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更远的一个庄镇。”
“怪不得，我从没遇见过你。”费城靳黑眸就如同这黑夜深沉，叫人琢磨不透。
时西岁发现自己还是不习惯跟费城靳独处。
这种感觉太过让人不适。
她忽地有种错觉，感觉自己过去四年躲他似成徒劳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气息，时西岁扭头看向费城靳，恰巧与他目光碰撞而上。
一种不知名的灼热在半空交织。
两人无言，周围又陷入一片冷清。
费城靳率先收回目光，就这么看着周围狂欢的人，心却冰得如同掉进了冰窟。
他不敢看她，生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按耐不住这些年压抑的狂热，去控制不住地抱她，吻她。
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
四年前的那一夜便意味着都结束了。
他跟自己说了无数遍，要尊重她做的每一个选择。
是的，要尊重，哪怕她选择离开他。
费城靳敛起眼帘。
两人各怀心思。
时西岁也感觉都一股无力的空洞感。
都怪她四年前一时冲动，强迫四叔发生了那样的错误，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双眼相望，相对无言。
心痛，可她不后悔。
“毕业之后，真的不打算回牧城？”费城靳嗓音极其低缓，就像是随口一问的问题。
他抬手想要拿过面前的饮料，时西岁也伸手，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了下。
凉意透过指缝席卷全身。
像是触电了一般，时西岁缩回手，心跳怦然加速。
费城靳手愣在半空，半晌后拿起饮料递给她。
“谢谢。”时西岁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低头抿了一口。
“你以前最是爱喝这些鲜榨的饮料。”
费城靳淡淡的语气轻描淡写。
他的温柔让时西岁的心触动了下。
但她清楚，这种温柔不能陷入，一旦迷失便又要无法自拔。
撇去脑海中的思绪，时西岁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牧城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就连他们之前有过的曾经也变得如此不堪吗？
到底是不值得她有片刻的留恋。
苦涩在心脏位置蔓延。
费城靳不语，只是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道，“那乔静倪呢？”
说到这，时西岁的眉头皱了皱。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
深深吸了口气，时西岁说，“我现在能力还不够。”
“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你要利用好。”
“百分之十的股权？”
“忘了？”费城靳侧头望她。
“什么百分之十的股权？”时西岁愣了愣。
萱萱跑过来拉住时西岁，“岁岁姐姐，一起来玩嘛，别坐着了。”
时西岁被拉着起来，萱萱也朝着费城靳喊，“岁岁姐姐的叔叔，你也过来玩呀。”
萱萱过去拉过程少牧，一边拉着时西岁，兴奋地跑开。
费城靳的目光落在他们三人的身影上，最终停留在时西岁脸上的笑容。
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过时西岁如此明媚的笑意了。
这般想着，他又压抑住自己的内心涌动的念想。
多说小孩子精力旺盛，时西岁从萱萱身上就能明显感觉到，，这小家伙一蹦一跳一晚上了，竟然都还不累，她不过陪着她玩了没多大一会就不行了。
见时西岁坐下，程少牧也说自己累了。
“哎呀，爸爸，岁岁姐姐，你们该锻炼了。”
时西岁失笑，扭头跟程少牧说道，“可能我真的该锻炼了。”
程少牧扬起嘴角，见她额间出了汗，随手拿起一包纸巾递给她，“擦擦。”
“谢谢。”时西岁盈盈一笑，一边擦着，目光却忍不住地四周环视，妄想着寻找刚才那抹踪影。
“岁岁。”
“嗯？”时西岁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声。
“我今天还差点真以为你这次回来是跟你四叔一起的。”程少牧突然说道，“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挺意外。”
“真不是，我在飞机上见着他的时候跟你一样意外。”
程少牧点了点头，“见过何老爷子了？”
“嗯，见了再回来的。”
她顺道还去看了下奶奶，四年没见，奶奶似乎也苍老了不少。
她跟她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叫她往前看，好好生活的话。
时西岁说自己现在就过得很好，奶奶只点头，说好就行。
“你也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时西岁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知道。
爸爸的公司还没有要回来，她也总不能一直逃避留在这里。
而且……
时西岁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费城靳的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见着他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足够的坚定。
坚定到差点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早就已经已经放下他了。
可不曾想，这次相见之后，她恍然觉得这四年似乎都白过了一样。
时西岁扶着额头，眼神中掠过几分疲惫，“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回去牧城，程大哥，你觉得呢？”
程少牧看得出来时西岁回了一趟牧城之后，心便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最不希望看见的，还是发生了。
他心中猜想，兴许是因为回去撞见了何桑年的缘故。
“回牧城。”
简单的三个字让时西岁心猛地一紧，她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想回去。”程少牧扬起嘴角，“你若是不想回去相比就会跟我说你不回去了，之所以这么纠结，是因为你心里想回去，但又多少有些不愿意，内心有两方面心思开始相违背，所以你才会拿不定主意。”
时西岁总是愿意跟程少牧聊天兴许就是这个原因。
他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她做出最好的协助。
说完，程少牧还温柔地安稳他，“想回去就想回去，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没准彻底处理好之后，你会有更好的答案。”
时西岁颇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绝美的脸庞挂上笑意，“程大哥，谢谢你，跟你说完豁然开朗了很多，只是，有点舍不得你跟萱萱。”
“我跟萱萱也会和你一起回去。”
刚说完觉察到什么，程少牧掩饰住尴尬又轻笑道，“我意思是，萱萱在这边的舞蹈学习也快结束了，我们也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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