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那一阴错阳差地一坐开始,两人之间就变得无比拘谨。
于谢淮来说,他始终把握着一个度,以免扰了小荷的清誉;
而小荷呢,她是来整理文书的,若是第一日便与主帅勾勾搭搭,免不了遭人诟病。
虽说这些玄翎军亲卫皆是谢淮心腹,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可是小荷仍不想别人把她的印象固定在陛下的女人,她始终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故而之前,两人除了那一坐之外,其他时间都无比规矩。
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欠缺——怕对视之时眼神黏在一起,不清白。
可待小院子耳房的那扇门一关,两人皆然处于黑暗之中,白日里的种种桎梏都消失了,唯有黑夜将两颗心黏着在一起。
越是压抑,反弹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谢淮是如此,压抑了整整三年的小荷更是如此——
今次的竹盐带着桃花的香气,尤其动人荡漾,与他独有的雪松香气混合起来,酥进了小荷的骨头里。
她挂在他身上,他的背贴着门板,她抵着他胡乱吻着不肯停嘴。
不知是不是七情反噬的原因,她总觉得怎么也不够尽兴。
胸口涨涨的,仿佛有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想要喷薄而出。
又仿佛什么东西拥堵着,得不到纾解。
“把我抱到榻上去吧。”一吻之后,她在黑暗里,贴着陛下的耳廓道。
她明显感到陛下浑身一震。
在他将她抱过去的间隙,她独自思索着,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在他轻轻将她放在榻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他太规矩了。
已经育有一子的她,在身心上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并且是个旱了三年,身中七情,还要苦苦压抑着自己的女人。
而陛下呢……陛下的表现,甚至比三年前还要生涩。
这般想着,她覆住了陛下握在她腰间的手,“将军。”
人的视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渐渐能看清黑暗里的一些东西了——
比如他那双盛着秋水的瑰丽眼眸。
“将军,不必太过拘谨,你可以……”她引导着谢淮的大掌,一路从腰间往上。
她看着那双桃花眼,沾染上了震惊、讶然、欲色、沉沦……
渐渐地……不需要她引导了,他本就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
不过他还是很克制,就算再是沉沦,也仅仅是手而已。
但就算是手,就算是隔着重重衣衫,他亦渐渐摸索出了一些技巧——
像是一个最为好学的学生。
观察着她的表情,探索出致使她欢愉的节奏。
他就这样观察着她,看着她仰长了修长的脖子,看着她难耐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她睫毛不自觉地低颤出温柔的弧度。
“小荷姑娘,不要咬唇了。”谢淮低哑着嗓子,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嘴唇,破开她的唇齿。
她顺势小兽一般咬了上去。
“咬我吧……”他喉结滚动,覆了上去。
她果真蹭了上来,轻咬住了他的喉结。
一切都乱了……
……………………
半个时辰后,谢淮点开了灯。
他打开衣柜,为她挑了一身绿意盎然的丝绸衣裙,“这一柜子都是你的,平日里你可尽可来换。”
昨夜他纵马前去云朔城内最大的成衣店,包圆了整间店铺,令那成衣店老板挑选出最为舒适贴合的衣裙。
至于尺码……
他第一日……触碰过……过目不忘。
递给她后,他捡了条毛毯,背过身去,独自平复。
小荷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腰带虽然还在,可是好好的一套衣裙被揉得都皱完了。
可以看出,对方守礼,但是又不够守礼,在理智边缘沉沦得厉害。
小荷胸口那种滞胀感好不容易发泄出来了,整个人靠在床柱上平复收拾,被反复挑起又落下的情绪。
若是三年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她定会羞得脸颊如血。可如今,她只觉得堵了三年的欲望,一朝终于划开了纾解的口子,当真是……舒坦得紧的……
她以前还在遗憾,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失去了少女的身份,成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怎么能就在短短两个夜里,就在她身体里留下了一粒小种子?
明明那两个夜里,几乎没有多少欢愉,绝大多数都是上刑一般的疼痛。
所以那档子事儿,在小荷看来,并没有多舒服的……
甚至还耻于提起,那股子作为成年女性的渴望……
然而今日,她完全改变了这个看法,原来和心爱之人除了亲吻之外,探索更进一步的事情,是这般舒爽快乐。
尤其是……小荷有些害羞地盯了一眼陛下那筋骨分明的大手。
他的手真大,力道也恰到好处……
她更一步理解了何为国宴,果真是以前的自己山猪吃不了细糠,现在慢慢吃下……果真……是好吃的……
她的眼神,那样意有所指,令一旁的谢淮芒刺在背。
他长指上,还停留着那若踩在云朵上一般滑腻的触感……
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味着,那般柔滑、软绵、带着韧劲的握劲……
所以纵使他已经尽力运功平复自己,依旧……毫无效果。
更何况,身旁的心爱之人,还用那种不清白的眼神偷觑着他,觑得他差点走火入魔。
“将军,可以过来一下么?”身后的女人忽地唤他。
须臾之间,他已然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还没换上衣服?”谢淮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还是他揉皱了的那一套。
一想到上面的褶皱怎么来的,他的耳根又开始红起来了,连忙移开自己的眸子。
“身子软,没力气。”她小小声糯糯道。
他当然清楚,她为何会没力气,耳根便红得快滴血了。
“将军,小荷想求你一件事。”小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害羞的爱人。
猝然间,她被一个灼热有力的怀抱拥住了,“别对我说求这个字。”
谢淮早就想抱了,刚才他几度想要平复,却始终压不下去。那聪明至极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林林总总想了很多,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她该负责了。
白日的时候,他的大腿不清白了,现在他的手也不清白了,她夺走了他这么多的清白,合该……
合该……立马签了那和离书,把他的正式身份抬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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