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这儿的看门尸倒是多，卖出了海，我们几兄弟又可以吃香喝辣了。”
说话的声音让我越来越耳熟。（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马来和泰国那边看门尸可以卖出天价，做古曼童和小鬼的一些原材料。）
从声音传来的距离判断，这些人应该已经上了第一层阶梯。
然后便是那些人的抱怨声音。
“都特娘弄烂了，这群外行。”
“可惜了，啧啧，这品相往船上一放，五十万现钞的玩意。”
听到这里，我便拉着邬文柱向着神龛后悄悄走去。
整个二楼，是许多房间连通起来，与其说是房间，更像一个被隔开的一个封闭走廊。
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们考虑到底是向左还是向右。
从神龛后绕过，就到了第二个房间。
许多的棺材横七竖八的摆在我们面前。
棺材都已经十分破烂，从里头掉落出许多铺满青苔的白骨。
而房间里头，也充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
我和邬文柱，不得不光脚踩在由白骨和碎裂木板组成的房间里头。
“咔嚓。”
一声轻微的断裂声从身后传来。顿时这声声响，在寂静的石楼里传出去很远。
“你小心点儿，看着点路。”
我有些不满的回头对着邬文柱说道。后头还跟着一伙来路不明的盗墓的。这时候弄出声响不是告诉他们我两就在这吗？
“不是我。”
邬文柱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向我开口。
在这个房间里头，除了我和邬文柱，就没有第二个人。
这声响声，不是邬文柱脚下踩出来的，那会是谁？
亦或者，这儿，还有第三个人？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邬文柱扯到身旁。
借着头灯有些戒备的看着身后黑漆漆的房间里头。
之前，我和邬文柱一直在仔细看着脚下，没怎么注意房间里头的变化。
此时，在头灯的光照下，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在我们视线里头出现。
“咕咚，老李，你看清是什么玩意儿了？”
邬文柱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搭在我肩膀上。十分紧张的开口。
那道黑影只是在我眼里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些破烂棺材里头。
“没，我感觉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我从背包里头拿出探针，小心的组装好，紧紧握在手里，似乎这样才有点安全感。
我耳朵很好，从我两尽力压低的呼吸声中，我听到一丝不一样的声音。
很轻，就像有人在轻轻抚 摸墙壁的时候，所发出的黏腻声音。
“蛇！”
我心里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我十分懊恼，我怎么把这么个玩意给忘了。
我扯着邬文柱不断后退，直到我两的背靠在墙壁上。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我才慢慢出声解释。
“柱子，我两怕是遇到守墓蛇了。”
守墓蛇不是说墓主人真在这个墓里头放了条蛇。
而是因为南方潮湿多雨的天气条件，许多古墓修建在地底，本来就特别适合蛇类的居住成长。
所以很多古墓里头，都有着蛇类的踪影。
久而久之，守墓蛇在土夫子嘴里就传开了。
湖南很多有经验的土夫子，下地前都会备一些雄黄散。用来驱蛇。
看着地上，藏在绿油油的青苔里头的白骨，和那些破烂的棺材木板。
我心里其实有一个可能性很小的推断。
蛇的寿命很长，如果我两运气实在是背到家了。真遇上了刚建成古墓时就被塞进来的巨蛇。
在这个房间里头的守墓蛇，从年龄上来说怕是能当我两祖宗了。
这些个棺材里的尸体，有可能都喂了这条守墓蛇了。
想什么来什么。
先是鼻尖里头冲进来一股难闻至极的腥臭味道。
然后便是一只巨大的蛇头，从我两面前地上杂乱的木板里头冲出。
距离我两很近，我记忆中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
光抬起的蛇头。那长长的蛇身躯，就已经比我都粗了大半截了。和古墓外头那个巨大的水缸比还得粗点。此时只是露出了蛇头而已，剩下的庞大身躯，还隐藏在黑暗里头。根据蛇头大小推算，这条蛇至少得二十来米。
蛇头高高的抬起，一条红色的蛇信，不断从蛇口里吐出来。
或许因为这条蛇常年待在地下的缘故，从蛇头下方看去，蛇眼几乎不可见，整个蛇头就像是一个被包裹在黑色鳞片里头的锥形肉球。
“啪嗒”
我壮起胆子，伸手把头上的头灯给关闭。
顿时，房间里头又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状态。
我蹲下 身子，忍着恶心，在地上尸骨上摸了一把，一手的黏腻青苔和绿水散发着恶臭。
被我抹在了身上。
顺带手，给邬文柱身上也抹了一把。
我一家都是经验老道的土夫子，下地遇到蛇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要是没带雄黄散，墓里头有啥能用上都用上，墓土也行，把身上气味遮过去就行。”
我爹说蛇和狗没啥区别，都是靠气味觅食。
那条长信子，就是蛇鼻子。
此时我和邬文柱身上全是尸骨上的恶心味道。这条蛇常年待在黑暗里头，眼睛早就不顶用了。
我按住邬文柱的手，让他尽量不要乱动。
这么大条蛇，我手里这根探针和牙签比都好不了多少。根本不指望能干嘛。
巨蛇似乎有些疑惑我两的气味怎么消失了。
嘴里的蛇信吐出的速度也比之前放缓了许多。
蛇头慢慢下移，从我们正上方头顶慢慢下坠。
庞大的蛇躯也从那些破烂木板里头游移出来，不断的以自身为轴心，向四周扫动。
老而为精这句话真没说错。
一条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巨蛇，在古墓里头同样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的老妖怪，居然知道用自己身体作为感知。
不断的在房间里头扫动。
同时，那个巨大的蛇头，也已经移动到了我们头顶不远处。
那条鲜红蛇信，伴随着吞吐时发出的轻轻“索索”的声音，已经快接近我两的头发了。
我死命握紧了我手上的探针。
当时的脑子里头居然莫名生出了拼死一搏的勇气。
眼看着蛇信马上要粘连到邬文柱的头发的时候。
神龛的房间里头，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
而后，就是那几个跟在我们身后土夫子的叫嚷声。
几道雪亮的灯光，在黑暗里头格外刺眼。
我们头上的蛇头，猛然抬起老高。
转动着看向了神龛房间那边。
我和邬文柱身前刮起了一道腥风。
巨蛇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房间里头。
“大哥，这啥玩意？神不神，佛不佛的。”
“你管它什么玩意，能搬走就搬走，你大哥我总有法子能变成钱。”
而后，就是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已经片刻安静后猛然响起的枪声。
“呼，柱子，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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