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最好是真的有
苏清梦稍微挑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非常的明显。
修雁白最好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是关于修霁珩和修纾凌的事儿。”
“你们两个慢慢说。”花寻桃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道，“这地儿留给你们了，我出去转一圈儿。”
苏清梦一怔，问道，“四师姐，你不听听吗？”
花寻桃平日里，可是最喜欢这些传言秘闻什么的了。
“皇子之间，还能是什么事儿？无非就是皇位之争。历朝历代都是这个样子，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懒得听。”
花寻桃说话间，人已经出去房间，一转眼就没影了。
苏清梦也明白，花寻桃之所以让自己在这个房间里说，无非就是担心，自己那边被什么人盯着，被发现了多出些麻烦事儿。
她也没换地方，而是转眸看向修雁白道，“所以三殿下想要说什么，请吧。”
“修霁珩虽然身体不好，但丽贵妃野心不小，再加上丽贵妃的娘家早年有些势力，所以是有心争夺皇位的。修纾凌更不用说，皇后看似温和，看似久病未愈不能主管后宫，但私下里和李自珍联系密切。”
这些事儿，苏清梦多多少少都了解过，所以这会儿就只是点点头，等着修雁白说接下来的话。
恐怕，修雁白要说的，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修雁白继续道，“之前，无论是修霁珩和修纾凌，都想要拉拢你，你应该是有感觉的。先前，他们双方也都曾经拉拢过苏家。”
这事情，苏清梦可就不了解了。
与苏家有关的事情，她也格外地在意。
苏清梦坐正一些身体，认真地听修雁白继续说。
“不过，苏家当时没有要支持任何一方的意思。那个时候去联系苏家的人，还是皇后和丽贵妃。听说丽贵妃和苏夫人，闹得不欢而散。所以，现在丽贵妃才看你这么不顺眼。”
“还有这么段渊源？”
苏清梦诧异，却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是勾着唇角道，“难怪呢。我看她也不顺眼。”
原来是遗传母亲的。
修雁白失笑，温声继续道，“后来苏家的事情，也不知有没有这双方插手。我试图调查过，但没查到什么结果。”
稍稍一顿，他拿起茶杯道，“说远了。现在丽贵妃看你不顺眼，修霁珩应该已经发现你不好拉拢，再加上你手上没有兵权，身份也特殊，他应该已经打算放弃。但皇后对你仍有警惕，甚至打算，如果你不站在修纾凌的这一边，就让你去梁川和亲。”
昨日皇帝说过那些话之后，修雁白让人去查过。
和亲这件事情，有皇后的掺和。
“和亲？”苏清梦拧眉，想起来哈迪尔的异常道，“是给哈迪尔？”
修雁白颔首，眸光里闪过些许杀意，才缓缓道，“不过，这只是皇后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难说。但麻烦的是，父皇似乎也有这个意思。”
皇帝竟也有这个意思？
苏清梦的眸光也沉下些许，心中有些不快。
她打过胜仗，带过兵，但是在皇帝的心中，自己还是一个能作为筹码，去换取利益的贵女？
让她一个和离过的人去和亲……
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
“父皇如今只是有这个想法，想来是皇后跟父皇说过什么。一时片刻，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
看苏清梦的脸色难看，修雁白宽慰一句。
“嗯。”苏清梦回过神来，对修雁白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温声道，“我知道。而且，哈迪尔应该也不会愿意是我。”
她还是相信哈迪尔的。
但对这话，修雁白就不置可否。
苏清梦倒是也没强求他非要认可自己的观点，反而是斟酌一下，自己跟修雁白道，“柳弘雅背后的那个人，应当就是二殿下吧？在用梁川的秘方，用少女心头血做药引的人，也是二殿下吧？”
她不信修雁白没有想到。
比起双方互相瞒着去调查这个事情，还不如直接说穿，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修雁白沉默片刻，才抬头看向苏清梦，没有否认，“我本来想晚些再和你说的。他看似因为身体的原因，性情温和，实际上……着实不是什么善人。”
他担心苏清梦遇见什么麻烦，更担心苏清梦因此遇见什么危险。
可他不同。
无论是否知道这些事情，无论有没有这些东西，修霁珩和修纾凌在争夺皇位的路上，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这些事情，他不怕皇上知道吗？”
听见这个问题，修雁白短暂地沉默一下，才抬眸温声回应道，“想来，是因为做的谨慎，并不容易被发现吧。更何况，这个秘方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少。”
他有另外一些话，不能和苏清梦说。
“也是。”苏清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站起身，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道，“算了，暂时不想那么多。明日既然哈迪尔要来，就先问问他是怎么打算的，和亲的事情，又是怎么个说法。走一步看一步，就不想那么远了。”
“嗯。”
……
修雁白是和往常一样，蹭一顿晚饭之后才离开的。
入夜，苏清梦自己在房间里，翻看着郢川的布防图。
已经几乎刻在脑海中的图片，这一会儿却完全进不去自己的脑子里，她还在想白天的事情。
想着修雁白对于那个问题，短暂的沉默。
问出口的时候，苏清梦就已经想到一个可能性，只是不愿意承认。
风见草和少女的心头血，是梁川的秘方。
之前那位输过一个城池的梁川人，入宫见过皇帝。
修霁珩的事情隐瞒得很好，并没有人知道。
而且，比起太医们的说法，修霁珩已经多活过很多年。
还有皇帝对丽贵妃的喜爱，和即便修霁珩的身子不好，也希望修霁珩可以继承皇位。
这些事情凑在一起，一个可能呼之欲出。
修霁珩并不是不怕皇帝知道，而是这个秘方，可能就是皇帝的默许下，丽贵妃和修霁珩才知道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苏清梦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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