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乘云宗派人去通知的天玄宗,天玄宗承乘云宗一分情,苍诘也不是小气的,更关键的是——沉渊真的很好看啊!
苍诘从来就喜欢漂亮的人,沉渊的好看,从来就是那种亿万人之中,随便看一眼都能挑出来的。苍诘也是个会来事的,既然以秦止的身份入乘云宗暂居,那就要给主人家些脸面,便把沉渊叫来一道指点。
自然,沉渊除了好看,资质在乘云宗上下也数一数二。白衣的沉渊与同样白衣的白逊雪坐在一块,苍诘看得直点头,反倒是把柳歌和元封给时不时忽略开去。对苍诘来说,人活于世就该多看好看的人,悦目,同样的,也应与心爱之人永远相守,悦心。
柳歌和元封是晚得不能再晚的晚辈,几日下来便摸清了这位老祖宗的爱好,在这位面前,长得好看天生就占三分便宜。柳歌和元封比沉渊和白逊雪哪比的,倒也不计较,苍诘一样用心教,并没有在指点修炼上格外对待,只是平日要多看几眼沉渊和白逊雪罢了。
小鹿倒是对长相什么的不甚在意,却美死了浮苏,天天对着这么两位,连心情都好得带加号,按胖包子的话来说:“两位师兄的卖相可与香喷喷的油酥鸡腿媲美啊!”
“沉渊师兄,你瞪我作什么?”浮苏浑不觉得是因为自己欣赏美色的眼光太炙热,才引得沉渊双目如含冰雪地砸向她。
“擦擦口水。”白逊雪无奈地看浮苏一眼,替沉渊把话说出来,也是为自己说的,浮苏不是只看一个,是两个人轮着看。就算是只“蛇儿”,也受不了浮苏这样不遮挡的眼神。
你说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那倒也能理解,可祖宗。您就光想看看,别拿这么灼人的眼神。白逊雪心说:我倒不至于误会了您,可万一这位要误会了您,你到时候可怎么办。
沉渊砸了个冰团子到浮苏脑门上:“少胡闹。”
沉渊对浮苏,如今也熟悉了,再说有那么一爹,有这么个女儿也就好理解了。都爱这么看人。沉渊倒真没误会。他可是能想得起来的,当初浮苏见他第一眼,就喃喃着“太美了”,然后就干脆利落地晕过去。为这事他被大师兄和师傅笑到如今。
“噢。”浮苏乖乖闭上眼睛,不再贪图美色,好看是好看,修炼也还是要的,美人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是吧。
小鹿捧小脸,她觉得既然师姐这么喜欢这两位师兄,她也一定会喜欢的,于是小鹿开启了狗腿模式。折腾得苍诘在旁边快要憋不住想提剑上来砍人,好在淳一知道苍诘有多在乎这“小师娘”。赶紧把小鹿哄走。
自从在剑阁与魔修约战过后。上门找浮苏了结恩怨的人就少了,敌人已来,朋友自然要跟着来。浮苏结结实实的认识了几位道门不世出的强横之人,甚至佛门中也有几位找上门来。
“师姐,有你的帖子。”陌尘捧着帖子过来递给浮苏。
浮苏以为又是道宗的朋友来相见。却不料今日竟是约战的帖子:“诶,又要掐架,是位隐世散修,说要替道宗好好掌掌眼,看看我这传承人合不合格呢。”
这位的措辞一点也不雅训,直来直去,就两句大白话,点明时间、地点、原由,然后便是“恭候大驾”四个字。浮苏现如今接到这样的帖子也不怵了,看了看时间:“日入之末松林潭。”
日入指5-7点,末就是指七点,松林潭离乘云宗约三百余里,浮苏想想把帖子一扔,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现在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明天带上苍诘就什么都足够了,浮苏坦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找老爹。
那散修姓周,浮苏一问,从沉渊那里得知,那位三五千年前,在沧海风头很盛,渡劫期是肯定的,剑修是肯定的。道宗得罪的,多半都是剑修,余下的多半是魔修,丹修器修符修之类的,道宗一般不爱去得罪人家。
次日去松林潭,苍诘见浮苏不定心,便还是陪着一道去了。
沉渊见状,跟上。
白逊雪一琢磨,也跟上。
元封、柳歌见一块受老祖宗指点的都去了,排好队跟上。
四个小的被拘着不许去看热闹,宗正如今是峰主,到底持重些,便把四个小的接去照看——宗正不是不想跟上,初掌天衍峰,事多且杂,连修炼都不很得工夫。另外,四个小的都蛮合眼,他觉得苍诘不是太会教小孩子,每得着空闲宗正都会指点一下,对此苍诘也很欢迎。
松林潭顾名思义,松树密密而生,他们一大拨人到时,那周真人已至,摆开茶桌浮于松树树冠之上,见有人来,招呼众人一道坐下饮茶。这场面,倒不似是来约战的,反倒像是一副“月下访友图”。
待到茶喝好,周真人把茶桌一收,众人会意便各自散开,只留下浮苏在原地待着。浮苏其实没明白过来,这周真人摆这场面就是告诉一道跟来的宗门长辈,他不打算来以生死见真章。只是到底想找个途径一报心中旧怨,也好去了这道魔障,毕竟道宗都死了,也就只能找晚辈欺负欺负出口气。
这本来就是没脸面欺负小辈的事,周真人哪好意思要生要死,年纪越大的人越要脸。
“当初折于道宗剑下,到底意难平,今日与你个小辈约战,本不光彩,老夫便让你三剑罢。”周真人只是来破心中魔障的,并不想把个小姑娘怎么样,所以人家很有气度。
浮苏:你确定?
远处的众人:……
再联想一下上回浮苏一剑就把魔修给逼退了,就算那魔修有点水有点废柴,可到底也不是垃圾货色:“周真人好气量啊!”
话外音:真有不怕死的。
白逊雪: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就是傻子特别多。
许长老默默然望天:李毛毛,老子信你了,不过老子才不是猪一样的对手。
“您是长辈,尊长爱幼。您看我也不是幼,要不就让一剑。”浮苏没想着一剑就把人搞定,她是想人家客客气气来,还表现得这么有风度。所以她预备人家怎么来,她怎么去。
“不必,你出剑。”
浮苏看一眼周真人,召唤出柄普通的剑来。如今她已解开那心灵契约。不是她不想要流光,而是有时候真的不用流光出场。浮苏今日见人客气来,她就想着用沧海剑意既可,更重要的是。周真人好像没打算把她怎么着,似乎只想过过招找回当年在道宗那里丢掉的场子。
“不知道对手实力怎么样,就先想着放水,你够可以的啊,都开始轻视对手了。”流光哼哼道。
“到底人家一把年纪,不定哪天就入土了,就当替老人家了却最后的心愿吧。假假地打一场,他领情便好,不领情咱们再换也来得及。”浮苏其实是不想浪费灵力。在她身体里扎根的小黄豆还需要巨多巨多灵力来蕴养。她不敢浪费一点一滴。
周真人见浮苏没祭出赤霄,眼角有了笑意,小姑娘知趣,要得,比李毛毛那个贱人要懂事。
但浮苏剑尖微抬。空气中顿时生起一股风高浪急之感,很快又平静,但更快地又逼来,让人觉得很压抑,连松间月下应有的清凉舒适都完全褪去,连风也似乎凝滞起来。浮苏剑意自剑尖荡出,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她已许久不曾用沧海剑意,却不料这沧海剑意竟也与从前不同。
似乎空气中正平静地酝酿着什么,这些正在酝酿的,只需要她一念起,就可山呼海啸般向着她对面的对手而去,而且一去便会将那对手彻底吞没。浮苏心下虽有些微惊,剑意却依然不曾有丝毫停滞。
许长老和苍诘等人走得远,倒不像周真人那样首当其中,感觉自是更加鲜明浓烈:“是脱胎于水之剑意。”
“是。”
浮苏说罢,一剑荡出,顿时间,如狂风怒卷着高浪的大海,明月似悬于海浪高处,至最后连明白也被盖过,只余一重一重巨浪无休无止地砸过来,真正有山摇地动之感,周真人虽然心悸,却并非接不下这一剑。
只见周真人左手挽个剑花,五点寒星耀目而出,周真人在侧身一弹,五点寒星迎着浮苏的剑意而去,劈开巨浪重现月明风清。周真人对自己这一招很满意,剑意斩出有强处有弱处,找到破绽便可一剑化解。
“不错,来第二剑。”
那厢,许长老问苍诘:“你闺女这是干嘛呢?”
“周真人客气,她不好意思,也客气着呢。”苍诘不愧是亲爹,这才多久就号准了浮苏的脉。
第二剑,浮苏想了想,人家跟她客气,她第二剑继续沧海剑意吧,沧海剑意也分很多种,刚才那是浪,下一剑剑尖转个方向,侧身一推剑刃,剑芒炸出几朵清亮的花来,几缕水意随之弥漫而出。
这一剑,不见任何声势,不闻任何动静,周真人不免要暗笑:李毛毛,你那双狗眼当真是瞎了。
但是,就在下一刻,周真人忽然感觉脚下涌起一股吸力,不及他低头去看,“咚”一声,直接栽到了松林之中,那地……可真硬呀!
浮苏:……
“他真是来找场子的?”
“嗯,他轻敌,活该。”
“嗯,是活该,跟他客气,他还瞧不起人。”
众人:好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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