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眉心浅蹙,定定地看着柳辨明:“有,只是不多……活下来的大部分人在路上就分开了,还有几个来了京城。”
听到她肯定得回答,一直秉着呼吸的柳辨明猛然深吸一口气,再大口大口的呼出,捂着心口,半趴在柜台上,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如果……早些认识……认识姑娘便好了……”
赵卿诺被他这突然倒下的动作吓了一跳,两声询问,准备招呼人去请大夫时,柳辨明摆了摆手,动作缓慢地挺直上身:
“无……无事,吓到姑娘了。”
赵卿诺眼也不敢眨一下望着他泛白的唇色,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度:“你是不是有心疾?真不需要请个大夫吗?”
柳辨明勉强一笑,表情歉疚:“吓到姑娘了……只是一时差了气,缓一缓便无事了。”
他转头视线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点了两匹颜色秀丽的布匹,“这是姑娘的铺子吧……买两匹布,换季该置办几身新衣,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穿了。”
赵卿诺看他转了话题,也不刨根问底,只让卢采薇来为他推荐花样子……
望着撑着遮阳伞,拎着几匹布离开的柳辨明,她暗自感慨:这也是个有秘密的……
翌日,天气照旧晴朗无云,只是炎炎烈日高悬在头顶上,烤的人如被架在火把上的肉片一般,滋滋冒汗。
破庐小院里“铿锵”声不断,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炸开点点星火。
裴谨偏头,险险躲过擦着额角而过的枪尖,脸上的汗珠滴下,落在地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赵卿诺看到他的动作,枪尖沿着裴谨偏头的方向横拍过去……眼看要打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上时,立即控制着枪尖停了下来。
“我输了……不愧是阿诺……”裴谨瞥了眼脸侧的枪尖,毫无心理负担的再次认输,“这若是在战场上,只怕我已经没命了。”
这一上午,自二人对打开始,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认输。
眼前的少女出手果决刁钻,招式变换灵活,几乎没什么规律可循,实在不好应付……
赵卿诺收了长枪,顺手递给裴谨一方素色软帕让他擦汗,自己拿着袖子胡乱摸了一下,走到一旁的小桌坐下,“咕嘟咕嘟”狠狠地灌了几口水,这才开口:
“我这是练出来了,你去外头跑上几年,什么人都见一见,过过手,慢慢就好了,而且真打起来,你不是还有那药吗?都时候都用上。”
她先是安慰了一句,才指出刚才二人对练的问题。
“裴谨,你刚才躲的时候不应该往往旁侧偏头……如果是矮身,同时再出手攻击下三路,直接斩在膝盖上,不仅能躲开我后续的攻击,还能趁机让对方失去行动力……
咱们打架的,不能有那么多心里负担,什么招式都能用。”
赵卿诺说完这话,忽然想起眼前这人可是会做各种药,极为放得开的家伙。
裴谨看到赵卿诺突然变得怪异的表情,立时明白她心中所想,无奈浅笑:“阿诺说的事,两方对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话你也应当记住。”
眼前之人平时都好,只有时会迸出一腔孤勇,为着心里那份坚持而变得死板。
这一点,从爆竹作坊便能看出。
赵卿诺其实与那位蔡先生是一种人……
也因此,裴谨时常担心,倘若再出了爆竹作坊那样的事……永嘉侯护不住、宁远伯护不了,而自己也不在,眼前的少女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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