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小人到城门前，城门已经封闭，出去不得！并且曜石妲己为了保护都城，设了一道结界，整个固城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拉着小人忐忑的回到客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传说姜国建立以来，固城从未被攻破过。结界的来历非常久远，根据相关文献记载，在姜国部落时代，为了防止野兽袭击人族，阿之医布下这个结界，在阿之医去世之后，曜石妲己接手管理大任，再经过她的改造，结界被投用于战争。同样的，姜国存在的历史也非常久远，他们历代百姓为了防止战乱和饥荒，在固城内修建巨大的粮仓，储存大量的粮食，足够三万人吃喝一整年。而固城的人口包括军队在内只有两万多人，一般的军队来到固城只能撤军。
曜石妲己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上，安抚百姓：“大家不必惊慌，老祖宗留下的防御工事，足够保护大家安全。我们现在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消灭外邦！”曜石妲己使用一些小小的法术，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大家耳里，包括我。她发现我还没离开，诧异的看我一眼。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把话说完就离开了，百姓们都镇定许多。唯独我的心神愈来愈不安。
且说，小人通晓兽语，在客栈闲暇无事时与动物交流。所以她得到很多消息，然后开始失眠，还常常说自己闻到血腥味，可是客栈里哪来的血腥味？
她听闻客栈里得一只老鼠说，它前几日出城觅食时，遇见几头下山偷人尸的野兽。还看到许多体堆积成山且恶臭无比的人骨残余，还有成群的食腐飞鸟盘旋在山林的上空。
从老鼠的话语中，仿佛所有的食肉野兽，都开始以人肉为食。如今，在山里打柴为生的樵夫，若非是必要否则都没几个愿意进山里头。小人害怕，是因之前受过战乱迫害，面对战争，恐惧是刻进了她骨子里的。对她而言，逃难路途苦难不过是饥不饱食，但面对对未知整日惶恐受怕，实属生不如死。那天在一线天里，她亲耳听我应允凡疾屋的灭姜国之愿，她知晓整件事始末，现在我非常后悔，可我纵然是悔恨交加也无法改变结果了。所谓的悔恨，不是在狭隘概论下的悔恨，那是另一种心境的因素，是在亲手造就苍生杀戮中的幡然醒悟，好比小人说的那句，战争又侵犯了一块净土。
中午，杨国铁骑发动第一轮攻城战。可想而知画面有多惨烈，飞速前进的战马撞到无形的结界上，脑浆崩裂！姜国什么都没做，杨国就损失了五十多名战骑！闹一个大笑话。凡疾屋发现情况不对，立马下令撤兵。
军营内，左右军官及某事都问凡疾屋：“凡大人，敌军好像也借助了天神的力量，我们该怎么办？”
凡疾屋只说了一个字：“等！”具体等什么呢？他在等天时和地利的到来，现在攻不破，只能说时候未到。左右军官、某事离开帐营，剩下凡疾屋一人，他在想，这次的天时和地利会是什么呢？那个结界看起来无解。等到第四天天，凡疾屋愁上眉梢，这样耗下去可不行，一阵个军队每日的消耗非常巨大。如果这样等下去，不用敌军出击，自己就会溃败。他琢磨了几天，丝毫没有突破口，所以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那个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安全起见，凡疾屋召集五十人敢死队，在深夜十分悄悄摸过去。在夜晚，结界发出淡紫色的光，非常显眼。凡疾屋带领五十人很快摸过去，实际上固城内部并没有安排守军看守结界，因为凡人根本不可能打破这个结界。这个时候固城内已经鼾声一片，睡得十分酣甜。
凡疾屋来到结界前，用手抹了一下结界。十分光滑，并没有异常。他试着用刀劈砍，结界也没任何反应。
固城内。
曜石妲己愤怒的一掌击倒一栋房子，且怒吼道：“盘长命！我要杀了你”声音传遍整个固城，惊醒所有人。
客栈内，我一阵叹息：“完了。”
小人担心道：“怎么办？被发现了。”
我道：“一定是凡疾屋触碰结界，然后被曜石妲己感应到了，我的气息也被发现了。”
小人局促不安的看着我，我感应到杀气慢慢靠近。
“你先在屋里呆着，我一会儿回来。”
小人拉住我，我温柔道：“放心，很快回来。”
小人松开手，我一刹那消失，然后出现在皇城上空。
“大祭司，别找了，我在这呢。”
杀气迅速靠近，我默念：“土，受吾之命。”周围大地震动，一根根尖锐的土刺环绕我飞行。只见黑暗中，空间扭曲，一柄骨刃破空射来！我控制土刺一根根撞上去，逼停骨刃。曜石妲己也从虚空中走出来，杀意弥漫，寡淡的花香格格不入。
碎掉的土刺重新组合，合一把圆环大刀，我握住刀，目光冰冷。高空中我和曜石妲己气势碰撞，脚下倾倒大片房屋。
“杀！”我大喊一声，遂先发难。我靠近她，大刀斜劈而下，速度很快，取她颈部。她却一瞬间不见了……随后，我背后的衣服被割开，鲜血流下，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意念一动：“风受吾之命！”风流动，在我身上形成一副盔甲，金光闪闪的。我屏吸感受她的气息，周围十分干净。我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气息为何隐匿得这么干净？”
我专注，一百倍专注。她突然出现在我头顶，我快速盲刺一刀，落空！然后感到裆部一疼，她的骨刃对这个部位来了一记重击，我整个人飞出去，幸好穿了盔甲！
原来，她和她的骨刃可以分别隐藏到虚空中，然后展开进攻！我要是防御她的骨刃，她就会进攻；要是防御她，她的骨刃就会进攻。她永远都有两次选着，而我只有一个。我目前没有很好的办法应对，只能将附近的空气变黏稠，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被黏住，然后像琥珀一样将她凝固在空气里，这招和久橫城里的说书先生所用的“大五行之术”很像。
杀气从我背后袭来，我转头，杀气又从另一边冒出。我大叫一声：“现在轮到你上当了。”方圆十米的空气立马凝固，只听短促的一声尖叫，曜石妲己还有那柄骨刃，统统被空气凝固在空中。
我无奈道：“妲己大祭司，我真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与姜国为敌，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我也很迷茫和后悔。”
曜石妲己瞪着眼珠子，眼泪留了下来。她用意念对我说道：“我对天发誓，我余生必杀你！”
我心一凉，看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很愧疚，因为姜国的破灭完全是因为我，还有她的星河大阵也是我破坏的，搞笑的是，我们之前都没见过面，一见面就成了仇人。在命运中，因果和缘分最难明了，我种下的因果，我的选择。
我道：“大祭司，虽然咱们结下死仇，但事全因我而起，今夜我放了你。他日再见，不死不休。”
说完，我立马回到客栈，小人见我归来立马飞扑过来。我道：“我们今夜就离开，我和姜国的恩怨已经解不开了。”
小人拿出打包好的行囊：“我知道，包裹我都打包好了。”
“知我者，小人也。”我牵着小人的手来到固城的结界处。心念一动：“雷电，受吾之命！”静谧的夜空，突然劈下无数道巨大的紫色闪电，竖直劈到结界上，方圆百里亮如白昼，爆炸声惊跑兽群。
凡疾屋在军营看到这番景色，疯狂的大笑：“这就是天机，集合兵马，准备攻城！”战鼓擂，十个呼吸间，兵马就集结完毕了！就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凡疾屋对我许的愿，最后由我替他圆满这个梦想。所谓命运不过如此……
最后，结界被破开，我和小人朝北面走去。
“我们去哪？”小人问道。
“去杨国境内，目前我最放心的的地方。”
然后连夜北上，中途未休息，天亮后发现在一座无名山迷路了，兜兜转转出不去。清晨，我和小人在一条河边烤着一条鱼。本来答应小人不吃肉的，可目前没有别的食物。烤熟后我递给小人，道：“吃一口。”
小人沉默。“吃点吧。我不吃没关系，你普通人，不吃不行。”在我言语之下，小人难为情的吃了几口。吃前嘴里念祷告文超度小鱼，我一旁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清澈透明的溪流，在清晨带着雾气。
于是她问道：“长命大哥，你看什么？”
我：“明知故问，当然是看你吃东西啊。”
小人低下头，脸开始绯红。我道：“吃完后到河里问问那些鱼，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我们整晚都在这兜兜转转。”
小人随手抹嘴，道：“我这就去问。”
她跑到河里就开始问，我在火堆前吃剩下的鱼。一会儿她回来，道：“它们都不理我。”
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吃了它们同类，所以……。”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小人不吃荤的原因。我道：“那咱们就不问了，顺着溪流的方向走，应该可以离开这儿。”
两人收拾行囊，开始顺着溪流走，走了小半天，遇见一座大山，地表的河道贴着山脚走，我跟小人踩到溪里，水浸泡脚丫，徒步环绕完整座大山，竟然回到清晨烤鱼的地方。整条溪流是一个闭环！它是怎么流动的？
我飞到高空，俯瞰地上。小溪闭环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圆形，中心有一栋小房子。我落到地上，拉着小人的手说道：“跟我来。”
我带她朝闭环中心走去，一栋古香古色的房子映入眼帘，视觉冲击震撼，因为这栋房子的格局非常大气，中间的主楼有两层高，左右侧房比主楼矮一层。楼底巨大的地板延伸出来，上面摆手石桌、石凳还有一颗巨大的古树。
主楼的一楼是一个厅室，有两张纯白的门帘落地，没有门。在最里面有一座祭台，上面摆放密密麻麻的木碑。
我在门外叫道：“有人吗？”
古树上有一只乌鸦，它开口说人语：“我家主人睡觉呢。”
我抱拳敬意：“阁下是？”
它从古树上飞到石桌上：“本尊只是一只乌鸦。”
我很惊讶。“还能说话呢！真厉害！”
它看看我，眼里鄙视之意毫不掩饰的流露。“你们从哪来的？”
“我俩连夜逃避仇家，夜晚乌漆麻黑、不分东西南北，迷路了。”
乌鸦感叹道：“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年没人来过这里了。”
我：“是蛮久的，麻烦鸟兄叫你家主人出来呗。”
乌鸦哼一声，拍打着翅膀气不打一处来：“咋地？陪我聊几句能咋地？是折你寿啊，还是要你命啊？我不叫，要叫你自己去！”说罢气呼呼的飞回树上。
我和小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在想：这个地方真神奇，水流闭环能流动，乌鸦能晓人语！
我朝树上试探的问：“那我进去了啊？”乌鸦不再理我。
我小心翼翼的进入一楼大厅，地板滴尘不染，非常干净。
“来人啊！进贼啦！抓贼了！又没人在家。”
小人在一旁笑弯了腰。忽然二楼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稀客啊，很久没生人来了，你们从哪儿来的？”
我寻声看向男子，此人气质非凡，特别是他的眼神，透明而干净，就像外面的溪流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叫人赏心悦目，非常奇特。
“我们从姜国固城来的。”
男子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姜国是哪儿？今夕是何年？”
我看向小人。小人道：“现在是晋朝，司马家族当政。”
男子细细的想，最后摇摇头。“不知有晋。”
其实我也不知道晋朝，反倒是小人睁大了眼睛，问道：“您不知有晋吗？您是什么时代的人？”
男子清澈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真诚。“很久啦。你看我身后的牌匾，他们曾经都住在这里，后来都死了只剩下我了。”说着男子烧了三炷香，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香炉内。
小人更好奇了。“他们是谁？怎么死的？”
男子道：“有我的奶奶、叔叔、婶婶、侄子；还有我的朋友、朋友的家人、朋友的孩子……很多很多人。你看屋外，从前，肉眼所及之都是房屋，每个房子都住人。后来他们纷纷都老了死了，就剩我一个，他们的牌匾都被我收到这里了，否则没人祭拜。”
小人很纳闷，外面的土地都被荒草长满了，根本看不到一点儿人住的痕迹。于是她问道：“你活很久了吧？很孤独吧？”
男子道：“我还有只乌鸦呢。”
小人看向屋外的那颗古树，道：“你说那只吗？”
“对啊。”
“你到底活多久了？”小人非常好奇的问。
男子仔细的想，道：“我不记得是多久了。我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奶奶就常说我是个笨娃子，记不住东西。那些跟我同龄的人大多都有了家室，很聪明；而我十五岁了才开口说人话。我的手和脚先天有些虚弱，平时走路要人看着，吃饭用的筷子也握不住。后来奶奶百年逝世，留我一人孤苦伶仃的活着。不过还好，因村里还有很多人，可渐渐地同龄人都老了，然后死了。那些小孩我也不喜欢，为了打发孤独的时间，我养了一只犬，可还没几年它也死了。我将它的尸体埋在院子内，上面种了棵树，这样过了几十年，居然有一只乌鸦飞到树上与我为伴，直到如今还没飞走。后来，村里的人换里一代又一代，有一年闹瘟疫都死了，就剩我和乌鸦一直待在这里。慢慢的房屋都倒塌，小路被杂草长满，人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在这里。”
小人问：“你没老过吗？”
男子摇摇头。小人又问：“你有没有遇见什么与众不同的事？”
男子：“记得奶奶跟我说过，我十五岁了都没说人话，她以为我是个哑巴。直到某天深夜，她挑着灯缝衣我跟在一旁睡着了，忽然灯灭了，我熟睡突然中惊起而坐嘴里模糊不清喊着“杀”字。奶奶把灯点着，见我还在睡梦中，便以为是做噩梦了，不在意的继续缝着衣服。等到第二天才发现，我会说话了。”
“那你还真是个奇人。我长命大哥和你一样，都是奇奇怪怪的人，而且忆力不好。”
男子哈哈哈的笑，眼睛看着我，我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突然问男子：“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他道：“不瞒你说，我也觉得。”
说罢，我俩把脸凑的很近。还同时说：“真的很眼熟。”
“我叫盘长命，你呢？”
“我叫满。”
“满？一个字吗？姓什么？”
“没了，我就叫满。”
“有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适何必曾相识。咱们算认识了，我在你这住几天，避仇家。”
满：“没问题，我日盼夜盼，求之不得。”
至此，我跟小人住了下来。
某天。
屋外下起了雨，屋外的乌鸦扑腾着翅膀，要躲进屋里。但屋子外有一个结界，它飞不进了。
它拼命的叫：“主人！快打开结界！快！”随后，满还没来得及打开，天空“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劈中了它。
我很震惊，问乌鸦：“为什么？为什么劈你？”
乌鸦的个性很话唠，问什么就说什么。它说：“它来自魔界，不是人间位面的乌鸦。”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满也是魔界的吗？”
乌鸦说：“不是，满是被遗落在凡间的神族，是天界的人。”
“难道说，天界和魔界交好了吗？你认他做主人？”
乌鸦说到：“我也是被遗落在凡间的，我原来的主人是雷震子，他回天界了。大约一千年前，通往魔界和天界的路消失了，我们遗留在凡间的回不去，他们也下不来。满的前世跟雷震子是好友，所以我来投奔他。”
“遗落在凡间的神族？难道是天地规则成熟以后，神魔不能干预人间？所以通往神魔两界的路才会封闭？”
“那下雨天打雷不是雷震子在干预吗？”
乌鸦道：“现在天地之间自能产生雷电，不需要他们了，我还特地在下雨天飞上云层看过。”
“电！受吾之命！”一道闪电应声劈下。“那我为什么还能操纵五行呢？”
“人间的修行者和妖族都能操作，天界、魔界的道路关闭，对人间禅悟天地规则的修行者没有影响。不过人界的修行者越来越少了，妖族也越来越少。”
不知不觉，秋季已过。我不能再住下去了，乌鸦说，人界的修行者和妖族越来越少，我要抓紧时间去找到黑狐儿。要是到时候她也不在了，我在这世上不就举目无亲了吗？
冬初，小雪。
满升起火炉煮酒，备好小菜给我和小人践行。东道主满、乌鸦、客人我、小人围在火炉前通宵达旦，聊古往今来，不亦乐乎。我对满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
翌日，满屋子酒香。醉人东倒西歪，我留字条，抱起小人悄悄的离开了。避免别离的伤感。殊不知我前脚刚走，满和乌鸦就起来了。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飞出这片山脉，感觉背囊里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我放下行囊一看。里面有一片竹简，上面写到“一路保重”。他早知道我要不告而别，所以提前在背囊内了竹简。难怪我们看对方都觉得眼熟，真了解我。
离开满和乌鸦后，我和小人便到处流浪，寻找关于黑狐儿的消息。我处处隐藏自己的气息，害怕被曜石妲己察觉。我同小人开玩笑说，等过个一两百年，我给你买华丽的衣裳和房子，就跟满的那个房子一样。
她却像个看破红尘城府极深的老道，说：“你们都能活这么久，那时候都没有我了，你肯定也把我忘记了。”
我小声道：“忘不了的。”
“你说什么？”她问。
“我说不会忘的。”
一边聊天，穿过一片雪地。发现前边一座小山白雪皑皑，脚下有一间酒家，屋顶炊烟袅袅，酒气飘香。我早在半里外就闻到这里的酒香了，之前答应小人，不吃肉，这些天一直忍着。虽然不能吃肉，但是喝口酒也不错啊！我飞奔过去，把小人落在后头。
她喊道：“你等等我。”
酒家内。
“小二烫酒。”
“得嘞，客官，您稍等片刻。”
我先进去，拣个赏雪自然的位置，小人迎面而坐。刚坐下，窗外忽然飞来只麻雀落在小人的掌心里，任她怎样挑逗都不飞走，我看得入神。
“客官，您的酒菜来嘞，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外加三碟小素菜，您看看还落下什么没？”
小二一声叫喊，麻雀被吓跑了，我看着不禁一声惊呼：“诶呀，怎么跑了！”说着出手去抓，可惜没来得及。惋惜之余把目光向窗外望去，见路上一老者迈着步子不疾不徐走来，他进店把遮蔽风雪的斗笠蓑衣数数褪去，跟小二叫了一壶热茶，然后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我斟一杯酒下肚，辛辣灼烧之感立即弥漫全身，再看那位老者仿佛似曾相识。但是在哪里见过呢？又细想半响，最后被几只飞来飞去的麻雀启发，才想起来，他不就是在久横城说书的那个先生吗！我激动的看向小人，道：“你还记得久橫城的说书先生吗？”
小人点点头：“记得，那时听他讲《飞来峰》未完，便留在九横城里打算听他讲完，但九横城却发了大水，大水淹没马市，波及整个久横，最后是老先生使天大神通冻结了全城的大水。事后消失不见，我记得你还去找他来着。”
“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好像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为什么？”
小人白我一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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