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书房!
许三才坐在正中,两旁分别坐着许福荣,许禄山和许寿长三个儿子。
他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不由得暗自咋舌:
“乖乖,这原主果然是个老学究!”
可同时又在心中奇怪:
“都读了这么多书,为何就考不上一个举人呢?看来还是资质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许三才是深有感触。
就比如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有的人读书就像是玩,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而有的人即便熬更守夜,每天学到凌晨一两点,考试成绩还是一塌糊涂。
不是不努力,而是天赋不够!
见到自家老爹望着书架一直发呆,许家三个兄弟不由得相视而笑,都在心中叹道:
“爹他老人家嗜书如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娘亲就曾经笑他是个书痴,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是一点没变啊。”
许福荣也是很久没来过这间书房了,他四下打量,冲着两个弟弟笑道:
“还别说,你们若是不回来,这书房里可冷清的很。”
他说的倒是实情,如今这偌大的书房,除了每日有仆人将其打扫的纤尘不染,就只有许三才的足迹。
闻言,许禄山和许寿长都有些汗颜,他二人久居京城,陪伴许三才的时间自然就不多,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古君臣父子,二者不可兼得。
听到了许福荣的话,许三才停止了思绪,冲着三人摆了摆手,这才说道:
“无妨,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我?
况且我都这把岁数了,不缺吃不缺穿的,平时还有人伺候,这日子逍遥自在,倒也不觉得寂寞。”
许家三兄弟自然听得出许三才这话是在宽慰自己,免得自己心中愧疚,不由得心生感激。
“爹,要不我和寿长接您到京里去住吧,那里热闹,也能让我们尽尽孝心。”
徐禄山说道,一旁的许寿长也是连连点头。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许三才心中想着,冲着二人摇了摇头,叹气道:
“岁数大了,就不想动了,你二人不必管我,把官做好就行。”
一旁的许福荣也是点头说道:
“此去京城一路舟车劳顿,爹这岁数怕是有些受不了,你二人尽可放心,有我伺候着,爹他老人家绝对没事。”
“绝对没事?”
听着这四个字,许禄山和许寿长不由得嘴角抽搐,两人刚一回来就见到许三才酒后落水,这还能叫没事?
看着两人的表情,许福荣有些尴尬,碍于自家老爹的面子,此刻便只能挠头憨笑。
许三才喝了口茶,指头轻敲桌面,冲着许禄山和许寿昌二人说道:
“给爹说说,你二人在京城里这官做的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也想从这二人的口中多了解一下,自己身处的这个大炎国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家?
许禄山和许寿长神色一肃,顿时有了一种京察述职的感觉。
许禄山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说道:
“儿子自出仕以来,未敢一日忘记父亲的教诲,德行如一,上不敢有负皇恩,下不敢愧对家门,励精图治,洁身自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三才敲着桌子打断了。
只见他略带不满的瞪了许禄山一眼,转头望向了许寿长。
许寿长有些冒汗,他觉得二哥说的挺好的呀,可为啥老爹这表情有些没对?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儿子任翰林院编撰,不及二哥事务繁多,但不敢有忘父亲教诲,平日里钻研学问,一刻也不敢懈怠......”
他侃侃而谈,觉得自己这回一定是没错了。
自家老爹爱读书,那自然要说些学问上的事情,如此才能讨他欢心。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许三才打断了。
“打住打住!”
许三才又敲了敲桌子,皱眉说道:
“别净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这些话老子不爱听,就说说你们如今心中的烦恼吧。”
自古朝廷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当官更是如履薄冰,对于这一点,许三才早就在小说里看得多了,若说没有烦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要让二人说这些,就是想通过这些从侧面了解大炎国的状况。
“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许禄山和许寿长都在心中想道,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朝中为官,并不如想象之中那么轻松,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二人刚才之所以避重就轻,只是不愿意许三才为自己担忧,此刻既然瞒不过去,那便只能如实道来。
徐禄山想了想,似乎颇有感慨,脸上也现出一丝愁云,缓缓说道:
“父亲既然问起,儿子不敢隐瞒。
大炎国自高祖创立,不过区区二十年,国力本就赢弱,这几年又连番动兵,国库已然空虚。
儿子身处户部,自然是忧心忡忡,深感捉襟见肘,却又无能为力。
如今南魏战事又起,无异于雪上加霜,日前庭议增加赋税,依儿子看来,简直是饮鸩止渴,愚蠢至极!”
说到这里,许禄山巳是神情激动,就差拍着桌子骂娘了。
嗯,这才有点意思......许三才微微点头,再次问道:
“依你的眼光来看,在诸国之中,咱们大炎国能排第几?”
他早已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了自己身处的这个大陆与华夏历史的春秋战国时期十分相仿。
诸国林立,彼此牵制,彼此伤害,时而联合,时而翻脸,反正就一个字:“乱!”
许禄山沉吟片刻,伸出了三根指头:
“依儿子看来,如今的大炎国只能排到第三。”
“说来听听。”
许三才来了兴趣,冲着许禄山连连招手。
见到父亲感兴趣,许禄山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乾国与虞国这两个国家建国已久,底蕴深厚,几十年来修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一东一西,如两座巍峨大山,令其余诸国只能仰视而不敢生出半分逾越之想。
南魏和北晋虽然建国时间比我大炎国长,但其朝纲腐烂,均发生了庶王夺位之战,致使国力衰弱,与我大炎国相比,尚有一段距离。
至于其余的小国就不必提了,被诸国鲸吞只是迟早的事情。”
说完这话,他有些忐忑的望着许三才,也不知道自己说话到底能不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吾儿此言有理,甚合我意。”
许三才冲着许禄山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这具身体的原主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哪里会知道这些,所以此刻的许三才也只能装模作样。
“唉,儿子身为户部侍郎,每日单是应付那些朝廷用度,便已是焦头烂额。”
徐禄山此刻也不再伪装,既然说了,那就一吐为快。。
他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自嘲般说道:
“不怕父亲见笑,我如今就如那激流之中打转的小船,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每日战战兢兢,寝食难安,这种日子着实有些艰难。”
一旁的许福荣不明就里,拍着桌子嚷道:
“这些事情与你何干?
朝廷无银,又岂是你一人之过?”
许禄山闻言苦笑:
“大哥此言差矣,凡事都需有人担着,若是陛下降罪,我身为户部侍郎当首当其冲,避无可避。”
“真是岂有此理!”
许福荣大怒,情绪颇为激动。
许三才冲着他摆摆手,口中淡淡说道:
“背锅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说这话的时候,他深有体会,即便是在他上辈子的那个体制内,背锅之事也屡见不鲜,就连他这样的刑警队长,也不止一次成为了背锅侠。
“背锅?”
许家三兄弟齐声叫道,眼中迷茫,不知其意。
许三才也懒得解释,冲着许寿长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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