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勤离开回来落霞宗，陈阳便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已经在深山林子里走了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前期还有一些甩不掉的人，到了后期，便好像与世隔绝一般，除了他们两人便再没看到其他任何人了。
此刻，两人站在一条湍急的河流边。
喝水湍急，河面宽有上百米，河两边悬崖耸立，耳边只听闻河水轰隆声，河面，飘着一层薄雾，看不甚清晰。
清澜站在陈阳的身边，低声道：“最后一次，你可以反悔。”
天知道，问出这句话，究竟有多么的艰难。
陈阳一路之上的沉默，让清澜的心一直悬着。她一直在想，自己这次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
带陈阳回巫族，他们就真的能够幸福吗？
此刻，她迫切的需要陈阳的一个态度。哪怕，他的决定是离开。
此刻，她前所未有的彷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陈阳低垂着头，一直没说话。自从那日王勤对他动手之后，他眼底的阴戾便一刻也没消退。
“快到了吗？”
多日不开口的陈阳，声音有些微的沙哑。
“你要后悔吗？”清澜再一次道：“只要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希望，你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才回去。”
清澜深吸一口气，道：“陈阳，两个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入了巫族，便不可能再离开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陈阳顿了顿，抬头看清澜，一字一句的道：“我考虑的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清澜：“……”
“快到了吗？”陈阳转头看这河流，淡淡道：“是不是过了这条河便是你们巫族了？”
清澜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过了这条河，便是我们巫族。”
“那走吧！”
“陈阳，你爱我吗？”
清澜站在原地没动，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将这句话问出口。
“你爱我吗？”清澜认真的看着陈阳，道：“你确定，你要跟我共度一生吗？”
不管她如何对陈阳中意，她也不会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强行在一起，不管是对陈阳，还是对她，都是一场灾难。
陈阳皱了皱眉，看着清澜道：“这样的问题很重要吗？我不是决定跟你回巫族了吗？问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清澜一字一句的看着陈阳，缓缓的道：“你要是爱我，那你就跟我回巫族。你若是不爱我，那请你现在就离开。”
“清澜，你到底在想什么？让我来巫族的是你，如今让我离开的也是你？”
“陈阳，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清澜深吸一口气，道：“而且，你听清楚我的话，我是说，你爱我的话就随我回去。不爱的话，就请你离开。”
所以，她从始至终需要的都仅仅是一句爱或者不爱。
陈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转身道：“走吧，天黑之前说不定能到？”
他走出几步，却不见身后的清澜跟上来。
陈阳终于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清澜，“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还要怎么样？”
你做出的选择，是去巫族，而不是爱我。
清澜闭了闭眼，咬着牙道：“陈阳，你离开把。”
“巫族，你不用去了。”清澜定定的看着陈阳，缓缓的道：“没有爱，对你对我都是折磨。是我错，我一开始就不该纠缠。虽然你说你心里没有人，但是，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陈阳这次沉默的久了一点，有些疲惫的道：“我选择跟你共度一生不就够了？你为什么非要抓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放呢？”
“你认为，我在乎的那些事情是无关紧要？”清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陈阳，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发现你依旧离我很远，我追不上你。陈阳，就这样吧，我退缩了，我们之间不合适。”
陈阳神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你走吧。”清澜偏开头，淡淡的道：“巫族，你不用去了。”
“……如果我说，我非要去呢？”
“你是什么意思？”清澜倏然间转头死死的瞪着陈阳，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阳没看清澜，偏头看着面前的这湍急的河流，淡淡的道：“神秘的巫族，众人从不知晓他在何处。如今，我就站在这里，不去岂不可惜？”
“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你答应跟我回来，只是为了巫族？是不是！”
“清澜，带我去看看吧。”陈阳转头看着清澜笑了笑，道：“我很好奇。”
清澜：“……”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尤其是在看到陈阳嘴角的笑容的时候，她更是一阵阵的发冷。
“我不会带你去的。”清澜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看着陈阳咬着牙冷声道：“我不会让你得逞。”
她究竟是有多傻，竟然会将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带回巫族？
她一路之上都在纠结陈阳到底爱她不爱她的问题，却完全忽略了身边这个人的不对劲。
她傻，她白痴！
陈阳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盯着清澜道：“还是带我去看看吧，毕竟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
“我死都不会带你去。”
“……”
陈阳沉默了一下，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去不了？”
他指了指面前湍急的河流，道：“你觉得它能挡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看。”清澜冷笑不已，盯着那河流，道：“这条河，世代守护我巫族。若你这样的宵小之辈就能渡河，那我们巫族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
陈阳眉头挑了挑，道：“看来，这条河另有玄机了。”
“若无我巫族之人带领，世间无人可渡。”清澜低头看脚下的河流，一字一句的道：“大罗金仙来了，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阳笑了笑，缓缓的道：“更何况，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巫族圣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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