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云大哥笑得这样高兴这样开怀呢。”不过偷偷瞅瞅亭子中,斜靠着柱子双臂环熊面无表情站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湖心泛舟的人而不断释放阴郁冷气的上官烨,怎么觉得和那边如沐春风,温馨和睦很矛盾。
三个少年少女趴在园中湖边的一处护栏,不时看着湖心那两位白衣飘飘正联络感情的师兄弟,再不时被远处亭子上某人释放的冷气影响而分心,这会听碧草问出口,云嫒转了转眼珠子,沉默。
慕容念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虽然平时和他这父亲不对头,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喜欢这个父亲,云飞扬和爹爹的故事,他也听过不少,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只是或许因为父亲介意,所以很少有人主动提起,就算有时候他问,也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可他一直都知道,爹爹很看重那个云飞扬,听说,自己还是这个云飞扬接生的,也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从小到大,他也只见过这个运费两三次,而且大多时候都只是匆匆忙忙一见,连话都沒來得及说。
印象中,那他该叫师伯的男人,似乎不怎么喜欢笑,总是绷着一张脸,沒有什么表情,他叫师伯的时候,那个人也是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那时候他还小,只以为那个男人讨厌他,所以他对那个男人印象也不好,只知道那男人是父亲的情敌,爹爹的师兄,在他六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好像听说去九界大陆了,然后就再沒有见过他。
现在看着湖心和爹爹谈笑风生,笑得很温和的男人,他有些感慨,心里明镜似的,原來不是那个人冷漠,而是笑容只对爹爹而已。
而且……看着那笑容有些相似,又是白衣黑发,举止优雅温和的两人,怎么看都好像是天生一对的样子。
他偷偷瞅了瞅自家父亲,难怪老流氓越來越阴暗了,都那么久了,爹爹啊,你快点回來啊,老流氓好像快忍耐不下去了。
湖心,云飞扬抬手,拿起小水壶给慕容秋枫茶盅倒上水,听着他的诉说,嘴角带笑,眼角带着无奈和感慨,“想不到竟然会发生哪些事,那现在情况如何了?”
“暂时已经控制住了,不过未來还是有莫大的隐患,这也是我们这次來九界大陆其中一个原因。”慕容秋枫叹了口气。
云飞扬动作微顿,随后放下水壶,道,“要做什么么?”
慕容秋枫抿了口茶,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云飞扬似乎看出他的犹豫为那般,眼眸微垂,轻声叹息,抬手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往夕,眼中略带宠溺,“小枫,我并不是外人。”
什么长篇大论,都不及这么一句简单却更能触动感情和内心的话强。
慕容秋枫抬头,看着这十年未见的人,眼眸有些湿润,对云飞扬,他一直存在着愧疚,在发生了那些事情后,即便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各有归宿,却依然无法回到以前那般相处,可他又很怀念以前的相处。
他很明白,师兄毅然的离开,前往九界大陆历练,其实也有避开的原因,或许是不想再让他为难,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在为他做打算,但他却只能负了他。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不过我记得,小时候你可也不会轻易哭的。”云飞扬看着他眼角的湿润,眼眸也有些湿润,却是轻轻一笑,抬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角,心中叹息,他们已经有多久,沒有这样相处过了。他以为,或许这一生中,都不会和他再回到过去……
咔嚓一声,旁边的石柱生生的被某人狠狠给抓出一个大缺口來,石头在手心被揉成一团粉末,飘入湖中,那一双浓墨般的眼眸,死死的瞪着那个温馨得刺眼的画面。
三个孩子忍不住的肩膀抖了都,下意识的身子低了低,似乎想让琅玕挡住他们,心里抖了抖,好恐怖,好恐怖,这阴暗的气息真的好恐怖。
而此刻,交易完成回來的两人,也远远的看到那一幕。
欧阳珩原本沒太在意,师兄弟交流什么的,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身边帝择天骤变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烈,反而让他在意起來,虽然帝择天今天的情绪就一直都起伏不定。
帝择天只是死死的盯着湖心,这个方向,正好正面看到云飞扬,那人眼中的柔和,温柔的动作,几乎都如同一把把匕首,剐着他的心,痛得有些无法呼吸。
他握了握拳头,抬手漠然的把放着丹药的小木盒子塞给欧阳珩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大步离去,那样子,似乎这一转身,便不再回头一般。
欧阳珩再迟钝,也该感觉到什么,握着手中的盒子,看看离去的某人的背影,又看看湖心,却见云飞扬的目光朝这边看來,似乎也发现了帝择天,即便距离不近,他也能感觉到那目光是追随这帝择天的背影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
发觉他的目光,慕容秋枫也不觉回头,朝那边看去,却只看到欧阳珩。
但见欧阳珩回來,也便想起今天的事情,更是想起帝择天。
帝择天到底是不是师兄的良人,他无法去判断,这只有师兄自己判断,即便他很不喜欢帝择天,但却不否认帝择天对师兄的感情,看那人为师兄的事情焦急,恼怒,甚至失去理智,但每次又总会因为师兄的事情而忍耐下來。
这个男人的独断专行,一点都不亚于烨,这在十多年前,他对师兄的禁锢锁情便知道,可十多年來,却能一直伴随在师兄身边,也属难得。
“师兄,这些年……你们如何?他对你如何?”
云飞扬闻言,回神來,收回目光,顿了顿,手指不觉的摩挲着茶杯,眼眸微垂,但嘴角却不觉的勾起一抹柔和真挚的笑意,“他……很好,对我很好,我……很幸运。”
他是聪明,睿智的,也是理智的,任何事情总会去细细的拆开分析,但也因为这份理智,让他看得更清楚,清楚那个男人的付出。
慕容秋枫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心中觉得有些失落,那是一种珍贵的东西将被夺走的失落,可这份失落,也让他觉得欣慰。
他笑了笑,叹道,“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不过还是稍后再说吧,你的身体要紧,他们应该已经拿药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师兄弟再好好畅谈一番,如何?”
云飞扬愣了愣,看着面前眉目含笑,举手投足之前带着磅礴大气,那语气中的意思他又如何听不明白,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还在自己庇护下成长的师弟,如今已经真正成长到了另一个高度。
这种他的成长,自己却沒有介入的心酸,却沒有以往那么心伤,他站起來,手轻轻的拍了拍慕容秋枫的肩膀,却沒再说什么,身子一纵便踏着湖水落到欧阳珩身边。
欧阳珩沒等他开口,便下意识的抬手把盒子递过去。
云飞扬接过盒子,微微垂眸,摩挲了下,随后抬头真诚道,“谢谢。”说着便快步往帝择天刚刚离开的方向离去。
欧阳珩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却突然听到一声‘哇’
转头便见前面露出三个脑袋,再顺着看去,便见湖心那艘船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紧密相拥激吻。
他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接着快步走上前,伸手直接拽住碧草的后领,把人抬起來,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手直接把人夹在腰间便转身走。
慕容念和云嫒张口对于碧草被劫走表示惊讶,眨了眨眼睛,随后不管碧草的呼救,继续看前面。
但云嫒却又转头看向慕容念,毫无意外的看到那家伙低垂着眼眸,眼中的落寞和思念如此明显。
她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这家伙平时总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她明白,那些都只是他掩盖情绪的一种办法而已。
即使她沒有恋爱过,但处于热恋中的人,突兀分开,怎么可能会平静呢,就像爹不喜欢娘离开他,总喜欢找各种东西把娘引在身边,就像上官叔叔和慕容叔叔寸步不离一般。
她相信,此时的伍哥哥,一定也是为了能快点见到念哥哥而拼命。
她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还沒触碰到那所谓的爱情,这东西,感觉起來真悬。
“咳咳,咳……别,别闹……”被那猝不及防激烈的吻给弄得咳嗽不已,慕容秋枫好不容易才错开相接的唇,忙推了推这霸道的家伙。
上官烨黑着脸,沉默不语的抿了抿唇,随后突然低下头,在他脖颈间用力的咬了一口,声音沉闷而阴郁,“不管什么情况,以后不许他碰呢,不,不止是,任何人都不可以。”
听这家伙又打翻醋坛子,慕容秋枫只觉得好笑,又觉得很可爱,其实刚刚师兄那些动作,多半也有在故意刺激烨的,这家伙那散发出來的煞气和杀气估计千里远都能感觉到了。
他挪揄的看他,扬眉笑道,“这任何人……也包括你?”
上官烨眯了眯眼睛,突然笑得很是痞气,圈着他的腰的手臂紧了紧,手掌暧昧的在那纤细的腰间轻轻摩挲,“我们不是早就是一体的么,怎么能算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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