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林同怎么了？”
听见秦娆的问题，唐启的动作已经不再僵硬，因为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唐启说：“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出丑了，故意躲着我吧。”
“我看不像，”秦娆支着下巴说：“林同这几天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像失恋了一样。”
唐启下意识瞟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秦娆的目光，那目光带着了然，仿佛已经洞悉一切。
唐启连忙移开视线，专注前面的路况，“是吗？那我没太注意。”
秦娆开玩笑道：“你可以别告诉沈浔我刻意注意了林同，他最爱吃醋了。”
“沈先生不会吃林同的醋。”
“为什么？”
“因为林同……”唐启惊险地收住了后面的话，后颈似乎有汗冒出来。
“因为林同是gay吗？”秦娆问。
唐启猛地一脚刹车，秦娆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她没想到唐启会有这么大反应。
幸好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早高峰，车流不多，否则多半要来个追尾事故。
唐启回头，“抱歉，您没事吧？”
“没事。”
唐启缓缓踩下油门，车辆重新开始平稳行驶，心中却有些懊恼。
他清楚自己情商不高，智商也不拔尖，不过在沈浔手底下做事，情商和智商再高也会被衬托得平平无奇，沈浔不需要高智商的人，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天花板。
唐启知道能留在沈浔身边是因为他办事能力强，行事果决加忠诚。
身在他这个位置，有些想和沈浔搭上关系的人会挑他这里入手，送钱送女人的都有，他接触过一些女人，各种各样的，但秦娆在他眼里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抛开他不了解的一面，至少在他眼里秦娆是一个沉着冷静，处变不惊，极富智慧的女人。
所以在这一刻，在单独面对秦娆时，他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想法。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唐启忽然出声。
“可以呀。”秦娆轻快道。
“您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秦娆反问道：“那你呢？要不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唐启迟疑了一下，“我觉得……不太正常。”
秦娆想了想，“所以因为你觉得同性恋不太正常，所以林同选择自觉远离你，是这样吗？”
唐启对这对夫妻惊人的洞察力已经习以为常，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细节，很容易分析出一些情况来。
“可能吧。”唐启含糊道。
秦娆又问：“那是什么让你觉得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呢？”
唐启皱起眉，“大家不都这么认为吗？正常人喜欢异性，同性恋在大家眼里是异类。”
“如何证明喜欢异性才是正常的，又如何证明男人喜欢男人就不正常？”
唐启居然一下子被秦娆给问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秦娆道：“这就和‘色盲悖论’一样，何为正常人，如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尤其是‘正常人’这个范畴的定义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唐启不知道她口中的色盲悖论是什么，但是他听懂了后面的话。
“明白。”
秦娆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唐启一个缓冲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凭什么认为异性恋才是所谓的正常，而另一个不那么广泛的群体就不正常呢？‘不正常’只是大部分人给小部分人下的不太公平的定义罢了。”
正好到了一个红绿灯，唐启踩下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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