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我老被我爷追着喂书，那些个奇奇怪怪记载着我看不懂文字的古书里头。
有一本“山野志怪奇闻集”。里头有句话。
“大而为妖，老而为精，不入棺椁，即通人心。”
娘西皮，在看到那条巨大的阔口鲶鱼，挥舞着胸鳍一跳一跳的努力爬上平台的模样。
我才知道，这世上如果真有有妖怪。
那就在我面前，就有一堆。
那只阔口鲶鱼的嘴巴张得很大，差不多能把我一口裹进去。
随着朱冰的怒吼，我和邬文柱猛然回过神。
轮圆了氧气罐的背带，带着浑身力气，砸在了鲶鱼腮边。
不过，阔口鲶鱼浑身的黏液，让打在腮边的氧气罐滑向一边。
而残余的力量只是让鲶鱼脑袋微微一晃。
最要命的事，除了这条，水里还有几条巨大的波纹正在向平台袭来。
一会功夫，平台上，就布满了巨大的鲶鱼头，一个不差的张开大口，努力向我们靠近。
朱冰离我们最远，被一条已经爬上平台的鲶鱼死死盯上。
一只右手又施展不开。
一个没注意，或者脚底下踩到鲶鱼身上留下的黏液，一下就滑落在地。
被鲶鱼瞅准机会，咬住左腿，就要拖进水里。
朱冰此时用尽全力趴在平台上，但是光滑的平台连一点起伏都没有，即使朱冰用尽全力，也只能减缓被鲶鱼拖行的速度。
我只好放下手中的氧气罐，向着朱冰跑去。
用尽全力一脚踹在鲶鱼的眼睛上。
这时候，朱冰身体已经被拖下去一半，左手死死拉住平台边缘。
我用尽全力的一脚，也只是让鲶鱼吃痛的甩了甩头。这一甩头，让朱冰有了喘息，猛得在鲶鱼嘴里一踏。
那条巨大的鲶鱼被朱冰活生生踹进水里。
“上台阶，它们爬不上来。”
越来越多的鲶鱼，好像得到号召一样，全都聚集在了平台边上。
一眼看去，全是张得老大的鲶鱼大口。
我看了看头上的台阶，尽力向着朱冰和邬文柱喊道。
至于王兴，此时还是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模样。
台阶离我们脑袋大概还有个半米左右的距离。
“他妈的，全是苔藓。”
身手最好的朱冰，高高跃起，用力扒在台阶上，不过很快就滑落下来。
这个古墓与外头河道相连，几百年来全是水汽的滋养下，那些台阶早就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一层厚厚的苔藓把每个台阶给包裹了个干净。手搭上去很快就滑落。
“不想死就爬。”
我用氧气罐狠狠砸在了邬文柱身前的鲶鱼脑壳上。冲着朱冰死命大喊。
如果不想被这群鲶鱼吃到肚子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爬上头上的台阶。
朱冰听完也不在废话。一次次的起跳，将头顶的第一个台阶用手扫了个干净。
我和邬文柱当时就苦不堪言的多。
越聚越多的鲶鱼，浑身的凶性被彻底激发。
高高抡起的氧气罐一次次的锤在鲶鱼头上。
从腮边不断有鱼血滴落进水里。
但是也就这样了，鲶鱼们越来越暴躁。我和邬文柱只能不断往后退。
“行了，把胖子给我。”
就在我们坚持不住的时候，朱冰的声音从我们头顶上传来。
朱冰正半坐在第一层台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绳子系在腰上，另一头甩在邬文柱面前。
我赶快将王兴绑好。
朱冰被王兴坠得满脸通红。脑门上全是青筋，好像要爆开一样。
“你两也上来。”
朱冰左手用力的扯着连接着胖子的绳子，尽力把胖子提高，远离水面。
同时向着我们艰难开口。
“这氧气罐你准备带哪去？扔了啊。”
邬文柱这小子似乎被吓傻了一样，双手还是牢牢抓着氧气罐。
被我一吼，才猛然惊醒，甩开氧气罐，努力跳起够到台阶。
留下来断后的我，看到邬文柱在台阶上站稳脚跟。
把手里的氧气罐一把摔在鲶鱼群里头。
两米见长，一个脚掌见宽的台阶上，站着劫后余生的我们三。竭尽全力在湿 滑的台阶上稳住身形。
看着身下依旧在努力跃出水面却怎么都够不着胖子的鲶鱼。
我总算放松了一丝。
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心里不断发誓，从这出去之后一定拜个师，好好练练身体。
我们三的呼吸跟风箱似的。
“妈的，他倒是睡挺香。”
朱冰从牙缝里头挤出几个字。
被绳子坠着的王兴此时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听着朱冰这死人脸的吐槽，我们的心情居然放松了些。
我和邬文柱，一层一层的清理着上方台阶的苔藓。
然后拽着王兴，一层一层的向上攀登。
就这样，我们速度极其慢的向上走了十分钟。
那些该死的楼梯总算在这停了停。
一个巨大的平台取缔了我们面前的台阶。
用尽全力将王兴拽到平台上。
我们三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巨大的无力感吞噬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我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用手拍了拍邬文柱和朱冰的脸。
经过巨大的疲惫之后，眼睛一闭，那种困意就跟潮水似的，就这么一躺，两个人就直接睡着了。
台阶还算干净，我左右看了看，空无一物。
想着让他们两休息会。
于是我一个人围着平台打起了转。
随着头灯的光亮，整个古墓开始让我掀开了一角面纱。
整座古墓应该是以我脚下的平台为准，分成了两半。
平台往上，修得极为恢弘大气。向上看去，一共是五层青色石板组成的阶梯。
阶梯边上，甚至还在石块上凿出了扶手。
扶手上原本还有一些连接的铁链，不过此时已经被锈断，垂在地上。
在往上，因为视角原因，只能看见一角如同房檐一般的建筑，被灯光拉出很长的影子。
“真特娘的大手笔啊，挖空了一座山。”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王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此时正借着我头灯的光亮，和我一样仰着头看向那处房檐。
“你总算醒了。你是不知道。。”
“打住，我啥都知道，我只是醒不过来。”
“兄弟，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一条命。”
王兴拍了拍我肩膀，压低声音给我道了声谢。
“弄醒他们两吧，吃点东西，准备进窑。”
我倒没怎么在乎王兴的感谢，从包里 翻出饼干，往嘴里狠狠塞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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