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明公。
令荆州风气变色。
大汉宗室,不……!
大汉天子与士族的战争,从刘宏驾崩之时,便由暗处走到了明处。
刘牧的祭文,是对天下士族的战书,是伐灭不臣的檄文。
故,天下皆反。
刘牧有宏愿,想开疆拓土。
这是他要的,是刘宏的遗赠。
他还年轻,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与士族的斗争上。
他更不想百年之后,这些人再度复起,使神州陆沉。
于他而言,以战争重拾旧山河,远比打压士族来的容易。
帝崩一月余。
洛阳修缮还未完成,满目疮痍,遍地废墟。
旧公卿,士大夫,十不存一,仅靠侍中伏完,还有站出来的杨彪撑着。
曾经的九卿三公之一,冀州名士崔烈,拍着身上的尘土,匆匆走向宫门,躬身大拜道:“臣崔威考,拜见王太子。”
“免了。”
刘牧一袭素衣,迈步走向嘉德殿,沉声道:“洛阳还需修缮,卿当去帮助伏卿,而不是守着南宫!”
“诺。”
崔烈躬身一拜。
抬眸望向远去的人群。
一府,两尉,六部,二十四司,未来大汉的臣卿。
每一个人都英姿勃发,好似,他们这些洛阳的老臣,真的腐朽了。
行至嘉德殿前。
殿宇中传出阵阵腐朽之味。
刘牧摘下定业刀递给刘洪,接过禭服玉匣,沉声道:“仲康,典韦,你们抬棺椁入殿,其他人于宫外等候,礼部操弄文陵诸事,先送帝骸入陵寝!”
“诺。”
众文武躬身应喝。
“哐。”
刘牧推开殿宇门户。
一股寒气,夹杂腐臭,各种药味扑面而来。
帝陛之上,摆满了储存的冰砖,木塌四周放着防腐的药类,饶是如此,尸体都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气味。
“孤说过。”
“大汉有刘牧,当兴万世。”
刘牧呢喃着登上帝陛,将刘宏帝骸放在木榻上,为其更换禭服,并且套上玉匣。
帝王之葬。
本应该无比的宏大。
可天下离乱,刘宏与刘牧的布局初显。
如今,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操劳丧事,只是呈殓帝骸,送入龙椁之中,他会以中兴大汉为刘宏而送行,让腐朽的旧制为之陪葬。
“王太子。”
临近日落,刘洪进入却非殿,恭敬道:“董太后尸骸已经随永乐宫一同焚毁,何皇后尸骸被伏完等人呈殓,不知如何定谥?”
“灵思。”
“与大行皇帝同葬文陵。”
“董太后备下衣冠,葬入孝仁皇陵。”
刘牧坐在大椅上,思忖道:“通传工部,重新拟定洛阳城建,礼部修订祭天地之日,从河南尹,河内,河东抽调百姓,工匠建设城池!”
“诺。”
刘洪躬身退出殿宇。
王太子入洛阳,天下皆有所闻。
似乎,都在等一份讨伐檄文,可偏偏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调兵,没有檄文,好似无视冀州,荆州,三辅诸事一般。
可没有人敢轻视。
大汉无人不知王太子威名。
如此安静,不过是在处理洛阳的废墟。
只待扫清洛阳,整合司隶诸事,便是对不臣重击之时。
数日之后。
段煨从函谷关而来,带着董卓等人的亲眷。
“杀了吧。”
刘牧捏着毛笔,淡漠道:“既然敢在洛阳兴兵事,想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大汉不赦不臣,皆斩于北邙山下。”
“诺。”
段煨心惊胆颤道。
刘牧目光掠过,问道:“三辅兵事你怎么看?”
“垂死挣扎。”
段煨正襟危坐,恭敬道:“三辅士族,共举益州刘焉为雄主,夺萧关,大散关,封锁商南,拒武关,峣关,可见有兵进司隶之心。”
“非也。”
“当是图谋武都,陇西之地。”
殿下,贾诩捏着胡须,驳斥道:“从汉中调兵太远,想要图谋天下,必定走阴平道,蜀中难行,我们消息传递慢,想来刘焉已经开始行军了。”
“嗯?”
段煨瞳孔紧缩。
大行皇帝初崩,便这般局势吗?
三辅沦陷,冀州进王表,荆州似乎也在异动,天下裂土分疆了。
一时间,他都不敢相信,天下士族这么胆大,难道未闻王太子的骠骑万胜之名?
“好了。”
刘牧起身俯照殿宇,漠然道:“诸事不提,典韦迁殿中尉丞,主宫廷禁军事,先从王卒尉迁五百人,从各营择取都伯入尉卒,止于千众。”
“诺。”
典韦起身应喝道。
刘牧再度道:“增设中枢,门下,谏议三尉;中枢理六部政务公文;门下议政;谏议谏政;三尉主官未定;传诏诸事并入殿中尉;诏令起草,大考取仕归礼部;宗正府不变,宗正由刘虞遥领;修史编撰并入国子监!”
“诺。”
众文武起身躬身应喝。
刘牧审视道:“历法以今年为准,定乾象历上述三千年古史,下录三千年新史,并入朝纪,年号,杂事等等,合并为诸夏纪史,此事由礼部,钦天监,国子监负责。”
“诺。”
刘洪,蔡邕恭敬道。
“对了。”
刘牧再度道:“洛阳王师整合,暂由宗员统筹,全部登记造册,兵籍呈递兵部,军卒归入镇戍司统辖。”
“诺。”
宗员连忙起身恭敬道。
刘牧淡笑道:“蹇硕所许,孤应下封侯,但封侯需要祭天之后,宗员你转述王师都伯赵辞!”
“诺。”
宗员神情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萧关之战,并州之战,他皆参与过。
那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封侯,没想到此次竟然能在洛阳之战中有所得。
“王太子。”
沮授起身进言道:“年号可定?”
“神武。”
刘牧沉声道:“年号之更,于祭天地之日始,先处理洛阳诸事,充盈六尉,六部等事!”
“诺。”
众文武躬身而退。
出了宫南阙门。
段煨不由看向贾诩道:“文和先生,天下各州动乱不宁,王太子不遣使,不发兵,连檄文与问罪诏都不拟定吗?”
“急什么?”
“让他们冒头。”
贾诩揣起双手登上车舆,淡淡道:“天下兵事,焉是一朝一夕之事,王太子与大行皇帝早就做了准备,纵然他们隔断三辅,雄踞冀州又如何,这天下崩不了,少则四五年,多则十年,天下靖平,首要之事是处理洛阳的乱局,勘定民生,我们拖得越久,忠诚的人不会少,但不忠诚的人都会跳出来,毕其功于一役,便是王太子的目的。”
“某懂了。”
段煨对着车舆作揖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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