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谈了点事，马上就分开了。”寇烟说。
梁赫野轻嗤，“他和你，能有公事谈？”
寇烟淡定道：“反正我和他只有公事可谈。”
“……”
电话那边沉默，身边裴修也是沉默。
半晌后，梁赫野道：“一个人在外面小心，明天忙完了，还是回家住。”
“我知道。”
这对话听上去，和寻常兄妹无异。
寇烟挂掉电话，重新转向裴修，“日成的事，就是你说的战机吗？”
裴修看向了窗外，“嗯。”
寇烟陷入思索。
日成金通是国内C150的巨头，也是期货市场的大佬，前不久，C150的价格一路上涨，日成觉得价格已经到了巅峰，转作空头。结果国际发生大事件，CT150价格持续走高，日成完全被套牢，却不想忍痛平仓，一直死扛，偏偏又没有足够的货进行实物交割。汇新得看准机会，继续拉高价格，逼仓日成。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汇新得是一早就盯上日成了，摸准了日成手里没足够的货，所以一路拉价，坐等吞掉日成。”
寇烟盘算了下，不免唏嘘：“如果在交割日前，程总交不出足够的C150，那日成的损失得上千亿。”
一个纵横多年的大宗商品集团，很有可能就沦为历史了。
她眼神一转，看向裴修：“长丰也是重资产企业，你们手里有没有……”
“没有。”
寇烟：“……那你还带我来？”
“人家既然动手了，就是有备而来，算准了国内很难拿出八十万吨的C150。”裴修分析，“否则，一旦日成反击，对方损失更重。”
寇烟沉默。
真难受。
她要是有这八十万吨的货就好了。
一战成名，果然没那么容易。
等等。
她一下子坐直了，“国内没有，国外呢？”
“不清楚。”
裴修一副不想多说的态度。
寇烟已经动脑筋了，坐都坐不住。
不过，时间很晚了，她还是决定先跟裴修分开。
裴修出奇得好说话，利落下车。
寇烟靠在座椅里，看着他走向对面，愣愣地出神。
裴修走了。
她让司机开车去华馨村，路上，她前半程兴奋地想各种策略，后半程麻木地否认自己的幼稚想法，最后，完全泄气。
气一泄，酒劲儿就上来了，胃里难受得厉害，又吐不出来。
她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时，眼前都是花的。
忽然。
门铃响了。
她找了件外套裹上，门一开，探头一看，发现是裴修。
他手里拎着保温桶，看着像吃的。
“你怎么来了？”
“有点想法，想找你聊聊。”他从容道。
寇烟隔着吸水帽，抓了两把头发。
隔壁就是员工，不怕裴修搞事，她开了门，示意他进屋。
屋内，隐隐有沐浴后的淡淡香气。
裴修一进门，带进来一股酒味儿。
寇烟跌坐在床尾，一边擦头发，一边闭着眼道：“找到货了？”
“有这么容易，那些人焦虑个什么劲儿？”
裴修将东西放下，转头看她，见她已经摇摇晃晃了，说：“货没有，先带你挣个几十亿的快钱玩玩儿，感兴趣吗？”
嗯？
寇烟一秒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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