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坐在堂前,惊堂木一拍,“升堂!”
刚押完里正又接着打工的衙役本来要以棍点地,说“威武威武”的,但现在他们有些倦了,“县令大人别搞了,吓不到人家!”
就怕吓到的是你。
里正坐在板车上,直接被叶言平端到了县令面前。
县令本想在庄里正出现的那一刻就大发雷霆给个下马威的。
结果看到一个汉子端着一辆板车向他走来,板车上还坐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头。
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庄里正。
汉子步履轻松,好像端的只是一盘小菜。
县令确实震惊了,三角眼转了转,可惜了,不能屈打成招了!
便宜了庄老头!
……
“里正他们回来了!”
黑河村城墙上,翘首以盼的村民们欢呼着。
与去时的热闹不同,回来的队伍很是沉默。
不管是里正叶言平,还是跟去镇上的流民,个个都显得无精打采。
黑河村村民涌出来,看到里正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但看到里正的脸色后,心又提了起来。
“发生啥事了?”村民们问叶言平。
“进去再说。”叶言平黑着脸。
黑河村人进村了。
城外的流民焦急地打探着消息,“庄里正不是没事人一样回来了吗?你们咋看上去还是不高兴?”
“因为那狗官给黑河村加税了!之前是一成,现在加到六成!还要两日内交齐!”
“六成税?!那得上缴多少粮食!”流民们惊呼。
“所以黑河村如今自身难保,这粥只怕施不成了!”
流民们一听,纷纷跌坐在地上,转瞬间,痛哭声一片!
“黑河村不施粥了,我们咋活啊!”
“之前就听说狗官怪黑河村抢了他的风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狗官用这招对付黑河村,也就是断了我们的活路!狗官该杀!”
……
打谷场上,里正静静看着村民,“我按小九儿吩咐的,答应狗官提出的所有条件,他倒是没有为难我,放我回来了!”
“但狗官对咱村的收粮情况一清二楚,这个六成税收,简直打在咱的七寸上!”
交完六成税,余粮也就够维持温饱了。
“那就是说,我们这些天是白高兴了一场?”大伙的脸色比哭还难道。
“可是我们明明对外说的是没受蝗灾,那狗官是咋知道咱村大丰收的?”
有人大声道:“一定是咱村出了内奸!有人给那个狗官报信了!”
大家的目光齐齐射向霍家。
霍大年慌张道:“不关我事啊!我都没有出过村!”
“你没出过村,但你弟弟霍仲年却经常出村!”众人怒道,“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
叶言兰马上叫屈:“乡亲们不要冤枉人!仲年这么做意义何在?你们都交得起这六成税,可霍家却交不起!仲年再傻也不会做这种害人更害己的事啊!”
里正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狗官只给了两日时间,都回去准备粮食吧!”
没人动。
所有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半点劲。
挖水渠,庄稼有水了;
浇神露,庄稼长好了;
灭蝗虫,庄稼保住了,
他们的粮食多得装不下!
这段日子美得让所有人像是踩在云端,现在,梦又醒了!
狗官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不管他们怎么努力,怎么挣扎,一切都是徒劳!
他们永远都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看着骆秋月怀里不知愁苦,玩着小手手的小团子,大家眼中酸涩无比。
小九儿啊,你能救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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