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澄便是个有点本事又不会左右逢源的人,以至于做了多少年,连个地方都挪不了……若不是碰到三河县连年水患,怕仍是在原地打转。”
裴谨一面说着,一面瞥了沉思的风怀远一眼,脸上笑意愈发让人瞧不懂,看不明。
甘一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禁生出几分忧心:这人要对自己主子做啥?
“只是这些年,这齐家越过越上不了台面……那齐长丰算计你,想来是奔着宁远伯府的嫁妆去的。”
赵卿诺叼着点心一呆,脑中灵光一闪,忙把点心吞下去:“这就说的通了……我还道那齐长丰有什么毛病呢,挨了顿打还对我生出爱慕之心了。”
“咳咳……”几声轻咳响起,风怀远虚握着拳头抵在唇畔,忍笑道了声“失礼”。
“他在马场的时候明明盯得是……怎么又换成我了?”赵卿诺隐去姜蓉的名字,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想来是为了好拿捏你,二则要挟宁远伯多给些陪嫁……不过是小人罢了。”裴谨嗤笑一声,很瞧不上。
彭三通见他们聊得欢快,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再次说道:“若不是你多事来抓了我,这齐家早就死光了!”
赵卿诺听了彭三通的话,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面目无表情地偏头去瞧他。
彭三通眼睛圆瞪,浓眉几乎竖起,咆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卿诺眨着纯净的杏眼,倏地咧嘴一笑:“你想问什么只管直接问,我这人不耐烦与人家猜来猜去的,也特别厌恶人家试探我,有事找我就直说,能不能说,能不能办,我自会判断。”
众人一滞。
裴谨嘴角弧度上扬,摩挲着手指,半垂眼睑遮住那里浮上的笑意。
风怀远手指轻点桌面,发出无声的敲击。
甘一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往前跨了一小步,彻底站在赵卿诺与他家主子中间,肌肉渐渐绷紧,进入一个蓄势待发的状态。
在场几人除了风怀远,皆是身手不错之人,通通将是视线投了过去。
赵卿诺扬了扬眉,轻拍裴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可能和咱们不太一样,理解下。”说罢,再次看向彭三通。
想起那日在相莲寺看到的场景,以及彭三通口中的妹妹,她斟酌了下,主动开口:“彭三通,你到京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这么久都没动手,便证明你没法子杀人,或者说你没法做到灭门……若只是齐志澄一人,你应该能得手,可你要灭门的话……”未尽之言的意思,众人皆懂。
彭三通垂下头,浑身透出一股挫败感,瓮声瓮气道:“是啊,我做不到……便是拼着同归于尽也做不到……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如此吗?”
赵卿诺“啊”了一声,抿了抿嘴唇,声音略低了几分:“想来是觉得那些人吃着主家的饭,领着主家的钱,便应与主家一般同罪吧。”
彭三通霍然抬头:“你竟与我是一般想法!那……”
赵卿诺郑重的摇了摇头:“我与你想法不同,我没碰到你的事,没办法去评判,也不确定换做是我,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你的做法我不评价,也没资格。”
一个人的想法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又受到环境的影响,赵卿诺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评说他们。
“赵卿诺,若是你被人毁了……毁了贞洁,又背上恶名,没了亲事,还被家人放弃埋怨,被众人唾弃,你会如何?”彭三通目光灼灼地望着对面的少女,神情急切中又带着几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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