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指尖被攥得发青发白:“你让我不要多加干涉?”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字字泣血,看起来情真意切。
季辞咬住自己的舌尖,有点烦躁。
正要说些什么,厢房门忽然被打开。
屏风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季辞精神一阵。
他熟悉秦珏的一切,这脚步声不急不缓,很明显是他过来了。
季辞忙不迭从床榻上起来。
寒生一愣,下意识要去抓他,但还未动手,自己的手臂便被人攥住了。
他抬起眼眸去,秦珏眸光冷戾,正用那双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是无声的威胁。
季辞仿佛没有看到身边人黑成锅底的脸色,兀自兴奋地喊道:“小师弟!”
“嗯,我在。”秦珏轻飘飘看了眼寒生,最后松开手,走到了季辞的身前。
他先是自然地替季辞梳理了一下额前鬓角颇有些散乱的头发,这才慢悠悠转过身来:
“这么晚了,寒生长老怎么在这?”
寒生微微眯起眸子:
“道宗归我管辖的地界有五分之一,我凭什么不能来?”
秦珏手一顿,随后淡然道:
“长老何必动怒,弟子只是阐述事实罢了,毕竟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您此番前来着实不太妥当。”
他说的四平八稳,眼底神色平静,倒衬的寒生多焦躁似的。
寒生如今对上秦珏的心情十分复杂,毕竟他以前……
他移开视线,复又重新看向季辞。
却见青年面庞俊朗白皙,唇边的笑容肆意风流,对视之后,便微抬眉梢,对着寒生露出一个生动又疑惑的神色。
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季辞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思及此,寒生眉眼压下,心内的躁动几乎快要把他冲碎。
某些从前不肯直面的感情在此刻不管不顾地填满他的心脏,引的胸口钝痛。
他眼底的神色冷下来,看向秦珏:
“那你呢?半夜来此,又是为何?”
“被你们吵醒了。”秦珏垂下眸子,指尖轻轻挑着季辞鬓间的发丝,“循着声音过来,谁知道叫我看到这么一副场面,可真是……呵。”
这最后一个拟声词被他说出来,便显得极其嘲讽。
寒生面色铁青。
他们两两对峙,互不相让。
季辞抬眼看了看秦珏,又看了看寒生。
最后沉默着拽住秦珏手指,把他从自己发丝上拨弄下来:
“行了,都这么晚了,我还要休息呢。”
季辞朝着寒生露出一抹笑容,亲热道:“寒生长老操劳了这么多天,一定早就累了吧?此时已是深夜,长老应当回山峰休憩,而不是在弟子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又下了床榻,从柜子里摸出了自己前些日子拿藤草编的一盏小灯笼,塞到寒生的手里:
“其实长老每回送礼,弟子心里都过意不去,但弟子身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便亲自编了盏灯笼,那么多个,也只有这个尚且还能入眼。长老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先赶客,后送礼,他季辞真他妈是个小天才。
季辞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看着寒生,眼神殷切。
寒生垂眸看着那盏小草灯。
是用藤草编织出的灯笼样式,外形圆滚滚的,膨胀可爱,里面有一个铁丝掐出来的小台子,可以把蜡烛放进去,也算是个小巧精致的玩具。
不算多稀奇的一个小玩意,但……
这是季辞第一次送他礼物。
寒生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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