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刺透了朱希希的胸膛，血液顺着她的胸口流了一地。
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我越来越开始怀疑，老木匠萧自在，究竟是不是骗了我？
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洛川，他太强了。
“于，于大哥……”
朱希希嘴角咳血，她看着我，突然解脱地笑了。
“我很高兴认识你。”
我心里生出一种悲凉。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暗淡了下来，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彩。
我曾经答应过她，不能发生什么样的危险，我一定会挡在她的前面。即便是真的有人要死，那也是我先死。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最终还是违背了这个承诺。
“我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我告诉过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洛川转而笑着看向了我。
“这个游戏好玩吧？”
“来，咱们挑选下一个目标吧。于封，我再给你两个选择。加入我，或者让你的同伴去死。”
洛川说着话，一双赤红的眼睛扫向了沈秋子等人。
“让我看看，我应该选择谁呢？”
“够了，快住手吧。”
我看着洛川，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想怎么样都行，放了他们。”
洛川嘿嘿一笑。
“不不不，咱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选一个。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我要开始倒数了。”
“十！”
“九！”
……
洛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人的感情。
眼前的沈秋子等人，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农家院里的家禽一样可以随意的宰杀。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大脑一阵恍惚。
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又传来了一声苍龙的咆哮。声音毁天灭地，好像整个世界都为之颤动。
一条巨大的飞龙，从那黑暗之中一跃而起，它的背上，居然长出了两只巨大的翅膀。
“孽龙？”
“应龙？”
我已经分不清楚它究竟是孽龙，还是我想象中的应龙。
更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且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能感受到这地下空间温度越来越高。
朱希希的身上，忽然燃起了赤色的火焰。熊熊烈火焚烧，把她的身体全部包裹在了其中。
密室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凤鸣之音。
这火焰化成了一只浑身欲火的凤凰，翩翩起舞，在密室顶端盘旋了一阵。
朱希希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脚底板愈发滚烫，那应龙从黑暗之中冲出。
昂首挺立地下空间的最上方，它盘旋在整个房间的最中央，双眼之中有一股不可直视的威严。
火凤展翅飞翔，停在了那应龙的南方。
密室中又相继传来两道远古神兽的咆哮声。
一只黑白相间的巨大白虎，咆哮着飞到了应龙的西方，浑身绽放着一道白色的光泽。
中间的应龙，散发着土黄色的神光，一种厚重沉稳的感觉，好像大地一样，让我杂乱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伴随着异象接连升起。
在应龙的北方，出现了一条蛇龟交缠的远古生物，居然是玄武。
浑身散发着一道诡异的黑光，又像是一团黑色烟雾，把它包围在了其中。
在那应龙的东方，一条青色巨龙仰头怒吼，在半空中飞了一圈之后，缓缓站定。
“四象神兽终于出现了。”
我看着房顶出现的五条神兽，此时能够感觉到脚底板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的离开了我。
难道孽龙是传说中的应龙吗？
所有人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怪象惊动，我看向沈秋子等人，只见方清鸿他们几个已经消失不见。
心中缓缓升起的一丝喜悦，难道朱希希没死吗？
洛川哈哈大笑。
“四象神兽，你果然集齐了四象神兽。”
自从那五方神兽出现之后，洛川狂笑一声，他的身体再次发生巨变。
先前只有一米多长的身体，此刻骤然暴涨，已经来到了三米多长。背后伸出一道黑色的肉翅，头上那只白色的触角朝前延伸，上面出现了许多古怪的符箓。双眼之中一只眼睛放着红光，另一只眼睛放着黑光。
此时的洛川已经不能再说人话。
我感觉他已经彻底完成了变异，对着那五方神兽怒吼一声，身形暴涨之下，背上出现一根根倒立的尖刺。挥动双翅，口中吐出了一团黑色的火焰。
“尘归尘土归土，世间万物，自有因果定数，他日犯下的错，今日也应该由我等来弥补。”
而处在正中心的应龙，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它看了一眼我之后，转而看向了洛川。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只是觉得它这句话异常的沉重。
好像在它的过去，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
我总算收集了十二道信物上的孽龙之力。
可是脚底的孽龙文身已经消失不见。
我那命中注定的二十岁大劫，居然随着洛川的死去，以及孽龙印记的消失彻底的烟消云散。
可是一想起曾经在那地下空间发生的事情，我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四象神兽和中间的应龙，合力把洛川镇压封印，消失不见。
那地下空间恢复了正常，谁也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醒过来的朱希希，还有方清鸿等人。他们都觉得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面，他们看到了各自代表的神兽，再向他们告别，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出现。
至于洛川兽化之后，所变成的那一个怪物。根据朱希希的说法，朱雀在离开之前曾告诉她，这是异化的饕餮，同样来自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凶兽。
洛川包括四象神兽以及应龙，全都神秘的消失。
朱雀告诉朱希希，从今往后，朱雀将不会存在。这一次，他们是真正的消失不见。
从今往后，中原大地之上，将再也无人能看见四象神兽。
我轻轻地抱着师姐，跟她讲述这十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好像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是我心中却有一种失落感。
那应龙在离开之前曾经说过，尘归尘土归土，世界万物自有因果定数，他日犯下的错，今日自当由它们来弥补。
我一直觉得那天的事情，始终像一个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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