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里,如龙一边挨着鞭子,一边胡思乱想着:“明天就要被斩首示众了,小姐肯定会去的,还能再见她一面,看见她为我流泪,我死也瞑目了。如果清清姑娘也能见上一面,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清清姑娘知道我死了,是哭?是笑?还是无动于衷?女孩子心最软,应该是哭吧。不过,她和阿力的关系很好,又跟朝廷来往密切,也可能会笑吧。最好不是无动于衷,跟没有事的一样。”
“我本来也能成为无敌英雄,叱咤风云,让清清对我刮目相看;明天一死,我就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我最富裕的时候有十万个金币,被游戏系统吃掉了,它们这样做也应该是强盗。我的梦想没了,幸好小姐让我学习了厨艺,我有了一技之长,可以到上海找阿武他们去,阿武他们在上海打工……”
夜深了,被铁链吊着浑身都是鞭伤的如龙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三个拿着鞭子的狱卒刚出牢门,就被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给杀了,她用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斩断铁链,夹起如龙就走。虽然她戴着面罩,但是她身上所散发的迷人的体香,如龙一闻就知道她是谁了:“上次她也是这样夹着我。”
她刚冲出天牢,就响起了警报声,她跃上房顶,飞檐走壁。突然,她感觉有人跟踪,她向天牢望去,只见一个银色的小点正向她飞快过来,她连忙跳下来,跑街穿巷,躲避那银色的小点,那银色的小点却越来越大。
她登上城墙,城墙上有一根细绳子垂在城墙外,她看见那银色的小点已经变成了银色的人影;她迅速抓住绳子滑下城外。
她奔向一树林,林边有一马车,她把如龙交给马车里的人,拿起一把银枪,说:“你带如龙快走,我来挡阿力。”
她和飞速过来的阿力战成一团。
马车全速向前跑起来,马车内的阿莹流着泪紧紧抱着如龙,如龙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的亲情,受尽折磨的他终于安详地睡在阿莹的怀里。
蒙面人和飞速过来的阿力大战三百回合,蒙面人使的都是不要命的招数,打得阿力连连后退,叫苦连天,阿力一剑明明可以伤着蒙面人,却不敢伤她,只好撤招;蒙面人得理不让人,更是蛮横起来。
阿力架住蒙面人的银枪,说:“你为什么救如龙?”
“受人之托,不得不为。”
“劫天牢,是死罪,还要抄家。”
“我不想打了,你把我交给国王吧。是死罪,还是抄家都可以。”
阿力晕了,半天才说:“他跑不了,我会抓住他的。”
蒙面人说:“我困了,我要回家了。”
“不要走。说会话好吗?”
“有事明天来找我吧。”蒙面人飘然而去,银铃的笑声让阿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龙苏醒后,发现自己浑身缚满了绷带,浑身的伤已好了七、八分,还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小姐,你真好。”如龙已有力气说话:“你很象我的一个亲人。”
“象谁?”
“我不敢说,怕你生气。”
小姐想了想,红着脸,扬起手给了如龙一掌,虽然轻轻地落下的;但如龙却“哎哟”叫疼。明知如龙是装的,也让小姐吓了一大跳;小姐忙问哪里疼,如龙指了指心口,小姐又给了如龙一掌,不过落得更轻,说:“看你还调皮不调皮。”
如龙看着小姐的样子,糊涂了,钻入阿莹的怀里,阿莹则紧紧抱住如龙。
过了一阵子,如龙突然想起了弟弟真龙,问:“真龙最近怎么样?”
阿莹说:“真龙这一个月一直在思考你爸爸出的一个问题‘皇冠是不是真金做?’真龙用泥巴做了一个皇冠,苦苦思考,做了大量复杂艰苦的研究后,还是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一直在观察他,一直在思考你爸爸为什么不让他上学,他才八岁,为什么去研究初中学生学习的浮力定律,他能研究得出来吗?这个时候,我就试一试,引导他去洗澡,故意把浴缸的水加得满满的,真龙进浴缸的时候,就有水澎出去了。我就问真龙:‘水为什么澎了出去?’真龙就想了起来,突然,真龙就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悟:当把一个物体放在水里面的时候,它会排开水,如果用皇冠与等重量的金子放入水中,排出来的水量不同就可以证明皇冠掺了假。真龙光着屁股跑到大街上兴奋地大呼‘我发现了!我发现了!我发现了!……’然后,他总结自己的发现,起名为‘真龙第五十个发现’。我惊呆了,八岁的小真龙竟然再一次创造了浮力定律。”
如龙说:“我爸爸把这种学习方法叫做‘依靠思考发现知识’,也叫‘再创造知识学习方法’。为了对真龙使用这种学习方法,我爸爸被迫不让他上学,因为学校总是直接教知识,又快又省事。”
阿莹说:“真龙说他有了五十个发现,就是得到了五十个智慧,他种的苹果树已经长大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苹果树就可以结苹果,他就可以吃上自己的苹果,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
如龙说:“我爸爸说:别人给的苹果叫知识,吃了可以有知识;自己种苹果树,苹果树结出来的苹果是自己的,这样的苹果叫智慧。”
阿莹思考,说:“老子、释迦牟尼、孔子是最有智慧的人,现在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他们,为什么他们没有讲‘智慧是什么’?”
如龙说:“我爸爸说,他们讲了,只是我们不理解。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把我的智慧说出来,就不是智慧了,是知识了。释迦牟尼得道后,说:‘止!止!我法妙难思。’他的意思就是说:算了吧!算了吧!我把我的智慧讲出来,就变成了知识,你学习了知识,就离这个智慧越来越远了。孔子不愧是一名教师,说出来的话让人更容易理解:‘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知识的人不如有热爱的人,有热爱的人不如有智慧的人。我这个人很愚笨,到现在还是不理解什么是智慧。”
突然,阿莹也象是得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感悟说:“苹果树!就是苹果树!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去种苹果树!种很多很多的苹果树!”
如龙看着阿莹,说:“又多了一个真龙。”
在傍晚的时候,马车跑到一个小湖边,小湖三面依山,绿水青山,风景秀丽。马车驶进了湖边一座小院。
从屋里出来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头,老头满面红光,道风仙骨,一说话却是:“阿莹,给外公带来什么好吃的。”
“外公,我给你带来一个人。”
“我不吃人。”
“外公,别整天想着吃。我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外公一听,口水流了出来说:“阿莹每次来,都不肯多住一天;今天不知刮的什么风,主动提出住在这里。是不是为了这臭小子?”
“外公,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外公仔细端详了如龙,说:“是个练武的好料理,阿莹,这小子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如龙?”
阿莹生气了,撅起美丽的小嘴说:“外公,我不给你做吃的了。”
外公小声地自言自语说:“很有问题,我好好地敲诈阿莹一下,如果她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声音很小,阿莹却听得很清楚,知道外公在捣鬼,只好装作没有听见。
吃晚饭时,外公望着满桌味美色佳的菜肴,兴奋得手舞足蹈地说:“过年了。”
外公伸筷去夹菜,被阿莹截住,她说:“外公,这菜可不能白吃。”
“我知道了,为了小阿莹,我就收如龙为徒好了。”
“不行。”
外公故意说:“我吃点亏,就把他当我的小兄弟算了。”
“外公,我让你给气死了。”
“好了,我就教如龙几招,不收徒弟了。”
“要全部教完,不准藏私。”
外公终于可以吃菜了,吃一口,赞一口:“阿莹做的菜,比国王的大御厨还要好吃;你现在的手艺已经超越你妈妈了。可惜啊,你和你妈妈都不喜爱武术,让你外公这飞天大侠后继无人。”
“飞天大侠”这四个字让如龙震惊不已,因为在三十年前,“飞天大侠”是《无敌英雄》里第一个成为四十级的无敌英雄;他的英雄事迹至今还被人们津津乐道。
如龙敬佩说:“外公,我从阿勇那里听说了你的很多英雄事迹,你非常厉害。”
外公一边吃,一边说:“终于有个佩服我的人了,我在阿莹和她妈妈面前没有一点威信,为了跟她们要点吃的,天天象个讨饭的,可没少费心思。今天,我终于有办法让阿莹给我做好吃的了。”
如龙问:“你有什么办法?”
外公说:“办法就在你身上。”
阿莹说:“外公,我生气了。”
外公赶紧说:“好,我不乱说了,小子,你的速度是多少?”
“19。”如龙终于有了自豪的感觉。
外公眼睛一亮,笑着说:“在《无敌英雄》里,速度的数值指的是大脑运算速度的快慢,随着级别的上升,什么数值都可以增加,惟独速度的数值是永远不变的。速度的数值能超过10的人寥寥无几,阿力的速度是12,我的是13;这已经是登峰造极的事。没有想到你的数值会这么高。太好了,有希望了。”
被沉重的心事压得垂头丧气的如龙,听到外公的话,情绪高昂起来,觉得有傲世的资本;接着又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升级、复生和重生的权利,又垂下了头。
外公看在眼里,说:“如龙,你的事阿莹都给我说了,如果你不放弃追求,有一个机会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什么机会?”
“杀死黑龙,获得龙丹,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无敌英雄。”
“什么是黑龙?”阿莹和如龙同时问。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三十年前,当我成为了第一个无敌英雄时,我接到了一份请柬,邀请我去一个山谷,山谷在中央之国与北国之间的边界上,在这个山谷里,有一座黑龙堡,堡门每十年开启一次。我是第一个进去的人,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黑龙,高达十米,长约三十米,它告诉我,只要我杀死它,就可以得到它身体里的龙丹,吃了它,就能获得无上真气,成为真正的无敌英雄。我和黑龙打了三个回合,就被它杀死了。因为黑龙的速度是15,我无法躲开它的攻击。我苦练十年,又和两名新的无敌英雄去了黑龙堡,一位是清清的妈妈阿碧,另一位是赌王;我们三人与黑龙苦斗了半天,全被黑龙杀死了。十年前,我们已经有了五位无敌英雄,新的无敌英雄是冰老怪和大盗;我们五位无敌英雄一起布阵杀黑龙,由阿碧指挥阵法,与黑龙大战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全军覆没。”
“外公都无可奈何,如龙有什么办法?”阿莹问。
“黑龙的死穴就是它的眼睛,用剑刺入它的眼睛,就可以杀死它;由于它的速度非常快,只有如龙才有希望把剑刺入它的眼睛里。不过,如龙没有体内真气,这把剑必须由暗黑之石冶炼而成,才能破了黑龙的护体真气;黑龙喷出的龙炎非常厉害,只要沾上一点,就无法扑灭,一直把人烧成灰为止。如龙没有真气护体,必须穿上用冰晶制作的铠甲才行。暗黑之石在南国的暗黑山脉里,冰晶在北国千里冰川里;不知如龙是不是有缘人,若能找到这两样东西,由阿莹制作成黑剑和冰甲,就有可能得到龙丹;如龙吃了龙丹,就能获得无上真气,用无上真气去破游戏管理委员会的决定,那将是非常有看头的大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趣,有趣。”
如龙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阿莹看到如龙浑身散发的斗气,兴奋地抓住外公的右胳膊又摇又晃:“外公,快告诉我们怎么做。”
“你先让我吃一口再说。”
阿莹赶紧松开外公的右胳膊。把外公的饭碗堆满各种菜肴。
“我已看出如龙练过气功,而且是武当最高秘籍《六脉真经》。”
“是清清教我的。”
“我就奇怪如龙怎么会阿碧的《六脉真经》,原来是清清这丫头私下相授的。”
“外公,你出轨了。”
“阿莹的小嘴撅起真美。”外公哈哈笑了:“我传如龙一部《易筋经》,《易筋经》和《六脉真经》是武林两大瑰宝,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功法。如龙可以幸运地身兼两法,这两功法一热一寒,若如龙能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就可以相辅相成,事半功倍,功力会一日千里。不过,若不能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合二为一,就一定会走火入魔,死得很难看。”
“外公,有没有人这样练成的?”
“没有,因为从没有人同时得到《易筋经》和《六脉真经》。”
“那么,相辅相成,事半功倍,功力一日千里,都是外公你胡编的了。”
外公嘿嘿地笑着说:“我是这样想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外公,胡思乱想是会害死人的。”
外公更嘿嘿地笑,挠了挠头。
阿莹白了外公两眼,说:“如龙,我们不学《易筋经》,免得走火入魔。”
“不,我要学;要么死,要么成功;我要当个真正的无敌英雄。”
阿莹说:“那很危险。”
如龙坚决地说:“我一定要学。”
阿莹知道如龙的臭脾气又上来了,只好不说了。
外公嘿嘿地笑着说:“好,知难而上,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阿莹生气地说:“外公,谁让你收徒的。”
“对了,我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
如龙焦急地说:“外公,我想现在就学。”
“好,我现在就教。”
哈哈哈,外公和如龙都豪气万丈起来。
阿莹担心地说:“你们不要出意外了。”
每天,如龙在外公的指导下,练起了《易筋经》,随着功力的一日千里,每次练《易筋经》时,有一股暖流从头顶命门穴流入,循经脉流遍全身,浑身暖洋洋的,舒舒服服的。后来,暖流渐渐变成热流,浑身发烫,最后,热得难受,如龙只好跳入水里练《易筋经》;这才知道外公为什么要住在湖边了。
这时,如龙发现自己在练《六脉真经》时,也有了强烈的反应;原来练《六脉真经》时,出现的是热流,现在突然变成了寒流;现在每次练《六脉真经》,有一股寒流从脚下涌泉穴流入,循经脉流遍全身,浑身冻得发抖。一次,如龙试探着把热流和寒流融合在一起,偏偏两者泾渭分明,互相排斥;强行将它们合在一起,经脉膨胀起来,欲要爆裂,如龙痛苦万分,口吐鲜血,眼睛一黑,倒地不省人事。
外公把如龙救醒,想破脑袋也不知怎么办,怕阿莹知道,说:“你要装作没有事的样子,不要让阿莹看出来了,否则会被她骂死了。”
外公怕被骂个狗血喷头;决定如龙暂时不要练这两种功法,以免走火入魔,等到想好办法再试。
如龙跟着外公苦练他的“飞天三式,”飞天三式的第一式是天马行空,第二式是一飞冲天,第三式是天外飞仙;不再练《易筋经》和《六脉真经》这两种功法。
阿莹坐在湖边,拿着一本佛学在思考,思考累了,就欣赏如龙的“飞天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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