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拢月分得清。
便是不靠那双眸子,她也分得清。
归荑是对世间万物的淡漠,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可凤祈不是,他的冷清是来自于他的灵魂。
他对万物是不屑。
若说凤祈会毁了真风大陆,花拢月是信的。
因为他是会做那种事情的性格。
可她也知道,这片大陆上还站着一个人,一个他十分在乎的人。
那他愿意为那个人去努力看看。
哪怕是博他一笑。
——
花拢月看着垂手去抚莲的凤祈,在心中暗骂。
“玉衡你这老不死的,人家凤祈大人比你坦率多了,你就准备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是吧?”
玉衡不回答。
凤祈的手指扫过莲花瓣,这才回头看向了花拢月。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莲花开的不错,我很喜欢。”
花拢月知道,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此时的花拢月真的很想把玉衡揪出来在凤祈的面前跪个十年八年的。
却又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太过于复杂。
并不是简单的情爱就能概括的。
等到孟归荑离开了,花拢月这才盯着那朵被凤祈抚摸过的莲花。
她此时只想伸手摘了这朵莲花。
好让某只缩头乌龟后悔去吧。
可她又下不了手。
最后只能轻叹一声。
而此时一团气体从花拢月的身上窜出,在她的身边渐渐的化成了一个人形。
男子身着黑衣,高大挺拔,长发高束,如墨如夜。
他盯着那朵莲花。
最后也只是伸出手指捻了捻花瓣。
然后弯腰拢池边泥。
花拢月蹲在一旁看他忙碌。
也没再说话。
若不是这个玉衡帮了她许多,她现在绝对想一脚把他踹这池泥里。
让他亲自体会体会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
“镜子怎么办?”花拢月杵着下巴问玉衡。
“留给他吧,我看他没办法自由出入那孩子的身体。”玉衡背脊一僵,随后手掏出淤泥,便开口道。
“你之前不是抢着要镜子吗?”花拢月这话并不是在损玉衡。
“我不用镜子也可以,只是要慢点儿。”玉衡道。
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了。
他细心的把缸里抽条的莲子连泥带叶的挪进了莲池。
花拢月挑眉。
今日的他脾气倒是格外的好。
也不和自己呛声了。
孟归荑也有些意外,凤祈竟然能那么心平气和的赏莲花。
若是自己,估计能掀了那一池子的莲花。
当然,孟归荑自然是不会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这个问题她能在顾君朝的身上意识到,却一直没有在别人的身上意识到。
想来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她背手走到了岔路时,看向了通往后山的山栈。
那夜御河就是从这里拖着她过去的。
她对他说大概吧。
然后就这么晾了他大半个月。
想到那些传言...
孟归荑想了想,还是提步朝着御河的小院去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得先给御河道歉的。
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师父,才会想要教自己。
若是没有自己师父这一层关系。
便会像是以前,赖了三年对方才肯松口。
到了小院门口,孟归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可她还是想要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
——
只是她才跨进御河的院子,看到院中情景时,转身就要走。
淮山一看自己这徒儿来都来了,看到自己要跑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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