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个小贱人,看到长辈都不知道说话,什么玩意啊。”
“你给我站住,站住。”
张文菊掐腰怒吼,就是不敢追上去,她还想问问那个小贱种是不是真看到过她家宁宁?
夜澜倾没理会身后张文菊的尖声咆哮,径自进了屋。
掀开门帘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香火味,扑面而来,目光所及,是他爸正在屋子中央烧纸。
夜海则在旁边的矮饭桌上拿着个锤子,咚咚咚的在纸上打着纸钱印子。
四目相对,夜澜倾眉头微微皱起。
“倾倾你回来了?你咋知道我们在这的?”夜淮看到小闺女,顿时扔下手中的烧纸棍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温声询问道。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东屋卧室里的老王同志就出来了:
“你咋回来了?咋样?冷不?快进来暖和暖和。”
她见到小闺女,眉角眼梢都透着笑意,一点都不像刚死了婆婆。
“我还行,安安他们呢?”夜澜倾并没看到孩子们,不禁有些纳闷。
“炕上呢,你进屋吧。”一直没说话的夜海,突然的接了这么一句。
夜澜倾冲他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进了屋。
屋里的大满间炕上,几个孩子并排躺着,从大到小,正睡得香甜。
看到这一幕,夜澜倾目光霎时柔软了不少。
“咋这么早就睡了?”
这会也才八点。
“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天又没睡,我给他们早早吃了,就睡下了。”
王翠花笑着解释道。
夜澜倾了然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窝在角落里的刘姐。
“刘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跟孩子们在一起,我就开心。”
刘姐说罢,温柔的目光落在安安言言和绵绵身上。
几个姐姐看到妹妹回来,纷纷上前询问封北的事情。
夜澜倾也简单说了一下。
听到还没醒过来,王翠花顿时焦急不已:“那咋整?到底伤到哪里了?咋的还没醒?”
是不是伤到脑袋了,这要一直醒不过来,那不就成了植物人嘛。
她在心里偷偷嘀咕道。
植物人她还是知道的,脑死亡,但人还活着,得个好人去照顾,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小闺女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夜澜倾见她妈那眼底神情,就知道她担心什么,忙道:“没伤到头,就是失血过多,造成重度脑缺氧,会好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唯一的底气,是水晶承诺的一次改写。
可目前还没出现男主的剧情,没有剧情就不能改写,最新几次一直都是女主在蹦跶。
之前看过的那些章节,也看不到了,水晶只能翻最新章节,却不能往后翻。
“那就好,那你回来了,小封咋办?”
闻言,几个姐姐也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都想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
“没事,有人照顾。”
母女几个在屋里说话,外头张文菊急的团团转,她想问问夜澜倾到底看没看到她家宁宁,都好多天了,说是已经回来了,她这几天一直让儿子打听着罐头厂里,人家说根本就没回来。
屋里母女几个可不知道外头人的着急。
聊得特别热闹,一点都不像是家里死了人要发丧的气氛。
于此同时,海威火车站。
被亲娘一直惦记的夜芷宁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火车。
两手空空的,甚至还是穿着挖坟那天的衣服,她回来的着急,一点行李都没带,只带了她存钱的存折和初到香江那边带的几百人民币。
这几天她花的钱都是之前带去的那点有限的人民币,这钱还是他二叔偷摸借给她爸的。
她挖坟时,雇了两个街溜子,还答应挖出东西,要给他们分一点,可那天晚上去,她没挖动的坟,竟然被那俩人直接一铁锹就给铲塌陷了。
塌陷后,里面是空的,没办法,又把周边的坟挖了,除了腐烂的棺材,什么都没有。
最后落得血本无归。
夜芷宁站在火车站外边,被一阵寒风吹的回了神。
这才随着人群往车站外面走去。
因为是深夜,她不得不步行两三公里到市区,找了间招待所,想着一切等明天回家再说吧。
“同志,帮我开间房。”
她再次拿出了那张假的介绍信,那是当年偷毛巾厂的公章卡的空白信纸,当初进去之前,有一部分没收了,剩下的就一直在家里。
去香江时,她又从家里拿了几张,现在也就剩下一张了,信纸都有些泛黄了。
前台的女同志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接过她的介绍信。
只看了一眼,她就还了回去。
“介绍信是假的。”
闻言,夜芷宁眼神闪了闪,当即怒声道:“怎么可能,你再看看,我这可是卡了公章的。”
那女的冷笑一声,又捡起柜台上的信纸,看了一眼:“确实是假的,赶紧走,不然让公安抓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叫诽谤,我也是可以报警抓你的。”
夜芷宁到底是活到两千年的新时代女性,自然知道造谣诽谤是犯罪的。
所以她有恃无恐,因为京都的招待所都没看出这是假的,这么个小招待所,怎么可能看出来。
“哼,先不说你这介绍信的内容,还出差,出个屁吧,毛巾厂现在跟棉纺厂合并,统称纺织二厂,你糊弄谁呢,还在那毛巾厂,当俺不知道似的,现在海威没毛巾厂。”
服务员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本来就上夜班困的难受,还来个骗子,这怎能不生气。
夜芷宁闻言,眼睛倏地睁大,但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万一真她说的是真的,自己可不就真又要被抓进去。
她愤怒的瞪了那服务员一眼,拿起她的介绍信,急匆匆走了。
“呸,真当老娘没文化。”那服务员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又躺在躺椅上继续睡。
跑出招待所的夜芷宁,没地方去,只得步行往二叔家走去。
寒冬的夜晚,刮在脸上的风像是冰冷的利刃,天空中不见星月,只有浓稠的黑暗。
夜芷宁瑟瑟发抖的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街道的房子,偶尔可见零星的灯光,但这都不属于她。
当真是应了前世她听别人说过的一句话,万家灯火竟然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她暗中发誓,将来一定要把房子买遍整个华夏,无论是到了哪里,都能有接纳她的地方。
此时夜澜倾可不知道夜芷宁又去了她们家。
空间中。
她看着刚刚苏醒的男人。
激动的双拳紧握,尽量克制住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只静静站在床边,看看男人到底是真醒过来,还是假的。
之前他出现过几次梦魇,都是猛地惊醒,又再次陷入昏迷,这次没惊,就是单纯的睁开了眼睛。
已经两分钟过去了。
“你……没事吧。”封北见媳妇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怪渗人的,只好率先出声,打破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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