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信？”纪心刻立刻怀疑梨花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浆糊。
“当然不信。”梨花坦言：“只是与其他人相比，他已经算是细心的了。”
“他只是怕你回去不喝，到时候怀了找他麻烦。”
梨花闻言立刻笑起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出厅前后都要喝药的。只是药和药不一样，有的好些，有的劣些，但是作用都是一样的，避孕。”
“管用吗？”
梨花想了一下，就坐在台阶上迷茫的说：“我不知道，反正也有怀的姐妹。”
“怀了怎么处理？”纪心刻突然就起了八卦的心，“会被逼着喝堕胎药吗？还是说……”
“那用别人逼呀，自己知道就喝了。每天要陪很多人，谁又能肯定这孩子是谁的呢？”梨花看向纪心刻苦笑，“除了堕掉，还有其他什么好法子吗？”
纪心刻想了一下说：“你们之中有没有偷偷生下来的？”
“没有。”梨花起身，再次躺回躺椅，“我们每天都要去唱歌，跳舞，陪客人，怎么可能偷偷生下来呢。歌厅的人又不是瞎子，客人们也都挑剔的很，根本不存在偷偷生下来这一说法。”
“那你怀过吗？”
梨花叹了一口气说：“兴许是上天垂怜我吧，我没有怀过。”
“嫁给你的那个他之后呢？”
“没有。”梨花回答的很干脆，不像撒谎的样子，“嫁给他三年，一直就没有怀上。我当时时常在想，是不是在歌厅吃坏了，所以怀不上。也找郎中（中医）调理了，但是就是怀不上。”
纪心刻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从认识他，到嫁给他，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梨花想了想说：“大概有……半年吧。”
“奥。”纪心刻点头。
“我讲到哪里了来着？”梨花忽然飘到纪心刻面前，死死地盯着纪心刻。
纪心刻立刻皱眉，下意识的张开了结界，“你讲到他很细心，让人给你熬了避子汤。”
“奥。”梨花若有所思的飘回了躺椅，“那我们接着讲。”
神经病呀，突然飘过来，吓了我一跳。妈的，艹！
“我喝完，他就派车送我回了歌厅，当天晚上他又来了。这次只有我和他，我给他唱歌，跳舞，他在那里笑着欣赏，但是他没有带我回去，只是给了赏钱。告诉我，我不应该属于这里，我应该属于更好的地方，比如他的家。”
“你就心动了？”
“嗯。”梨花笑的坦然。
“他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梨花立刻哈哈大笑，“你这是怀疑我是颜值狗？”
“一见钟情必定有颜值成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纪心刻立刻信誓旦旦，“我是男的我了解男的，也精通人性。”
梨花立刻长舒气，没有否认纪心刻的话，“他长的确实不错，面容清贵，一看就是大门子弟。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吧，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
“就是觉得很舒服对吧？”纪心刻看着梨花，“愿意和他相处，待在他身边，是不是？”
“对。”
“他还有做其他的事吗？”
“有，当然有。”梨花轻晃着摇椅说：“那天过后，他有三四天没有来，我就很担心，很想他。第五天晚上他来了，但是他没有点我。又过了大概半个月，在我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忽然来了，并点了我。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心情很不好，是我把他送回家的。”
“他的夫人给了我赏钱，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国色天香。我接过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还要感激涕零的说谢谢您的赏。你懂那种瞬间被人比下去的感觉吗？就是……很明显的那种，一下子就……”
纪心刻点头说：“我懂，你想说的是那种书卷气和雍容范吧？”
“对，我没有。”梨花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带着钱回了家，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夫人和他的感情并不好。于是我就起了心思，想和他两情相悦。他的夫人很强势，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我就想从体贴这方面下手。”
“实践证明确实有用，我的体贴换来了他的笑颜，他也渐渐的愿意和我分享一些他的事。为此我很高兴，觉得开始往他心里走了。我便加倍的体贴，温柔，他也来的越来越勤快，往往一连来好几天。本来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突然他又不来了。”
“我很慌，很着急，可是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他。我只能盼着他来，几乎望眼欲穿。大概过了十多天，才再次看见他，依旧是那么精彩奕奕，只是我憔悴了许多。他看了心疼，仔仔细细的问了我怎么清瘦了这么多？我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怨他不来，他说是去剿匪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托个人给我消息，这样也好过我胡思乱想呀。可是他义正言辞的和我说，这是大事不能走漏风声，做他的女人就要有大局意识，能咽得下委屈，不然不配做他的女人。我能怎么办啊？我想做他的女人，那我就得往他的要求上靠啊。”
看着掩面而泣的梨花，纪心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毕竟不是当事人嘛。再者说，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许多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再后来，他时长不来，就算来了也是匆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说错了那句话惹得他不高兴。提心吊胆的过了一阵子，他又消失了，这次直接就是一个月，我每天都哭，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
“就因为这挨了不少打，再见他时我就更加的瘦了，他心疼坏了。我告诉他我很想他，我的眼睛要为他哭坏了，他要对我负责，他不能不要我。他很郑重的捧着我的脸，亲吻了我的唇，然后就……”
“打住，打住。”纪心刻立刻摆手势叫停，“咱能不能讲重点？我不想听……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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