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没有心机的苏大小姐
说到这里，苏清梦还顿住一下，一脸无辜地看向柳弘雅道，“之前柳五公子去的时候，不是也只能在门外吗？但是太子殿下的人，就顺顺利利地进去了。果然，太子殿下的身份拿出去，什么人都要低头。”
这会儿柳弘雅已经在思考，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太子的人了。
但是，盯梢的人只说是个男子，而且出来之后还跟丢了，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现在也无法考量。
如果真的是修纾凌那边的人，那岂不是……
“柳五公子？”
苏清梦疑惑地开口，还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在柳弘雅的面前晃一晃，她脸上带着天然无辜的笑容，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柳弘雅一怔，回过神来对苏清梦笑着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想，是不是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才去药铺的。”
“谁知道呢。”
苏清梦撑着下巴，语气懒散轻快道，“反正，那么多的太医，哪怕是真的身体不适，也一定可以治好吧？太子殿下那个人，我是应付不来。”
她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当着柳弘雅的面，直言不讳道，“太子殿下喜怒无常的，说话也不说清楚，而且，他似乎还不是特别的喜欢我。”
这种话，是可以当着自己的面说的吗？
柳弘雅的心里念叨一句，嘴上还是道，“太子殿下人还是很不错的。”
苏清梦抿着唇，对于这个问题倒是点点头道，“太子殿下的人或许不错，只是，我和太子殿下相处不来。”
她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吓人，她吐吐舌头，问柳弘雅道，“柳五公子，这些话，你不会说给别人听吧？”
她这副模样，满是少女的娇俏。
柳弘雅这个时候有些恍惚地意识到，苏清梦本就是双十年华，正是年岁正好的时候。
只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一般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已。
“自然不会，苏姑娘放心。”
柳弘雅温声答应下，旋即才继续道，“不过，苏姑娘，这话往后，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说了。”
苏清梦笑着点点头，也不知是记住了，还是并不在意。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抿一口，才继续道，“二殿下温柔体贴，三殿下骁勇善战，都是很好相处的。”
后面的话，苏清梦没有直说，但是柳弘雅也能听得出来，是在说修纾凌不好相处。
柳弘雅就只是无奈笑笑，并不接苏清梦的话，跟着说修纾凌如何不好。
柳弘雅试探着问道，“苏姑娘，你觉得三殿下如何？”
他想问的，不能太明显地问出来。
“三殿下？”
苏清梦歪着脑袋想一会儿，似乎在想着要怎么评价，她片刻后才开口道，“三殿下擅兵法，骁勇善战，在战场上也很得将士的心，对身边的将士们也都很好，没什么架子。就算不是皇子，应该也是一位很好的将领吧？”
这些评价，都是京城里流传甚广的评价。
柳弘雅也不知如何看待这个评价，只是轻轻笑一下，慢悠悠地问道，“那苏姑娘，觉得二殿下如何呢？”
“二殿下啊……”
苏清梦故意拉长声音，并没有立刻给出什么评价，而是思考一下，才像是带着一点醉酒的娇嗔，带着点儿不满地道，“我不喜欢贵妃娘娘。”
柳弘雅一愣，“啊？”
这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苏清梦扁着嘴，又拿起酒杯，多喝一口之后，才声音有些含糊地道，“丽贵妃也不喜欢我，她还说我兄长的坏话，我不喜欢她。二殿下……二殿下虽然人很温柔体贴，但他是丽贵妃的儿子，所以……”
她“所以”半天，也没“所以”出来下一句，最后只闷闷不乐地说一句道，“我怎么想二殿下的，也不重要吧？”
柳弘雅仔细一看，才发现苏清梦的脸颊红红的。
店家上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对于柳弘雅这样经常在这种地方流连的人来说，不算是什么高度数的酒。
但是恐怕对于苏清梦这样的深闺大小姐来说，应该是很少见的东西吧？
柳弘雅眸光闪烁，半晌才带着几分笑意，轻声开口道，“苏姑娘，你喝醉了。”
“嗯？”
苏清梦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歪头看着他半天，才晃晃脑袋道，“我没有，我就喝了一点点酒而已。”
“好了，不能再喝了。”
柳弘雅拿走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苏清梦自己居然喝完大半壶酒。
难怪会醉。
他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柔声哄着面前的姑娘道，“时辰不早了，苏姑娘，你该回家休息了。”
“回家……嗯……该回家了。”
苏清梦点点头，下一句，却像是梦呓一样轻声问道，“我娘不让我喝酒……你别和我娘说好不好？要不然，我娘要骂我了。”
柳弘雅本来要去扶苏清梦的手一顿，他不知在想什么，将自己的手收回去。
“好。”
他如此低声答应一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满意足地露出微笑，坐在椅子上都摇摇晃晃的，撑不住自己的脑袋。
柳弘雅叫来阿诗和阿音，低声道，“你们送你们家姑娘回去吧。”
他唤来自己的侍卫，让侍卫送他们的马车回去。
阿诗和阿音感谢过之后，才扶着苏清梦出去了。
柳弘雅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桌残羹冷饭，半晌，拿起旁边的酒壶。
他倒满一杯酒，沉默地一饮而尽。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苏清梦说得最后一句话，他想，哪怕苏清梦是清醒的，他也无法狠心说出“你娘已经不在了”这样的话。
“怎么给那位回话呢……”他自言自语。
说是要观察苏清梦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观察一下她对那些事情了解到什么地步，可是几次相处下来，他却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怎么看也看不出深沉的心思。
这位苏大小姐，明明就是个没有心机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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