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一早上被喊醒,还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盛晚棠的脸色也很不好。
“我问你,后院那棵树是不是你砍的?”
叶随风怒气冲冲的瞪着盛晚棠,质问道。
“是我。”
盛晚棠抬眸,直视着叶随风。
“你!你竟然承认了?”
叶随风看着盛晚棠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瞳孔微缩,脸上的怒气也有一瞬滞怠。
就在这时,叶清河从旁边走了出来,映入盛晚棠的眼中。
“晚棠,你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把苹果树砍掉呢,难道你忘记了,那四棵苹果树,是我们兄妹四个一起种下的吗?”
叶清河一脸失望的看向盛晚棠,一顿教育: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只是一棵苹果树而已,你不喜欢砍了就砍了,但你要知道咱们后院种的苹果树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今天你必须要给我和二哥道歉,然后在去找大哥道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盛晚棠看向叶清河,注意到叶清河眼底隐隐的得意,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是在报复她不借钱,所以带着二哥一块来说她,又是要她低头认错吗?
可她有什么错呢?
“你刚刚说苹果树有不一样的意义?”
盛晚棠冷笑一声,看向叶清河。
叶清河略微一愣,从昨天到现在,他心底一直有个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盛晚棠不对,可又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
“当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它代表我们兄妹四人……”
叶清河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快速说道。
“错了。”
盛晚棠面无表情的打断叶清河:“我们不是兄妹,叶芊芊才和你们是兄妹,还有,你们仔细看过剩下的三棵苹果树了吗?”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对剩下三棵苹果树也做了手脚?”
叶清河看向盛晚棠,眼神顿时怀疑起来。
“呵……”
盛晚棠嘲讽的一笑,冷冷的开口:“那三棵苹果树已经快枯死了,树上的苹果生了虫。”
说完,盛晚棠推开叶清河和叶随风,走到了门外的屋檐下。
这里堆放着她昨晚砍下来的一部分苹果树干。
“我砍下来的这棵,树干已经被虫子蛀空了,它,早就已经死了。”
盛晚棠将空心的半截树干翻了出来,再次看向二人时,眼神透着一抹悲凉。
心痛吗?
痛的。
就算她总说着自己不在乎,可情绪上还是会控制不住。
四棵苹果树,是他们兄妹四人亲手种下的,若非真的心冷到了极致,她又岂会动手砍树?
叶清河怔怔的看着那半截被蛀空的树干,心无形的抽痛了一下。
盛晚棠那样平静又悲凉的语气,仿佛在告诉他们,树死了,他们之间的兄妹情,也死了。
叶随风双手紧紧地攥着,目光死死地看向盛晚棠,眼尾微微泛红。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着那半截被蛀空的苹果树干,心底好似被压了千斤巨石一般,难受到喘不过气来,可他见盛晚棠这样平静的表情,又是一股怒火涌上。
“叶晚棠,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随风朝着盛晚棠质问。
“我砍的树,是我种下的那棵,并且这棵树已经死了。”
盛晚棠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对着叶随风说道。
叶清河向来圆滑,能说会道,听到盛晚棠这样说,仿佛在暗示隐喻着什么,让他很是不舒服,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就算这棵树已经死了,那你也用不着把树直接砍了啊,好歹都是一起种下的,国公府也不差这一块地,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忽的,兰心从屋里走了出来,朝着叶随风和叶清河怒目而视:“二少爷三少爷,你们怪小姐砍树,为什么不看看小姐身上穿的有多么单薄,为什么看不到屋里的木炭已经烧没了,为什么感受不到这件屋子到底有多冷,你们一大早的撞门质问小姐砍树,为什么不问问小姐为什么砍树?”
说完,兰心红着眼睛,直接跪在了盛晚棠面前:“对不起小姐,兰心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是兰心多嘴,小姐要罚就罚吧。”
兰心怒气冲冲的对着叶随风叶清河二人说了一大堆,直接将二人说懵了。
二人直到现在才看见,盛晚棠身上穿的还是薄薄的春衣,那春衣已经洗的发白,发髻也只有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枝,简单的将头发挽起。
屋内,那灰扑扑的炭盆里,全都是苹果树枝焚烧剩下的木屑,根本没有一点木炭的影子。
叶随风不由想到,每一次他去叶芊芊屋里的时候,总是暖和的和春天似的,外面披的大氅都挂不住,必须脱下来,才能待在屋里。
可来到盛晚棠这里,屋里和屋外的温度居然没有多大差别,甚至,屋里的温度似乎比屋外都还要冷上一些。
这……
盛晚棠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的吗?
可她为什么不说?
国公府难道还缺她一点木炭吗?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你没有木炭难道不会去找管事领取吗?国公府每月都会给各个屋都分配月例,难道你没有吗?三弟,你别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她肯定是知道今天我们要来,故意使苦肉计给我们看的!”
叶随风反应过来,对着盛晚棠怒吼道。
而叶清河听到月例二字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显然是有些心虚的。
盛晚棠的月例,几乎都是被他直接领走的……
“我有没有月例,三少爷应该最清楚吧?”
盛晚棠注意到心虚的叶清河,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什么意思? 你的月例和三弟有什么关系?”
叶随风眉头一皱,看向了叶清河。
叶清河心头一紧,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叶随风,盛晚棠对视。
想到自己被叶清河偷走的三千两银票,盛晚棠心中有气,也不想惯着,直接将自己贴身存放的一沓欠条拿了出来,甩到了二人面前:
“你们好好看看,这些欠条大的小的,全都是三少爷这十年来问我借的银子!不多不少一共五千六百三十八两白银!”
“五千六百三多两白银?”
忽的,叶流云快步走了上前,从盛晚棠手中拿过那一沓的欠条,一张张的看过去,最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叶清河:“三弟,你借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国公府给少爷小姐每月的月例足足五十两,而叶清河这十年竟然就欠了盛晚棠五千六百三十八两银子,这不就等于盛晚棠这十年来的月例都被叶清河拿走了吗?
那盛晚棠平日里的花销……
叶流云眉头一皱,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哥,我……你知道的,我日常应酬,花销也很大,娘给的月例就那么点……不过三五日就花光了……这些……这些都是我问晚棠借的,我又没说不还。”
叶清河对上叶流云严肃的脸,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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