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有用吗？”她问。
司瑞安盯着她。觉得这女人有趣得很！她颤抖着，可是她的脸上，神情却很淡定，甚至美眸中隐隐透出一丝……凛冽！
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太有趣了！
他的心里觉得无比残忍；也无比痛快！
“所以？”他挑了挑眉。
她平躺着，瞪大眼睛，瞪着他！悠长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像风中薄如蝉翼的翅膀。
“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好好躺下来享受！”她幽幽地说。
“……”
他差点没震下来！
神色古怪地瞪着她！不敢相信这种话竟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语气充满危险，“很好！既然你情我愿，那今天晚上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了！”
今天晚上的事？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心脏还是狠狠一颤。
一夜情吗？
现在这个社会，再加上身处的这个圈子，一夜情太平常了！如司瑞安说的，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既没有金钱的纠纷；也没有责任的划分！
可是……她能接受一夜情吗？尤其对方是司瑞安！
光线昏暗，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来。逆光中覆盖额头的碎发被染成栗色，形成一道光晕，性感得让人窒息。
羽睫骤颤，像风中两只受惊的蝴蝶。
他蓄势待发——
她终于明白，今晚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是却没有意料中被强迫进了的痛楚。
她诧异睁开眼睛，却看到司瑞安高大的身躯蜷缩成团，靠着墙壁，像一头受了重伤藏起来独自舔着伤口的猛兽。
“司瑞安？”
言沉欢一震。
本想靠近他，可是他突然抬头，墨眸中闪烁寒光，透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吓得言沉欢又往后退，不敢靠近他。
“司瑞安！你怎么了？”言沉欢问。
他的脸色白得吓人，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英俊的脸上，明显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
言沉欢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又看到他一只手捂住胃部，痛得更厉害了，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司瑞安？你胃怎么了？”
言沉欢来不及多想，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又给司瑞安倒了一杯热水，喂意识涣散的司瑞安喝下去，又替他抚摸胃部！
“这到底怎么回事？司瑞安！你怎么会胃疼？”她美眸中浮起一层水雾，声音也哽咽了。
他汗水滴滴答答掉落在她的大腿上。
他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司瑞安……”言沉欢猛地紧紧抱住他，把他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人员终于赶到，把司瑞安送进医院抢救。
言沉欢焦灼不安在抢救室门外等待着。
司瑞安还没出来，初婴宁和欧伯赶到了。
“大少爷！”
欧伯冲到抢救室门口，因为门紧闭着，他不能进去！他双手趴在门上，心急如焚地从窗口往里面看。
“欧伯！”
欧伯转过身，就看到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言沉欢。
“言小姐？”欧伯眼睛一亮，大步冲到言沉欢面前，激动道，“真的是你？言小姐！你回来了？”
言沉欢感动地望着欧伯。她知道，不管怎样，欧伯对她的感情，像父亲对女儿一般！那么真挚、深厚！
“我回来了！欧伯！”她扶着他，微笑着说。
“太好了！”欧伯激动得声音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初婴宁冷冷地斜睨了欧伯一眼。
心里恨得要命！她知道欧伯在司瑞安心里的重要性！不管司瑞安脾气多么古怪；对欧伯态度多么暴躁，但是对司瑞安来说，欧伯是一位像父亲一样的人物的存在！司瑞安打心眼里尊敬这位老人！
所以初婴宁一直想讨好欧伯，得到欧伯的认同！
可是这老头始终油盐不进，不管她做什么，在欧伯眼里都比不上言沉欢！初婴宁在欧伯那里遭遇冷眼、踢铁板不说，这老头还总是故意给她使绊，恨得她牙痒痒！
寒暄了几句，言沉欢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紧闭大门的抢救室，“欧伯，司瑞安到底怎么了？他有胃病吗？”
可是以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司瑞安有胃病！
提到司瑞安，欧伯原本惊喜的脸色，瞬间又恢复了担忧！
“是啊！大少爷有胃病！而且很严重，每次他犯胃病时，都会痛得死去活来！”欧伯叹息一声，心也抽痛起来。
言沉欢诧异地问他，司瑞安怎么会得胃病？
他不是有助理么？不是有贴身女佣么？他们就是张罗他一日三餐的人，每天准时都会提醒他用餐！他怎么会得胃病？
“大少爷他……”欧伯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总是夜以继日、不知疲倦地工作……”
言沉欢盯着他。她感觉他没有说实话！
这时，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言沉欢！我们到那边坐坐！”
言沉欢转过身，撞上初婴宁冰冷的眸子。
言沉欢正要说，她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初婴宁又说，“你不是想知道司大少爷为什么会得胃病吗？我告诉你！”
说完，她直接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欧伯脸色一变！可是以他的身份，又不能阻拦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沉欢跟上初婴宁的脚步。
她们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言沉欢开门见山问，“他为什么会得胃病？”
初婴宁也没有啰嗦，“这个答案要问你吧？言沉欢！当初你明知道司瑞安有多爱你，你还是要离开他！你这是故意要司瑞安的命！”
言沉欢冷冷道，“什么意思？”
“难道你真不知道？司瑞安差点就死了！”
“……”
言沉欢一震，心脏也瞬间窒息。
瞪大眼睛，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怎么回事？”
原来，两年前言沉欢逃离以后，司瑞安找了她三个月。把全世界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几乎地皮都翻过来，也没有找到言沉欢。
他终于绝望了！
他陷入了极度、疯狂的自责和后悔！
他后悔不该软禁言沉欢！他恨自己恨得要死！恨之入骨，竟到了……精神失常，自残的地步！
“什么？精神失常？”
言沉欢不敢置信叫出声来。
“没错！”初婴宁冷冷道，“不过，这件事被司蔚总裁压下来了，才没有被媒体报道出去！司瑞安精神失常，好几次都差点自杀……因为保镖一直守着他，发现了他的自杀行为，及时制止他，才没有自杀成功！”
言沉欢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男人带给她毁灭性的打击，和深深的绝望，所以最后她才选择逃离！可是没想到，她的逃离，却差点毁灭了他！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最终清晰涌出四个字：相爱相杀！
相爱相杀！
“至于司瑞安的胃病，也是那时候造成的！因为司瑞安工作太拼命，又经常一连几天不用餐！所以得了很严重的胃病！”
“司瑞安精神失常，因为治疗及时，所以很快就治愈了！但他的胃病只能慢慢治、慢慢养！每一次司瑞安胃痛，都会痛得撕心裂肺！我们每一个人都看不下去，跟着哭！现在不会哭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初婴宁说。
言沉欢如坠冰窖，寒气从全身毛孔渗入血液里。
怎么会这样？她脑子里也变得麻木，只有这一句话！
初婴宁往前走一步，“言沉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很明显，欧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当然，是司瑞安的命令！
言沉欢没有回答她。
不是因为她猜不到，而是她身心沉重、麻木，没有力气说话。
初婴宁冷冷盯着她，“言沉欢！两年前，你为什么要走？不就是因为司瑞安的古怪脾气吗？但是一个人的脾气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你现在回来，就算和他复合，最终还是会重蹈覆辙，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而离开！”
“所以，言沉欢，你不应该回来！你回来，又会对所有人造成伤害！包括你！包括司瑞安！你会害得司瑞安又精神失常，自残！言沉欢！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最后一句，初婴宁厉声道。
言沉欢脑子里又轰一声炸开了。
是！初婴宁说得没错！言沉欢是受不了司瑞安的脾气和性格，才离开！可是一个人的脾气和性格是改变不了的！
自从她回来后，不知道到底是她招惹司瑞安；还是司瑞安来招惹她，他们之间又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闭上眼睛。
这个男人竟然精神失常而自残？太可怕了！
狠，就一定要狠得彻底！
否则，就是对他再一次的伤害！
看到她的表情，初婴宁就知道，她的话有了效果！明眸微闪，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对付一个人，一定要找准他（她）的软肋！才会一击就中，让对方自己被自己的软肋击败！
言沉欢，这个女人不可能斗得过她！
——因为，她比言沉欢更了解司瑞安；比言沉欢更爱司瑞安！
初婴宁，爱司瑞安的一切！包括他的性格和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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