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没反驳。
他是活该，当初没能更早地发现对她的感情，如果早一点把话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会越来越深。
“我们在一起那段日子，我有错，我认。”
寇烟轻哼。
她别过脸，深呼吸一口，胸口有委屈往上翻涌。
“你要真觉得自己有错，就大度一点，权当这回是补偿我了，让我白占你这个便宜，别跟我提结婚。”
裴修：“……”
“这个另论。”
寇烟：“……”嘁！
她调整了下坐姿，靠在床头，瘪着嘴巴跟他眼神对峙。
“你觉得你认了错，又对我好了，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了，是吧？”
“我没这个意思。”
“你的行为逻辑是这个意思！”
“不对。”裴修这回反驳了。
“从逻辑上讲，我对你好，是希望你回心转意，不是要你对我感恩戴德。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是在扭曲我的心意，偷换概念。”
寇烟：“……”
跟一个教过书的人谈逻辑，不是明智之举。
她换了条思路，直接问他：“你口口声声说，当初跟苏栩分手以后，就没想过再跟她在一起是吧？”
“嗯。”
“你撒谎！”
她仿佛抓到他一个致命弱点，恨不得跳起来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裴修看她坐直了，一时间，下意识思考，自己还犯过什么错。
寇烟冷哼，抬着下巴道：“那年我开车撞苏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点，当初事发后，裴修也有过疑虑。
可惜，寇烟情况太差，他根本没找到机会去追究。
“她跟你说过什么？”裴修猜测。
寇烟眼神嘲讽，说：“你看，你自己也心虚。”
“我是合理怀疑。”
寇烟白了他一眼，想起那年和苏栩的谈话，至今都能气得浑身发冷。
“那年我在扬城出事，你在哪儿？”
陈年旧事了，被突然拎出来，却仍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陡然出鞘，寒光毕现。
裴修忽然明白了。
他心中懊悔万分，闭上眼，垂首深呼吸一口。
原来是这样。
寇烟继续道：“她跟我说，她自沙过，是你去医院看得她，你早就知道她有精神疾病。”
“我不知道！”裴修毫不犹豫道。
寇烟抬头，定定地看他。
这件事有多重要，裴修心里有数。
他冷静道：“我当时是去看过她，但仅仅是看在生命的面子上。”
“虚伪！”寇烟吐槽他，“你当我傻吗？那天你接到她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还给我脸色看。”
“……”
“既然心里还有她，你当时就该跟我说清楚。”
他不仅没说清楚，还跟她确定恋爱关系，任由她越陷越深！
裴修顿了下，说：“我不否认，当时是受了她的影响，心情才会不好。但那不是因为我还爱她，只是当初跟她分得不体面，自尊心作祟，才会一直过不去。”
“我去看她，也只是匆匆一面，根本没等她醒过来，这也是我对她病情不了解的原因。”
寇烟不听。
她揉了下发热的眼睛，哼道：“一会儿一个说法。”
撒谎精！
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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