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自己好好瞅瞅，这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你们姜家布庄搞促销，布匹只要平常五成的价格，我今儿个一大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巴巴地赶来，就冲着这优惠来的。你可不能耍赖，说不认就不认啊！”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急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活像被架在火上烤的猴子。
他连忙摆动双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更多的却是强硬，解释道。
“客官，您真的误会了！这消息根本不是我们姜家布庄发出去的！我就是个给人家打工的，也得听东家的安排不是？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我们可就血本无归了，这生意没法做啊！这要是真按这价格卖，我们布庄非得倒闭不可，到时候我这一家老小可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顾客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脖子上的青筋都高高鼓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了掌柜的脸上，破口大骂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你们布庄发的消息，现在又不认账，当我们这些顾客都是好糊弄的傻子吗？没钱就别搞什么促销，在这儿瞎糊弄人，把我们当猴耍呢！今天你要是不按这价格卖给我，我跟你没完！”
周围的人群瞬间被这激烈的争吵点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掌柜的。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横肉，此时也扯着嗓子吼道。
“就是，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太不地道了！我还想着多买几匹布，给家里孩子做几件新衣裳呢，合着你们这是逗我们玩呢！”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也颤颤巍巍地说道。
“这做生意啊，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你们这么干，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儿买东西哟！”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媳妇也尖声说道。
“我还把这消息告诉了左邻右舍，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买便宜布呢，你们这不是坑人嘛！”
掌柜的被众人的指责声淹没，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
他心里又气又急，恼羞成怒之下，嘴巴也没了把门的。
“哼，有些人啊，就是贪图这点小便宜，没钱就别来买布料，在这儿瞎嚷嚷什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真当能占多大便宜似的！”
这话一出口，就像在熊熊燃烧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瞬间激起了更大的群愤。
那位魁梧的大汉，直接撸起了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谁没钱呢？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今天大爷我还就非得买这便宜布不可！你要是敢不卖，我砸了你的布庄！”
说着，他就气势汹汹地伸手去抓掌柜的衣领。
掌柜的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打人不成？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讲道理呢！”
“打你又怎样？你这不讲信用的奸商，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今天要是不把这事儿解决了，我跟你没完！”
大汉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拳朝着掌柜的脸上挥了过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掌柜的脸上，掌柜的顿时鼻血长流，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货架上，货架上的布匹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
伙计们见状，纷纷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想要阻拦愤怒的人群。
可是人群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们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推搡着伙计，拳打脚踢，一时间，布庄里乱成了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物品倒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掌柜的和伙计们根本招架不住，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抱头呻吟。
那些原本打算占点小便宜的人，见事情闹大了，也没心思再买布，纷纷一哄而散，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布庄。
等人群散去，布庄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掌柜的痛苦呻吟声。
布匹散落满地，被踩得满是脚印；货架东倒西歪。
掌柜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那袖子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他心中满是屈辱和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笔账，我一定要找你们讨回来！敢惹姜家，我看你们这群刁民是活够了！”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布庄，朝着姜府走去。
一路上，他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风不断地吹着，越烧越旺。
到了姜府门口，他顾不上整理自己狼狈的形象，头发凌乱，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直接冲了进去。
见到姜如悔，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哭喊道。
“姜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那些刁民太过分了，他们打伤了小的，这分明就是打您的脸啊！我在布庄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这种事，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姜如悔正坐在书房里喝茶，手中的茶杯还没来得及放下，看到掌柜的这副模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来！要是有半句假话，哼！”
掌柜的连忙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期间还不时地抹着眼泪，哭诉着自己的委屈。
姜如悔听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子。
“这个计谋肯定是天下布庄的人搞出来的，他们竟敢如此大胆，我定不会让他们好过！敢在我头上动土，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至于那群刁民就算了，穷酸死了，不做他们生意咱们姜家布庄也不会倒，待会我让侍卫给你去布庄，看谁敢惹事！”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把天下布庄的人都生吞活剥了。
真是该死，居然敢抢他姜如悔的生意，真的是活够了。
“你先回去等着，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敢算计我，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姜如悔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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