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手都还在抖,她花了一日时间,终于将那半面墙的文书整理归类。
以前她只帮张文渊整理过药房,替苏世整理过医书,这两项她都有很好完成。
甚至有一次附近书塾需要找个人整理卷宗,她亦抽空去应征,去了五日便将里面的卷宗整理归类得清清楚楚,还被书塾先生给夸赞了。
因此她总是有些得意,她在读书上或多或少有些天赋,只是以前没条件,种种原因错失了罢了。
如今不过仅仅一日,小荷就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日之内,她只是把那半面墙的卷宗粗粗整理了一遍,根本就不能细究、细看。
遑论在里面找出夏太守与北鞑、田敬先通信的文录?
当听到陛下安排的结果时,小荷心中不是没有失落的——
纵使结果已经足够好了,她花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没能走到他她身边。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能力不足。
小荷又一次意识到了,两人身份、地位、能力天堑一般的差距。
“多谢将军。”小荷心服口服。
…………
而谢淮这一边,直至听到那声‘多谢将军’,他心中才笃定,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本欲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可莫名地……他抬眸,最后看了一眼。
他看到对方盯着他在看,然后轻轻地朝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那唇又润又饱满,在她长指的轻抚下,微微颤动。
谢淮:“?”
他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痒痒的。
他产生了疑惑,她还有什么未竟之事,想要单独告诉他么?
所以当小荷退下后,向外面奴仆询问了恭房位置后——
谢淮亦在原位,似有所动。
他也是纠结了一会儿,毕竟两人已无任何交集的必要。
但……谢淮脑海里浮现起她轻抚嘴唇的那个动作,如若她真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谢淮思索着,若她真有其他诉求的话,自己也可以答应,毕竟今日害惨了对方。
这般想着,谢淮将执着的安神茶放了下来,“本将出去一会儿。”
他向身旁的亲卫吩咐道,玉山一般的躯体霍然站起,行了出去。
而那倒茶的亲卫眼看着将军那伟岸风姿的背影,倒是松了一口气——
整整一日,将军喝了十一杯安神茶,他还以为将军是铁肾呢。
原来也是人,也要出恭。
…………
小荷与谢淮前后脚离开。
谢淮不便跟小荷姑娘太近,只是远远跟着。
他心中揣摩着姑娘当真意有所指的可能性,一边唾弃着自己的自作多情,一边又鄙夷自己跟随一无辜姑娘的卑劣。
可他还是克制不住,仿佛在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一般。
见小荷在游廊一角停下、转角、消失,谢淮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走到那转角处,他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袖角:“你……一直跟着我呀?”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当真是一只小鸟爪子,偷偷勾挠着他的心窝。
妍丽的桃花眼垂眸,看着她的那只手,心底又是一悸:“嗯。”
他承认了他的卑劣,聪明至极的脑袋一时忘记该怎样去狡辩与解释,他在心底默默期盼着她的态度。
是痛斥,还是厌恶,给他一个痛快便好。
下一刻,另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将他拉到了月洞门边。
然后——
两只素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小脑袋贴了过来,稳稳抱住了他。
谢淮:“!!!”
他的瞳孔微微睁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如此做。
明明他已经给了她族人体面,是他给得还不够,不能满足她的胃口么?
所以……还在以色相相诱?
这般想着,她的小脑袋抬了起来,一日在书架间来回,她的发髻有点散了,“将军,弯弯腰好么?”
润润的嘴唇启合,香软得像是初夏枝头的甜杏。
谢淮不自觉弯下腰,下一瞬,他又听到一个声音:“午间涮了口,这次是茶香味儿的竹盐……”
那瓣唇贴了上来,他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久违的香甜,涤荡了数日以来他心中的种种反复、自厌、怅惘。
他的心间,发出一丝满足的喟叹。
对方搂住他的脖颈,搓开他的唇齿,那样勇往直前,又游刃有余地进攻着。
吻到一半,她忽地退了出来,喘息着道,“将军,把妾身抱起来吧。”
“将军太过伟岸高大,妾身这般娇小,着实太累了……”
尾音是委屈的撒娇。
谢淮呼吸粗重,狼一般死死盯着她,就在她尾音落下之际,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一胳膊将她抱了起来。
他令她挂在自己紧实劲瘦的腰间,又将她抵在在月洞门旁的白墙之上。
“这样够不够?”他沙哑着嗓子,眸光深深地盯着她。
眸里燃着火,呼吸粗得像野兽一般。
小荷两只素手,撑着他那精壮胸膛,朝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襟,主动伸过脖子,又是贴了上来。
这个吻完全是她主导的,温柔似水,又坚定不移地长驱直入。
谢淮睁着眼,这个距离好近,近得她的泪痣在他的瞳孔里不断放大、低颤。
他的心翻江倒海,漆黑的瞳渐渐被燃烧的烈火取代,不够……根本不够……
他双臂一紧,将她更深地抵在白墙上,倾身加重了这个吻。
辗转、研磨、狂放、深入……
为了延长这个吻,他踱了好几次气过去,最后对方终于坚持不住了,才意犹未尽一般的分开来。
银丝牵绊,她靠在他肩头低喘着……
谢淮别眼,眼里燎着火,盯着他肩头的小脑袋。
她的鬓发都被揉散了,头顶的墨玉小雀歪歪斜斜的,也是可爱地垂着小脑袋。
他粗糙指腹替他擦了擦嘴角水渍,一路引上,反复揉搓着唇瓣。
他神色深深,心中明了,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他再度破功了……
“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哑着嗓子问道,语气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餍足。
“想要一个东西。”小女人倚靠在他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喘着气。
“想要什么?”他沙哑问道。
她果然是想要好处的……
她这么问,他反而踏实了……
她将两人的行为定义为一场交易,他亦不用挣脱道德的枷锁。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谁知——
她垂着小脑袋,有些羞涩地甜甜道,“刚刚亲了前日的,昨日和今日的,还没有补到。”
说好的每日一个这般攻略,少一个都不行。
谢淮:“???”
谢淮:“!!!”
他震惊地侧过了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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