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龙岁岁，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复，他觉得，要是一般女子听到这话，都不会拒绝。
可龙岁岁看起来，似乎是犹豫了。
皇帝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龙岁岁清亮而格外坚决的声音：“臣女谢皇上对臣女的好意，皇上的好意臣女铭记在心。”
“只是臣女自知臣女才疏学浅，只怕是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煜王妃之位，也许会更适合其他的女子，臣女如今，哪还配得上煜王，有婚约也不过是托了皇上的福罢了。”龙岁岁没有直说不给皇帝办事，不过她的意思是也差不多就那样了。
这眼线的活老娘不敢，你要是真需要人去干，自己找人去，别来烦我。
“所以，你不愿意？”皇帝看着龙岁岁，眯了眯眼睛。
他本来还打算用龙岁岁这个眼线，监视君无渊，最好是在什么时候将他给除掉最好。
只是好像，这丫头根本就不上道！
“哪能啊？”龙岁岁一脸的无辜：“不过皇上，说好了，医圣前辈的手撰你可是要给我看一半的。”
皇帝自知自己的话反悔不得，于是看着龙岁岁开口：“你确定，你只看一半么？”
这是开始用医书来威逼利诱了。
“臣女能看一半，已经是皇上的恩赐了，哪敢奢求更多。”龙岁岁嘴上是这样说着，不过心头却是在惋惜。
啧，多好的书啊，可惜皇帝不给。
虽然她是想看，可让她去做眼线谋害君无渊，她还真就做不到。
“……”皇帝听她这样说，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不过他也是没撤了，只能让人取了一半来给龙岁岁。
要是可以，今日他与龙岁岁说的这番话，决不能散播出去，他到现在甚至是有些想要杀了龙岁岁灭口了。
只是这不识好歹的小女子，他现在还动不得。
待到龙岁岁离开之后，皇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皇上……”
这个时候，在屏风后面喝茶的女子一脸委屈地走了出来，扑到了皇帝的怀里。
这女子生得美艳妖娆，如今又是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让男人看了，就是一阵的心神荡漾。
而这个女子，正是瑜贵妃。
皇帝忙是伸手将瑜贵妃接进了怀里：“爱妃，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皇上，那个龙岁岁也太不知好歹了些！”瑜贵妃一边撒娇一边对皇帝愤懑开口。
“是啊，朕本想着用她来对付煜王，只可惜……”
皇帝说到这里顿住，而瑜贵妃看着皇帝，脸上的委屈溢于言表。
“臣妾不过是好意给尚书小姐敬一杯酒罢了，而煜王却是转眼将之喝了，还诬陷我这酒里有毒……”
“他甚至是还将蔡太医和我身边的人惩处了，皇上，他也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些！”
“皇上……臣妾委屈啊……”
瑜贵妃不停地哭诉着，而皇帝则是伸手拍了拍瑜贵妃以示安抚，而后等瑜贵妃将这一阵哭过去了之后，皇帝则是单手挑起了瑜贵妃的下颚，依旧是笑着开口：“爱妃啊，你老实告诉朕，那酒里，你究竟有没有在里面加东西？”
瑜贵妃一听，顿时就是身形一僵。
在她面前的皇帝，分明是在笑的，可瑜贵妃却是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冰凉，她有感，要是她说错了一个字，皇帝可能会发怒……甚至是对她动手。
空气一时间沉默地凝结了下来。
瑜贵妃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而后开口：“皇上，臣妾不喜这尚书大小姐。”
这其中的意思，皇帝已经明白了。
他当即大笑着，直接伸手揽住了瑜贵妃的肩：“好，爱妃不喜，便是不喜了，你想怎么做都行。”
看他的神情里面，竟然是没有半点的意外。
瑜贵妃看着皇帝的反应，后背上不由得是惊起了一身的冷汗，看样子，皇帝是早就知道她做的事情，并且派人调查过，但他却是一直都没有说，直到现在才提起来。
瑜贵妃想。要是她刚才说错了一个字，那皇帝可能还真要惩处她，那个人时候，才是真的完了。
这段时日，皇帝的确是对她很宠溺，这不禁让瑜贵妃忘了，皇帝本性究竟是有多狠。
*
另外一边。
龙永德因为昨晚的事情，整个人都是感觉到又是羞愧又是痛苦。
今日他去上朝时，那些个异样的目光仿佛是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着，让他是难受至极。
只这些异样的目光还不够，甚至是有朝臣当着他的面公然去笑他，这又叫他如何能忍。
要是平时，有人敢这样明里暗里地嘲讽他，龙永德早就给骂回去了，可现在不同，龙永德整个人只觉得是一阵是无地自容。
更何况，太子还站在那里，他觉得，真是无地自容极了……
他甚至是没有和那些朝臣多交谈，只灰溜溜地回到了尚书府，本以为回来之后他可以松一口气了，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柳岚翠无休止的哭泣。
“老爷啊……”
柳岚翠的哭声震天，她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模样很丑，于是故意地挑了一块面纱将那张丑陋的面容给遮住了。
但她的哭声，从龙永德回来之后就没有断过。
“老爷啊……华楚在祠堂也跪了一夜了，那膝盖都给肿了啊……”
“今日我去见她的时候，华楚脸色都白了，抱着我哭个不停……华楚怎么说也是我们亲生的孩子啊，她是从老爷身上留下来的血脉，她也是被老爷从小疼到大的，老爷忍心这样对她吗？”
“老爷……”柳岚翠在龙永德的耳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凄惨，龙永德的耳边则是不断地出现她的声音。
“你……”龙永德声音一哑，而后他皱起了眉头：“整天就知道哭哭哭，你是不知道我在朝堂上有多难受多难堪！”
“那都是拜你一手教导的好女儿所赐，你现在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龙永德面对不停呜咽的柳岚翠算是给发了火，当即眼睛一瞪，就是朝她狠骂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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