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国在华设立了南满铁道株式会社,同时也在北方各地设立分所,广泛搜集中国的军事、政治、经济情报,根据青木君的指示,着你立即奔赴奉天,主持当地的铁道株式会社……”
几次三番的比武失利,终于让柳生千兵流失去了军部的欢心,坐在久已没有回来的静室内,卧薪尝胆的宗方小太郎,心中再次充满了得意。
当然,为了照顾柳生宗家的面子,军部并没有完全放弃柳生千兵流,随着清廷整顿东三省,并设立了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巡抚之后,南满铁道株式会社的地位,在军部中也渐渐地变得举足轻重起来。
柳生千兵流没有任何的怨言,所谓成王败寇,自己当初不也是以这种失利的借口,才将宗方小太郎挤下了台么?如今轮到了自己,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宗方君老谋深算,一步三子,千兵流输得不冤,只是白猿君乃是柳生家这一代的希望和种子,还望宗方君……”
宗方小太郎摆了摆手,拍了拍一脸黯然的柳生千兵流,“柳生君请放心,白猿君乃是你们柳生家的种子,也是我大日本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如今敌不过那些中国的宗师并不要紧,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当年我对唐手流这么做,如今自然也不会逼迫白猿君,只是不知柳生君现在是否明白了戒急戒躁的道理……”
“哈伊,在心胸和谋略方面。属下差宗方君实在太多,以后白猿君就拜托给您了……”
1907年,注定是充满了热血和激情的一年,6月2日惠州七女湖起义刚刚落幕, 哈尔滨铁路总工厂的中俄工人,为纪念1905年“流血的星期日”,又举行了大罢工,等到了6月13日,日俄订立满洲铁路专约后,一些矢志维新变革的资产阶级代表们。对清廷彻底地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1907年7月6日。光复会领导的首次安庆起义爆发。
光复会领导徐锡麟,以安庆巡警处会办兼巡警学堂监督的身份,暗中联络江浙会党,约定在7月8日乘巡警学堂举行毕业典礼时进行突然袭击。杀掉安徽省文武大员。借机占领安庆。然后与秋瑾的浙东起义军会合,约定要共同攻打南京。
想法是极好的,但这时的光复会和江浙会党中。内部被掺入的间谍众多,等到负责联络的一名同志被捕,并在严刑拷打下叛变后,安徽巡抚恩铭,已经不动声色地掌握了会党人的名单,并宣布将毕业典礼提前于6日举行……
“在这种情况下,光复会也发觉了不对,只是亚樵也没有想到,徐锡麟竟然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枪直接击毙安徽巡抚恩铭,虽然其余的文武官员慌忙逃走,使得徐锡麟、马宗汉、陈伯平及巡警学生百余人,在第一时间内占领了安庆军械所,但在毓朗率领前来镇压的清军包围下,光复会不到200人的队伍只激战了四小时,就宣告全盘失败……陈伯平当场战死,徐锡麟、马宗汉被捕……”
看着黄兴等人一脸肃然,刚刚被青衣从家中硬拉过来的杨猛苦笑了一下,这才对黄兴说道:“安庆与上海距离500公里,即便是我快马加鞭,恐怕也难以赶到,至于中情局全盘皆出,更来不及救下徐锡麟……”
黄兴点了点头,与王亚樵对视一眼后,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徐锡麟等光复会的骨干,将浙江光复会员与会党群众组织在一起,以“光复汉族,大振国权”编为光复八军,虽然他一向对逸仙乃至我们同盟会的做法,都有些不满,但其为推翻清廷武装起义之义举,却是能唤醒国民革命意识……”
看着杨猛没有任何异议,黄兴又接着说道:“按照亚樵下午收到的消息,安庆起义总共只经历了七个小时,如今,徐锡麟应该正被冯煦等人严刑拷打,虽说锡麟老弟一向为人硬气豪侠,但在这个时候,却也要对其他被捕的光复会员以防万一……”
王亚樵的脸上有些忧虑,看着杨猛点头称是,这才顺着黄兴的话茬接着说道:“就在这种情况下,鉴湖女侠却谢绝了王金发等人的劝告,拒绝暂时离开绍兴,决心要与徐锡麟同志一般舍身取义……如今可能已被清廷严密监控起来,形势十分危急……”
“黄兄是想让我连夜赶去绍兴,即便救不了徐锡麟,也能顺路救下鉴湖女侠?”
黄兴看着杨猛,默默地带你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与徐锡麟极为硬朗的风骨不同的是,秋瑾虽然组织了江浙会党,但她与同盟会及上海光复会的关系,向来十分紧密,但既然此刻仍没收到徐锡麟就义的消息,黄兴自然要倾尽全力,争取能够从清廷手中救下徐锡麟,团结整个国内的其他革命团体……
当然,除了秋瑾与同盟会的关系外,还要考虑到整个浙江会党的力量,所以,即便是天色渐晚,黄兴也要立刻调动上海所有的力量,争取将仍然滞留在绍兴的革命骨干们一一救出,只是中情局这些人虽然个个精悍无比,但若说到对他们的掌控能力,王亚樵仍然有些不足,所以,他这才想到将杨猛召回局内。
“当年我和若离来上海避难的时候,要不是鉴湖女侠相救,恐怕已经身死魂消,更不用说之后创下这样一番的局面,既然黄大哥已经发话,无论与公与私,我都是一定要跑这一趟的……”
与此同时,被清兵抓捕的徐锡麟,也正在接受着清廷的审讯。
“跪下!”
主审的藩司冯煦和臬司毓朗,看着一脸平静的徐锡麟。不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只是作为被审讯的对象,徐锡麟竟然丝毫畏惧没有,先是淡淡一笑,随后盘腿坐在地上。
看着这个脸上一派斯文,表情却极轻松的乱党,冯煦和毓朗不禁面面相嘘,一时竟然无从措辞。
“恩铭巡抚待你不薄,可谓是你授业的恩师,你这贼子。怎的就这么没有心肝?”
冯煦的话。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一向深受恩铭赏识,可谓前途无量的徐锡麟,何以便这么恩将仇报。甚至不可理喻地夺去了恩铭的性命?
徐锡麟:“恩铭待我确实仁厚。可这是个人之见的‘私惠’。我杀他,却是要推翻清廷,共和天下的‘公愤’……我倒要问问你。恩铭究竟死了没有?”
臬司毓朗看着徐锡麟侃侃而谈,心里不觉一阵窝火,“大人只是受了点儿轻伤,经医师妙手诊治,如今几近痊愈,待明天日出之后,就会亲自率文武官员前来审你了!”
徐锡麟听了毓朗的话,宛如挨了当头一棒,刚刚的笑容顿时化作颓丧不已,未料毓朗这个蠢货竟然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两句:“如今你可知罪了吗?明天就要剖你的心肝了!”
“哈哈哈……你这么说起来,我倒觉得恩铭是死了!如此,我于愿足矣。明天就是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何况是区区一副心肝呢?”
冯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毓朗一眼,随后试探着问道:“你已犯下滔天之罪,但有一丝良知,便该交代出你的同党还有谁……”
“革命党人多得很,惟安庆只有是我一人。”
“你找死!”
冯煦制止了毓朗要动手的举动,仍是一副柔和的样子,“徐锡麟,你翻下如此大案,我也不愿让底下的人折磨你,你若识相,便将供词写好,也算让我们交差……”
徐锡麟看了看垂垂老矣的冯煦,不由哑然一笑,“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便送了上来,徐锡麟略微琢磨了一下,随后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数千言,随后甚至当着冯煦两人的面,又自己诵读了一遍,几经推敲修改后,才算最终了事,仿佛是在书房中著述立说,而不是严刑拷问之下的的供词,等到冯煦将供词拿到面前一看,这才发现满纸写的都是“杀尽贪官”、“推翻清廷”、“恢复中华”等内容。
“如此丧心病狂之辈,也无谓再审,临死之前,便给他留个念想吧……”
“咔”的一声,一名书记员给徐锡麟拍了一张照片,可谁知道徐锡麟竟然仍有些不满地怒斥说:“脸上都没有笑容,怎么留给后代子孙瞻仰?来来来,再给徐某好好地拍一张。”
在场的众人十几个,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张面无表情,薄衣裹体的遗照,是徐锡麟唯一算是留给后人能借以凭吊的东西,甚至一直留到了杨猛穿越之前的后世……
徐锡麟刺恩铭一案,闹得整个安庆富绅都是人心惶惶,消息更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国内各地,外表庞然臃肿的的清帝国在接到如此噩耗之后,又因慈禧的怒火再次震颤,随着一封电报发来,一道秘密的旨意也迅速传回了安庆,“兹有逆党徐锡麟,刺杀朝廷肱骨重臣,为安定安庆人心,着速速处决,其刑罚,着有司论处,从严从重……”
有了老佛爷从重的旨意,在如何处理徐锡麟的问题上,新任安徽巡抚冯煦决定先请示两江总督端方,再与恩铭的妻子,也就是庆亲王奕劻的女儿商量,最后定下来要参照当年“刺马案”,即张汶祥暗杀两江总督马新贻的先例,执行剖挖心脏之刑,才能解恨、才对世人有警示作用……
所以,当杨猛千里迢迢地跑到了安庆之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来迟到了一步,为了避免慈禧再次震怒,冯煦等人几乎是连夜行刑,先由刽子手以铁锤将徐锡麟的睾丸砸烂,然后又在他疼得奄奄一息之际,加以剖腹取出心脏,祭祀恩铭的“在天之灵”……
最让杨猛痛恨的是,祭祀过恩铭的义士之心,随后竟然被恩铭的亲兵们拿去烹熟了下酒,即便自己一夜跑死了两匹健马,却也只来得及听到亲兵们嘟囔的醉话:“恩铭大人待你恩重如山,你这畜生竟然为了革命夺权,当众刺杀于大人,我等亲兵兄弟倒要看看你这狼子野心,吃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嚼头,好一副爆炒心肝!”
杨猛眼中微微一红,看着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亲兵,悄然从房顶跳落,一手一个地按在了几个亲兵的脖颈上,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翻身跳出巡抚府衙,趁着寂静的夜色,连夜向绍兴徒步跑去……
在黑暗中的中国,先行者历来就是这么孤独……
……………………………………………………………………………………(未完待续。。)
ps: 感谢‘稻草人’兄弟的月票坚挺,您的每一次点击推荐收藏订阅点赞和月票都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与动力!
(https://www.biquya.cc/id16308/946407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