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梁鸿答应的异常干脆。
“可以。”
只见梁鸿翘起二郎腿看向林陌，眼神带着审视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以再给你便宜些……不要试图说谎骗我，你是否说谎，我一眼便能看的出来。”
有这种好事……林陌眯起了眼睛：“梁叔请问。”
“如若十万大山和乌蛮同时进犯大燕，你可愿从军，为大燕赴前线杀敌？”
“不愿意。”
“为何？”
“大燕军士众多，又不缺我一个……而且我现在实力又弱，去了不就是当炮灰吗？”
林陌回答的无比干脆。
本质上来讲，他根本不是大燕的人，对于大燕也没什么家国情怀。
事实上，如果不是死鬼老爹生前留下的烂摊子，他现在说不定正猫在某个犄角旮旯闷头做机甲呢，怎么会跑到京城这个权力漩涡的中心来。
按照穿越前网文的流行风向，苟住无敌再出山，才是一个主角应该做的事情。
“那我换一个问题。”梁鸿又道：“兽潮冲击一座城池，城防岌岌可危，你若留下，可为平民百姓争取些时间逃亡，但你自己必死无疑，你若舍弃平民，你自己可以活命，但是百姓将死伤无数，你是走是留？”
“这个……”
林陌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陷入了沉默。
大佬的脾气果然都古怪，好好一个铁匠不讨论铸兵还玩起哲学来了。
面对兽潮还有自己身后的无辜百姓，是保自己的小命，还是为其他人博得一线生机……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因为林陌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怎么做。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圣母，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他一直本着小命至上的原则，逢人躬身，见官行礼，甚至有些时候被欺压了，也绝对不会去放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只有主角才敢说的，逼格超标狠话。
但是，想想身后是一城百姓，自己离去也许会让这一城百姓全都遇难，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犹豫了。
哪怕是那一城百姓跟他毫无关系，他还是做不到彻底无视。
他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在那样的情景下抛弃全城的人独自逃亡，那很可能后半辈子都要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梁鸿问的很认真，林陌也思考的很认真。
月光洒下，不大的院子十分安静，只有老金没心没肺的摇晃着大尾巴。
“我不知道……”
许久，林陌才沉重的摇了摇头，道：“也许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我想活着……但是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死。”
林陌忘记前世在蓝星上是谁说过，没有任何一个英雄是自己愿意当英雄、是从小就计划好了去当英雄的。
他们之所以成为英雄，只是在那一瞬间的抉择。
不到那一瞬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做。
以前林陌只感觉这话云里雾里，现在想起来只觉得真他娘的有道理。
“这样么。”梁鸿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把林陌手中的锤子接了过去：“给钱吧。”
“多少？”
“五百灵石。”
这是对我的答复不满意啊……林陌没有辩驳什么，掏出五块灵晶给了梁鸿。
他说的就是自己心里话，梁鸿不满意他也只能认了。
梁鸿面无表情的接过灵晶，没有多说什么，伸出手指，一点星芒在其指尖汇聚，伴随着他指尖运转，一道符文出现在其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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