过。
她连续按着电梯键，有些着急。
进了电梯，又开始回想，她刚才下车时，附近有没有人。
叮——
电梯开了。
寇烟回神，走出电梯。
刚到家门口，她脚步停住。
门没关。
她略忐忑地进门，正看到裴修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张了张口：“你怎么起来了？”
裴修半晌没回应。
不是故意的，是他头疼得厉害。
他说不清，是病折腾的，还是让刚才那一幕刺激的。
她说出去给他买糖芋苗，却从梁赫野车上下来。
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得多深的联系，才能半夜约好见面。
刹那间，他才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寇烟。
他以为她单纯如白纸，或许，是他走了眼。
“裴修？”
身后人开口，口吻小心。
裴修缓和着晕眩，转过了身，勉强看清了她的模样。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他眼神越发寒了下去。
寇烟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一沉。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她想开口解释，他已经收了视线，往房间里走去。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
“天就快亮了。”裴修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寇烟怔住。
男人背对着她，说：“把东西放下，再休息会儿吧。”
语毕，他沉默着躺回了床上。
寇烟拎着东西站在门边，失神许久，半天后她才缓过来，有些木木地关门，脱掉外出的衣服。
糖芋苗被孤零零地放在了桌上。
回到卧室，裴修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
刚才那一幕，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寇烟在另一侧躺下，他们中间有一个人的间隙，可掀动被子，她还是能感受到他那边的热。
熬了一夜，本该困倦，可她现在睡意全无。
他大概看到她和梁赫野了。
他是怎么想的。
以为她半夜去和梁赫野私会吗？
她觉得好笑，他真是看得起她。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羊的事，如果看到她从梁赫野的车上下来，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她更加没了睡意，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可裴修却很安静，一直到天亮，他都没开口。
六点多，他就起身了。
寇烟犹豫着，去厨房做了粥。
可等她端着粥出来，屋内已经没了人。
满室的孤寂。
她坐到了餐桌边，愣愣出神。
这回好了。
他们大概真要到头了。
她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觉得心里憋得慌。
太阳升起时，她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烟烟，你今天来医院吗？”
寇烟知道，大概是苏若敏在医院。
她心中烦闷，推说没空。
外婆叹气：“你妈妈惦记着你呢，我让她去宁华寺给你求生辰平安符，她昨天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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