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票和粮票作为计划经济下最重要的票证,是不允许在市场上进行交易的,但是私底下还是有一些交易在进行。
这个兑换是有比率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一些大城市会比较稳定,一般情况下,一斤肉票可以换到五到八斤的粮票,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这比例会上升。
但是在农村和一些小城镇,这些地方的物资供应相对来说比较紧缺,兑换的比例浮动也大。
一般情况下,一斤肉票能换三到六斤粮票,在高峰期的时候,也会上升,这比率可以达到一比七到一比九。
这么多的肉票对只求吃饱的人来说毫无意义,所以,向南准备全部把这些肉票换成粮票。
现在正处于正月,大家手上的粮票还是有多的,因为不管是工分还是都是在年底分红,所以大家手上的存货不少。
向南手上的的肉票,保守估计能换到百多斤的粮票。
除此之外,换成工业票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向南和赵三两个人回到青山生产队的时候,时间已经约莫到了下午三四点了。
两人先去生产队的畜牧场把牛给还了,随后两人一起步行去杨柳家
现在杨柳家已然成为了他们投机倒把的窝点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向南心中一惊,快走几步一下子推开了门。
入眼处,屋里一片狼藉,一个竹敞盆,倒扣在地上,一些鱼干洒落一地。
给杨母熬药的瓦罐也破了,里面的鱼汤洒落了出来,倒在地上粘粘糊糊的。
杨柳蜷缩在床边,不停地哭泣,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真是让人看得心疼。
杨母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
向南进来惊动了她们,杨柳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止住哭泣。
向南靠近问道:
“杨柳,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杨母正要想说什么,杨柳连忙回头微微摇头。
杨母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轻微,但是向南早就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这两人绝对有事,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哭。
家里更加不会像是鬼子进村了一样,看这现场的样子,是有人闯进来了。
“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瞒着我,是因为这件事跟我有关是吗?”
两人还是低头不语。
向南继续说道:
“你们没必要这么藏着,村子就这么大,我随便打听下就知道了。”
杨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但是还是没说。
杨母觉得向南说得有道理,于是开口说道:
“是你娘带着你嫂子来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她们砸的?”
向南眼睛眯成一条缝,后槽牙狠狠地咬在一起。
杨母点了点头。
“她们为的什么?”
“他说你整天见不着人,也不去上工,是被杨柳给...给骗过来了。”
杨母说话的时候,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向南很快就想到,杨母是避重就轻了,估计那两个女人来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向南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那肯定是怎么难听怎么骂的。
“说你被杨柳迷得神魂颠倒,家也不要了......南娃子,要么,你以后还是别来了!这样对你和杨柳都好,毕竟别人的闲话不好听......”
杨母说着眼眶也红了。
“闲话?什么意思?”
向南疑惑。
“她们...在大队里到处宣扬你和杨柳乱搞男女关系,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正事不干,每天往人家孤儿寡母的屋里钻。”
杨母越说越气,继续说道,“她说我们家杨柳生活放荡不检点,勾引...勾引你往她的房间里钻......”
听到这话,向南顿时就怒了。
他还没有对这一家人怎么样,这一家子人竟然自己要作死,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向南把自己的斜挎军包,交给杨母,让他保管好,随后大踏步地出门。
“南娃子!你要干什么去!”
向南头也不回地说道:“姨!杨柳,你们不要伤心!我这就去给你们出气!”
“南娃子!你不要冲动!”
杨母挣扎着想要起床,可奈何身体太虚弱了,他连忙推了推杨柳:
“杨柳,快去拉住他,别让他干傻事!”
杨柳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她本以为向南会劝她忍忍,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和大嫂,按照向南的性格,这事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向南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青山生产大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能吃苦能干,但是就是一副农奴的样子,他母亲说啥就是啥。
可她不知道现在的向南已经不是以前的向南了。
看着向南气势汹汹地冲出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突然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
而且这两天,向南什么好事都想着自己。
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在默默地喜欢着对方?
只可惜,自己是地主的后代,头上顶着富农的标签,自己配不上他,不然的话,她一定会主动一些。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经过母亲的这一推,杨柳立马回过神来,立马追了出去。
向家。
向母正在拿着红药水给自己的儿子上药。
向南昨晚出去后就一晚上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大队的计分员也来到家里说他们昨天就没去上工,今天一定要去上工。
于是向母让大儿子向东去找向南,结果他找遍所有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找着,连知青点也没有。
这时刚好有个老婶子说看到向南一早从杨柳家里出来。
向母知道这个事之后,把向南这两天的变化全部归结到了杨柳的身上。
她认为是杨柳在背后说了他们家的坏话,让他这个一直很听话又任劳任怨的儿子对自己那么忤逆。
包括向南这两天提起的分家的事情,这么一联系起来,她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杨柳在背后撺掇的。
于是只能让自己的大儿子先去上工,自己则带着自己的大儿媳找上门去。
杨柳家只有一个瘦得跟柴火似的小姑娘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对付她们,她婆媳俩那简直就是碾压。
她们一冲进杨柳家,便看到杨柳在烤鱼。
这顿时就让她更为火大了。
这明明是村里最穷的:“富农”,可现在竟然在家里烤鱼,这特么能忍?
在农村,很多人有这样的思想。
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
你穷的时候,他嘲笑你,当看到你日子过好了,他就会嫉妒,想心设法地害你。
而且,他认为,这些鱼肯定是自己儿子给他们弄的。
丢着自己家人不养,却来伺候外人。
当时她就怒上心头,一脚踢翻了正在熬汤的瓦罐,又是打砸又是抢的,把杨柳烤好的鱼干都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紧接着婆媳俩就对着杨柳母女一顿撕扯和拳脚相加。
她俩本就弱不禁风的,根本就打不过这两个悍妇,被欺负的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回到家里之后,向母让儿子去灶房把那些鱼干给烧了,趁向南没回来,几个人吃掉。
自己则是去房间给宝贝儿子上药。
她正拿着棉花团给儿子擦呢,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那个被胡乱补过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了!
紧接着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头出现在了门口。
“徐小凤!给我死出来!”
听到声音,正在擦药的向北下意识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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