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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挑完一应家具电器之后,刘金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于啊,现在在干什么呢?今晚6:30临江仙,还有一个朋友,咱们三个人,他可是个大酒鬼,到时候别不够喝了啊!”
于江海听到刘金泽的声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发苦啊:“两个大酒鬼,今晚是要把自己放倒的节奏了啊!”不过还是满脸赔笑的说道:“好的刘部长,我到时候准时到,酒都在车上备着呢!”既然刘金泽不说另一个人是谁,显然是卖关子的,反正今晚吃饭就见到了,所以于江海也没有问。
方玉儿一听喝酒,就歪着头问:“什么酒啊?”
于江海苦笑道:“市委刘部长说今晚请我吃饭,让我请他喝酒,他还请了个老酒鬼助阵,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方玉儿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叮嘱道:“那你晚上少喝点啊!对了,房子还没有装修好,你晚上住哪里啊?”
于江海嘴里答应着说肯定少喝,心中却是腹诽不已,到了酒桌上,多喝少喝还由得了自己吗?就说道:“没事,反正就这一晚上,我就直接在酒店里住下就行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吧,现在都五点了!”
方玉儿点点头又叮嘱了于江海一阵子,一旁的马平湖心中又震惊起来了:“这小子交友甚广啊!是市委书记未来的女婿不说,就是市委副书记都亲自去给他捧场,据说军分区陈司令员也是对他赞赏有加,自己的父亲对这家伙也是赞口不绝,再加上刚才打电话的刘金泽,市委11巨头中至少有5个人很是赏识这小子啊!”
于江海先是作别马平湖,然后又将方玉儿送到市委常委小区门口,看着她转过弯去之后才开着车子往临江仙酒楼赶去,到的时候还专门在附近看了看,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四星级的酒店,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掏出电话给刘金泽挂过去,刘金泽说他十分钟后到,让于江海先进包房里。
于江海自然不会这么傻傻的就坐到包房里不出来,他先是从后备箱抱了三箱“武王烧刀子”放到刘金泽预定好的包间里,就下得楼来站在门口准备迎接。不管两人私下关系如何,作为下属迎接领导却是官场上最起码的尊重。
远远的就看到市委五号车驶了过来,后面还缀着一辆车子,于江海就面带微笑大步迎了上去。
邓逢春敏捷的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跳下来,迅速的开了车门,用手护着车顶,刘金泽就大步流星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后面的车上也下来一位面容清奇,瘦骨嶙峋却神采斐然的老者,这老者年逾五旬,却是精神矍铄、健步如飞,浑身透露出一种浓厚的学术之气。
热情的握过刘金泽的手,于江海就用略带问询的目光看向那位老者。刘金泽哈哈一笑,指着于江海对走到自己身边的老者说到:“黎老,这小子就是我给你说的于江海,过了明天他可就是您的学生了!”然后又对于江海说道:“小于啊,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贵客,黎敬连教授!”
于江海一听到这老者就是黎敬连,就急忙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口中说道:“久仰黎教授大名!”却不料本来含笑而立的黎敬连却是冷哼一声,并不伸手,而是冷峻的问道:“敢问于镇长是从哪里久仰老朽的大名的?”
刘金泽一听于江海的“久仰”便知要糟,但是想要提醒他已来不及。原来这黎敬连有一个脾气就是平生最瞧不起那些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却对自己说“久仰”的人。
于江海也是一愣,心说这老头还真是奇怪,怎地刘金泽还说过了明天自己就是他的学生了?不过出于对长者的尊重,他就定了定心神直视着黎敬连说道:“在京师大的时候,有幸聆听陈武志教授教诲,他在纵论当今华夏国经济学界的各位大家之时,首推您老,还说您老在农业经济问题上有着深刻而独到的见解,他十分推崇您的那部‘论农业经济在一个国家中的基础性作用’著作!”
其时国家大力提倡经济体制改革和引进外资,对农业很不重视,而华夏国却是一个农业大国,全国12亿人,有8亿多农民,黎敬连能够在这样的背景下深入研究农业问题,确实得到了很多经济学界大家的推崇和尊敬。
听着于江海侃侃而谈,黎敬连脸色瞬间就缓和下来了,最后竟还开口说道:“看来是我这老头子错怪你这这小家伙了!”刘金泽一听也才放下心来。前几天他听黎敬连提起过省委党校请自己去做这次处级干部培训班的主讲教师,是以才有心让于江海提前和这位脾气古怪、学富五车的教授认识一下的。
于江海一看黎敬连也是那种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心中对他的敬佩就又平添了几分,不过心中却是疑惑刘金泽这个大老粗是怎么和这个脾气古怪的教授成为忘年之交的?莫非黎敬连是这次省委党校处级干部培训班的教师不成?
这时候刘金泽从一旁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在这里之乎者也了,咱们快点进去吧,小于,酒带够了没有?”
于江海急忙说道:“放心吧刘部长,我刚才已经放包间里三箱58度的武王烧刀子了,不够的话车上还有!”
黎敬连一听有烈酒,眼睛登时一亮。
刘金泽显然与这临江仙的老板熟识,在他的吩咐声中,不一会儿满桌就被热腾腾的饭菜摆满了。
于江海趁机打量着房间的布置:这房间倒不奢华,而是整个屋字中透露出古朴平易之气,一首龙飞凤舞的“临江仙”书于侧壁上,窗子正对着济河,现在天色微暗,极目望去,河水映红霞,落日趁水色,一望无垠,心胸霎时辽阔,脑海中就闪现出“济水侧流,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千古名句。古济州城正是因为在济水之滨而得名,并因水路交通便利而逐步发展起来,到现在已经历经千年有余了。
思绪飘飞间,刘金泽的朗笑从身旁响起:“小于啊,还不快快上酒,莫不是被我们两个老家伙吓傻了不成?”于江海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拆开身后的一箱酒,麻利的拿出三瓶一一打开,先站起来给两个人满上,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着于江海的表现,黎敬连暗暗点头,心说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为人处事倒是有板有眼、不卑不吭,很对自己胃口!
一闻到从杯子中飘溢出来的烈酒浓香,刘金泽就是馋虫大动,也顾不得先吃饭了,端起酒杯说道:“黎老,小于,咱们先干一杯,尝尝这武王烧刀子有什么不同!”说罢一饮而尽,然后自顾自拿起面前的酒瓶给自己满上。黎敬连也毫不拖泥带水的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因为每天要给学生上课,他很少有时间能够喝个尽兴,而明天周日,又听刘金泽说有好酒,还有能喝酒的人,他自是非常高兴。
于江海一见到他们两个都是酒到杯干,就也不做作,端起酒杯就喝。
三人都是本性豪爽之人,在一起一边饮酒一边纵论天下大事、时事政治,倒是气氛热烈至极。
这顿酒直喝的昏天暗地,惊天地泣鬼神,三个人最后都是烂醉如泥,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样子,嘴中兀自说着“干了,再罚一杯”!到最后还是刘金泽的秘书和司机将刘金泽和黎敬连一起架上市委五号车,又吩咐酒楼的服务员把于江海送到旁边的那家酒店里之后,才开车将两人一一送回家去,两辆车子只得暂放在临江仙的停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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