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惟一怔,在火舌舔到手上时,痛的他登时松开了手指,望着燃烧殆尽的图纸,缓缓说道:“这事不要借机牵连无辜。”
“是,奴会将您的意思想法子递过去的。”
……
与此同时,襄王褚忺看着走入寝殿的人,双目微眯,朝着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忙点了点头,在二人进了内殿后,将殿中的灯火熄灭,只余下靠里的一盏宫灯,从外看去,瞧不见一点人影。
守门太监立在门边,静静地警惕着。
褚忺带着人绕到座屏之后,黑暗中忽的燃起一个豆大的烛火。
他持着白瓷豆形灯台,微微摇晃的烛光,堪堪照的清两人的面容。
褚忺压低眉头,眼神锐利的盯着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却气质阴柔,穿着一身太监服的男子
火光猛地晃了一下,褚忺将灯台放到一旁的桃木雕花炕桌上,顺势在炕桌的一侧坐下:“陈先生坐下说,那边有什么消息?”
来人拱手行礼后,一撩衣袍,在对面坐下时,只堪堪搭了个边。
“回主子,今上是在偏殿见得二位殿下……在下无法跟着进去,是回了宫殿后才听昭王说起,平王殿下对今上说昭王救了他的命……陛下便让二位殿下离开了。”
“以我那二哥的性格,必是当场认下了这事。”褚忺嗤笑一声,“至于三哥,装了这么久的‘文人’,到底还是装不下去,心急了……先生继续讲。”
“博松亦是如此认为,自太子被放出来后,昭王殿下动作比原来多了许多……
加上那爆竹作坊一事,虽然在薛元义身上做了结案,但昭王殿下还是受了些冷待,原本要做的差事也换了人……这一点,想必他自己也有所觉,所以才会愈发急躁。
原本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再多笼络些人,没成想会出了这个意外。”陈博松沉声说道。
听到他将烟波桥塌一事归结为意外上,褚忺蹙了蹙眉心,觉得有些暗,直接伸出小指挑了挑灯芯,让火苗更大一些。
“当时经手的人都处理好了吗?”
陈博松低声回道:“主子放心,当时昭王的人也上手了,里头还混了平王殿下的人,咱们的人只在最后截了胡而已,任如何查都查不到咱们头上。”
褚忺点点头:“辛苦先生了,还有一事,听闻风怀远曾到吏部尚书府查案,可有查出些什么?”
陈博松看了眼在火苗上来回波动的手指,听到那意有所指的话,坐在榻上的屁股往外挪了两寸。
“回主子,风怀远那边的消息没法子知晓……不过昭王殿里少了个内侍。”
对于陈博松的这个回答,褚忺面上显出几分满意:“嗯,二哥总是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晓得自己殿里少了个人。”
闻言,陈博松心道:什么时候晓得不全看这位主子的心情。
褚忺收回手,看着略有些红肿的手指,轻轻吹了一下,问道:“可还有别的事?”
陈博松忙道:“昭王准备请旨赐婚,说是今上发了话,让他与平王把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告诉皇后娘娘,主子您这边要不要趁机挑个‘合适’的妻族。”
听了这话,褚忺坐直,微微前倾,脸上露出欢喜:“当真?”
“博松听昭王如此说的……若是成了,只怕势力更盛,再加上中宫那位……主子,咱们要不要……”
陈博松一面说着,一面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贞”字,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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