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啸。
洛阳郊野大风骤起。
祭台处,堂堂臣卿,正正旌旗,闻风而动。
“刷。”
刘牧探手而握,取过祭文诏书。
两侧行展,黑红相间的帛上,绣编狰狞威仪的金龙,以及青丝绣编的祥云,恍若迎风而动,跃出祭文诏书。
“祀天。”
“祭文。”
李意长啸祭台,又退后一步。
一双眸子,泛着华彩,死死盯着刘牧。
“昔者,惟诸夏之帝君。”
“天命授其汉,灾祸使民焉。”
“窃国之贼,祸乱八方,社稷崩离。”
“沃田荒芜,枯骨成林,百姓呜咽,易子而食。”
“大汉宪宗孝烈帝,起于乡野,践祚宸极,见机御命,赐权擎邦稷下,匡扶汉室倾危,克西寇于萧关,赴北伐外于平城,使诸夏承平,黎庶皆安。”
“今,孝烈帝托国于朕,臣民合言劝进。”
“朕,不敢有负托国之责,违逆臣民之意,是以九月初五于洛阳之南,设台祭祀上帝皇祗,告令山河之灵,加冕天子尊号,定元神武。”
“自冕之日始,朕当内修政理,以兴宗室,外抚四方,明法度,近贤臣,承黎庶之靖平,兴大汉之伟业,使四海同遵王化,共仰大汉威仪。”
刘牧气势浑厚,宛若天之诏命,响彻郊野大地。
“大汉万胜。”
“陛下万胜。”
李意呈上传国玺。
再退,与刘洪躬身长拜。
“大汉万胜。”
“陛下万胜。”
六尉,六部,四司,五营。
臣卿,将卒,百姓,工匠,邦野使节无不躬拜长啸。
“大汉万胜。”
刘牧托起传国玺,双眸迸敕雄意。
为天子者,兵强马壮之人,大汉天子更是如此。
宪宗孝烈帝刘宏以身入局,磨灭一朝勋贵,为他造了一个乱世,使士族雄主俱起,他当以大汉中兴还之,不臣之首陪葬。
下一刻,礼乐再起,刘牧携文武之卿,将卒赴北郊祭地,宗庙祭祖。
这一天。
大汉牧天子登基为帝。
天地为证,山河之灵共鉴。
临近傍晚,典韦携殿中尉卒开始传诏。
第一诏,便是尊刘宠为太上皇,除陈国更为陈郡。
第二诏,临制宫闱,嫔妃六品,皇后,贵人,昭仪,婕妤,夫人,宫人,其中吴苋,麋贞,貂蝉,甘梅,甄姜皆为昭仪,甄脱,甄道,甄荣三女则是为夫人。
第三诏,封赐刘辩为弘农王,刘协为陈留王。
第四诏,封赐宗员为朝歌亭侯,赵辞为成阳亭侯。
第五诏,封赐曹操为镇中将军,督掌中府军,携领郭奉孝为军谘掾属。
随着诏书分发。
千秋万岁殿内,开始备宴。
礼乐,歌舞,瓜果肉食等等,随着参宴之人到来而被呈上。
“归义王。”
华雄端着酒樽靠在羌渠身边,低声道:“某闻凉州有变,张济,马腾二人没有走并州来朝,是不是在备战?”
“华将军。”
“你不是封侯了吗?”
羌渠脸色有些发黑,说道:“凉州兵事,是孤能打听的?”
“只是亭侯。”
华雄饮酒怅然,叹道:“沮侍郎是乡侯,子龙也是乡侯,某就算不是乡侯,怎么也得封个都亭侯!”
宗员靠过来,附和道:“某看先伐三辅,三辅有封侯之功。”
“你们不要骗孤。”
羌渠神情淡然道:“大汉万胜,陛下万胜,只要有诏,族内随时可以组建义从军为大汉征战,所以别把主意打在孤的身上。”
“陛下。”
骤然,张津起身走入殿中。
瞬间乐舞皆停,所有人都看向殿中身影。
冀州使节,吊唁孝烈帝,参礼牧天子祭天,为人前驱,来者不善啊。
“铿。”
帝陛之下,典韦按刀迈出一步。
顾雍,荀彧,田丰,沮授,卫觊等人神情发冷。
赵云,徐荣,黄忠,张辽,高顺,华雄,宗员,段煨,等将尽皆起身。
寒彻骨髓的杀意,瞬间弥漫整个千秋万岁殿。
“南阳人。”
“张津,张子云。”
刘牧坐在帝陛之上,俯瞰道:“朕没有记错吧!”
“是。”
无数人的瞩目下,张津从衣襟取出公文,恭拜道:“臣乃南阳人,在冀州为官,今遵州府推选,呈递冀州之公文。”
“公文?”
“冀州还有大汉的臣吗?”
刘牧端起酒樽,斜睨道:“一封《代天劝主进王表》天下皆闻,何谓主,冀州的主是朕,是大汉,还是一个被禁锢不得为官的罪子?”
“咕嘟。”
张津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陶恭祖无才无德,冀州官吏顺应民意,尊袁家子为州牧,臣呈递公文入朝,还望陛下审阅。”
“公文?”
“袁绍是什么意思。”
“冀州官吏又是什么意思。”
“朕初制大汉,尔等便携一州黎庶逼宫吗?”
刘牧放下酒樽起身行至前方,漠然道:“自废大汉刺史,推举州主,是观朕年幼,还是见大汉倾颓,难道袁氏想要换个位置,做一做天下共主?”
“陛下。”
张津抬头欲要辩解。
“好了。”
“不必诡辩什么。”
“朕熟读各家兵学,知道什么叫攻心。”
“尔来使洛阳,不就是想要让入朝的邦野使节看清楚,大汉衰败了,曾经枭首筑京观的大汉骠骑治不了大汉。”
“朕今日告诉你,大汉无惧兵事。”
“从朕开始,大汉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刘牧抬手而指,冷声道:“礼部拟诏,责令冀州之民,持械除佞,伐郡望豪绅,均田自取,凡附议进王表之人皆可诛,一年之内若除不尽恶士,朕会让冀州知道什么是大汉王师。”
“轰。”
千秋万岁殿中,所有人脑海轰鸣不已。
牧天子,以诏令斥一州之民,伐士均田。
这是檄文吗?不,是留给冀州百姓的一线生机。
这一年时间,若冀州之民可以自除恶士,便依旧是大汉的百姓,还能均分士绅望族之田,此为冀州之民掘冀州士族之根,可自净州郡。
若一年之内,冀州百姓依旧无动于衷。
冀州,为大汉之敌,可诛,可灭,由大汉王师来完成血腥清理。
那时,死多少人,灭多少城,刘牧不在乎,大汉亦不在乎,只为了除恶务尽。
“陛下。”
“冀州士人何罪。”
张津神情震恐,对着帝陛崩溃道:“难道,大汉牧天子容不下民有所求吗?”
“冀州之士何罪?”
“萧关之战,朕伐檄天下各州。”
“冀州之民不闻,冀州之士亦不闻?”
刘牧走下帝陛,冷声道:“我汉家男儿岂能沉沦,胆有犯我大汉边疆者,汉家儿郎皆可举兵伐之,一介罪子欺君罔上,尔等敢附逆其人篡夺州权,这便是冀州的罪,大汉伐罪,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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