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一摊手，示意他们随便。
清落看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又怂又蠢还没义气的风骚老娘们。”
清澜一瞪眼，冷声道：“就你这样的徒弟，我没掐死你已经是很对得起你了。”
“真是谢谢你没掐死我啊。”清落一笑，随之一变脸，欠揍的道：“那你现在来掐死我啊？”
清澜：“……”
她抽了抽嘴角，指着清落狠狠的道：“你就跟我嚣张吧，没关系，老娘忍你。等你落到莫家那个死老太婆手里，你就知道厉害了，弄不死你。”
“对于你打不过的人我都心存敬畏，弄死我我也佩服她。”
“……你等着。”
“哼！”
莫羽：“……”
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师徒？真是活着时间长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见到。
莫羽手中拖着一根细小的银色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系着清落的手腕。
两人之间间隔不足两米，他能听到身后清落低低的说话声。
一路之上，他总是能听到清落低声跟怀里的狐狸说话的声音。这个时候的清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点都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漠如霜的清落。
她的语气变得轻柔无比，低声呢喃，像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而非一个满手血腥的修行界的女子。
每当这个时候，莫羽就忍不住回头去看清落，每次看，都不自觉的被清落此刻眼中的笑意吸引。
他一直以为，清落是不会笑的。直到看到她与那只狐狸相处时的样子。
此刻，莫羽回过头，不自觉的盯着清落眸中的笑意。
低声说话的人眼里的笑意缓缓消失，莫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莫羽道：“怎么，有事？”
莫羽：“……”
看，这个人总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在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莫名的苦笑一下，才若无其事的道：“前面有个茶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好！”清落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没再多看他一眼。
反倒是清落怀里的安玥，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莫羽。
莫羽与那双眸子一触即分，转过头，错开了他的视线。
他转头吩咐人上前准备休息。
此刻，他们已经离开落霞宗的势力范围。
走了十来天，途中休息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主要是自封灵力的清落，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什么。
莫羽将茶水推向清落，道：“多喝点水，你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
长时间的赶路，让变城普通人的她有些吃不消。
清落看他一眼，道：“你们莫氏一族要是不那么小气，我的脸色就能好很多。”
莫羽一愣，随之哭笑不得。
他们莫氏一族不是小气不拿出木鸢这样的东西来。只是，莫氏一族乃是猎人世家，他们的一切行动都以安全为主。木鸢那种飞在天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太过不安全。对他们来说，每一步都脚踏实地，才是最安全的。在这片陆地之上，他们莫氏一族几乎是无敌的。
清落端着茶杯，试了试温度，便直接将茶杯凑到怀里狐狸的嘴边，轻声道：“喝点水。”
莫羽：“……”
他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满口苦涩。心想这荒郊野岭之地，果真是没有好茶的。
狐狸伸出舌头在茶杯里舔了几口，便没再动作。
清落看她一眼，笑着道：“不要了？”
回答她的是安玥抬起头在她嘴角舔了舔。
清落轻轻的躲了一下，没躲开，眼里的笑意更甚了。
她端起安玥舔过的茶杯，毫不嫌弃的举手将剩下的全喝光了。
“哎，你怎么……”莫羽抬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我怎么了？”清落莫名其妙的看他。
“你怎么……能喝他喝过的呢……”
莫羽的声音有些低，还扫了安玥一眼。
虽说知道这狐狸能变成人，但是……现在毕竟是狐狸的样子。
清落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喝过的我怎么就不能喝了？”清落冷冷的看他一眼，道：“他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干净。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莫羽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终究还是道：“抱歉，是我多话了。”
“知道就好。”清落在没看他，而是转身对道：“小二，在倒茶。”
然后，她便当着莫羽的面，再一次的将这杯茶和安玥两人分着喝了。
莫羽这次没在开口说什么，自顾自的将头转到了一边，看周围的风景去了。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里之地，也就这么一间茶肆。老板是一对老年夫妻，靠着过往的零星旅人赚几个茶钱。
这地太过偏僻，他们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其他人。
不过……莫羽眨了眨眼，前面的路口迎面走来一人。
他想，这对夫妻又有生意上门了。心中也没在意，便继续转头喝茶了。
那旅人也真的坐进了茶肆里。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诡异的黑袍。长长的发丝垂下，将那张苍白的脸挡了一半。他微微的抬起头，一双眼睛诡异无比，瞳孔一点漆黑，其他全是眼白。
他的视线往清落这边一扫，随之便若无其事的道：“小二，上茶。”
清落原本正在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安玥雪白的毛发，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她坐了一下，突然间转身看着坐在自己身后一桌的清澜。
她仔细的打量着清澜的表情，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清澜一抬头，盯着她凉凉的道：“怎么？良心发现想要孝敬你师傅了？晚了，老娘不会救你的。就是要让你被那死老太婆折磨一下让你见识一下人世险恶才能知道我的好。”
清落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了笑道：“我看你，是想看看你那被狗吃了的良心还剩下多少！”
“……？”
“这一看，才发现，你兴许根本就是个没良心的臭娘们。”
清落说完便转过头去了，剩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清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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