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策负手而立，目光从面前站成一排的姑娘们身上一一扫过。
这些姑娘个个素面朝天，别说精致了，有的甚至脸都没洗，邋遢得一批。
刘玄策皱起眉头，就这副模样，哪个客人见了能有兴致。
他声音低沉说道：“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们先回去好好化化妆，精心收拾一番，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姑娘们听闻，看向老鸨，显然不情愿。
不过，老鸨也觉得刘玄策言之有理，示意姑娘们乖乖依照吩咐去做。
没过多久，化完妆的她们再次站到了刘玄策面前。
刘玄策定睛一看，脸上写满震惊和失望。
一个个妆容浓重得如同鬼画符，粉底厚得好似能刮下一层，腮红红得犹如熟透的番茄，眼影更是五彩斑斓，杂乱无章，毫无美感可言。
真他妈活见鬼。
“就你们这样，还想接客？哪个男人见了敢靠近？”刘玄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小侯爷，你敢吗？”
郭定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我瞧着都胆战心惊，更别说靠近了，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罢，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刘玄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看，连小侯爷这样的热血青年都不敢，你们还想接客？做梦去吧。”
“难怪你们不如师师名气大，就这化妆水平，简直差得太远了。”
刘玄策看向陈师师，神色温和了许多，“师师姑娘，还得麻烦你去帮她们一下，让她们把脸洗干净，重新化妆。”
陈师师点头道：“是。”
说完，便带着姑娘们退下了。
趁着这个间隙，刘玄策转身面向老鸨，神情严肃。
“做你们这行生意，一靠脸蛋，二靠身材，三靠风情。”
“脸蛋，靠化妆能拯救，你得寻觅一个精通化妆的人，专门为姑娘们梳妆打扮，让她们每日都能光彩照人。”
“其次，要督促姑娘们勤加锻炼，保持婀娜多姿的身材，学一些劲爆的舞蹈，如此方能吸引客人。”
“然后，还得着重训练她们如何接待客人，务必懂得迎合客人的喜好，尤其是决不允许和客人顶嘴，即使不高兴也得微笑，要给客人一种很有文化、很有修养的感觉。”
“还要学会聊天，但不能聊钱啊，当官啊这些俗气的东西，要聊天文地理，历史文化，当下时事，甚至能侃侃八卦，谈谈风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行家。
一旁的郭定波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刘玄策是个老手啊，没有几十年的青楼经验，绝对讲不出这些东西。
他不禁对刘玄策更加好奇，这家伙经历很丰富啊，比自己丰富多了，自己在他面前，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老鸨听后，也是对刘玄策刮目相看。
原本她只当刘玄策是个普通的员外，此刻见他说得甚至比自己还专业，心中的轻视瞬间消散。
老鸨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洋溢说道：“刘员外说得太对了，来来来，先喝杯热茶，咱们好好聊聊。”
她亲自为刘玄策和郭定波斟上茶水，又问道：“刘员外，我们这望月楼，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您尽管说？”
刘玄策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望月楼，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不够响亮，也缺乏足够的吸引力，依我看，得改个名字。”
郭定波一听，好奇心瞬间被点燃，连忙问道：“你觉得取个什么名字好？”
刘玄策不假思索地说：“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郭定波微微一怔，随即眼睛陡然一亮，拍手叫好，“这个名字妙啊，大俗大雅，一听就与众不同，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老鸨亦是大喜过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愧是刘员外，这名字取得太妙了，望月楼从此就改名天上人间了。”
天上人间，飘飘欲仙，给人无限遐想。
刘玄策却突然正色道：“这个名字是我起的，你们要是想用，得给我一千两银子。小侯爷，就请你做个见证。”
老鸨听到这话，直接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员外，不就是个名字吗，至于吗？以后你来玩，全场免费，怎么样？”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打消刘玄策索要银子的念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刘玄策却坚定地摇摇头，神色不改，“一码归一码，找算命先生给人起名都得花钱，更何况是青楼的名字，对吧，小侯爷？”
郭定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点头，“刘员外说得对，起名得花钱，尤其是这么绝的名字，一千两不贵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同时也隐隐觉得刘玄策的要求并非毫无道理。
老鸨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花一千两就为了买四个字？望月楼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刘玄策见状，添了一把火，“你不买的话，我就卖给其他青楼。要是你敢擅自用，你信不信会被人砸了招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神色冷峻。
让老鸨心里一紧。
郭定波也在一旁劝道：“老鸨，好名字能吸引更多客人，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买了吧，不吃亏。”
老鸨思来想去，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后一咬牙，“行，刘员外，我买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肉疼的神情，
这时，陈师师带着那几个姑娘重新走了进来。
经过陈师师的悉心指导，姑娘们的妆容终于正常了，清新自然，眉眼间透着灵动与活泼，腮红涂抹得恰到好处，嘴唇也娇艳欲滴，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刘玄策看着焕然一新的姑娘们，转头问郭定波：“小侯爷，你现在不怕她们了吧？”
郭定波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跟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才是能吸引客人的模样。”
刘玄策也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说道：“看吧，只要你们愿意用心打扮自己，都可以变得很美，回头再穿上统一的制服，往门口一站，绝对能成为最靓丽的风景。”
老鸨连忙问道：“刘员外，那要穿什么样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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