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瓷因为当时的烧制工艺问题,自身的强度其实不高。被磕碰的话很容易碎裂。
我们也叫隋瓷叫“手心瓷”。意思是得捧在手心里头。
在听到那声细微的开裂声音之后。
我和邬文柱就如同被点穴一样,呆愣在了原地。
湖南多雨,此时外头又是雷雨天,那些重新湿润的岩壁里头,其实有许多肉眼可见的细小裂缝。
“啪嗒。”
一滴从岩壁里头漏出来的水滴正好砸在我额头上。
然后,就听到房间里头的水滴声如同下雨般砸在那些阔口瓷瓶里头。
我记得是左手边,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我两就惊恐的看到。
一个个立得好好的瓷瓶,猛地原地炸开。
瓷瓶里几百年来的黑水,从破裂瓷瓶里头泵出来。
把我和邬文柱洒了个满头满脸。
满屋子的瓷瓶,一瞬间全都爆开。
黑水里头混杂着许多恶心的白色絮状物,在我们脚下顺着房间外流去。
那些碎裂的瓷片在水压之下跟刀片似的,在我两身上划出好几道口子。
“什么玩意儿?”
邬文柱忍着恶心,用手在脚下提起一块比较大的类似于薄膜一样的絮状物。
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人皮,你乐意看你多看会。”
我捏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我两满身都是极为腥臭恶心的尸水。让我反胃得很。
看到邬文柱提起那一片絮状物放在眼前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模样,我胃里头翻江倒海的。
邬文柱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跟触电似的把那片絮状物给扔在地上。
“呕。”
邬文柱问了问身上的味道,立马弯下 身子,开始哇哇吐。
“nia他的鬼,什么鬼地方咯?”
邬文柱好不容易吐完直起身子就给了一句标准的株洲骂人的土话。
这些玩意我其实也是在之前见到过一次。
是我家里刚挖出来的土货。
我记得是个比人还高点的巨大花瓶。是个很能卖上价的明青花。
当时我还小,很多事记不太清了。
只是我爹在洗瓷的时候,突然跟触电似的,连骂晦气。
连忙叫上大伯还有几个伙计把那个青花给翻转过来。
里头就倒出来一团黑水和一个泡了很久的如同肉太岁一样的肉团。
“猴儿酒。”
我爹骂骂咧咧的话里头,我就听见了这个词儿。
墓葬文化里头,有个十分离谱的玩意。
墓主人都希望自己死后是能羽化登仙的。但是不知道是啥时候传出来,说人死登天得带上开门礼。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来这种用没满月的猴子泡在酒里的猴儿酒最受上天欢迎。
极个别墓里头,也有用娃娃泡酒的死变态。明后清初的墓里头,这玩意能看见很多。
我觉的这个安士公主应该就是其中一位。
那些个充满传统愚昧的封建时代,用啥泡酒我都能信。
虽说我不确定这里头是啥玩意,但是我还是乐意捉弄一下邬文柱。所以开口说邬文柱手里的是人皮。
一屋子的隋瓷化成地上的碎瓷片,我其实心疼得很。
摔在地上的哪是什么瓷器,就是一根根小黄鱼。眼睁睁的看着变成泡影。心里的遗憾就别提了。
我两小心的在那些碎瓷里头走过去。
石楼左边的最后一个房间,就在这个布满瓷瓶的房间后。
我和邬文柱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两杆枪。
刚刚满身都是黑水。
不过很幸运的是,两杆枪没受啥影响。
这两玩意,是我在这个墓里头最能让我安心的东西。
老五他们这时候还是没有出现,刚刚神龛房间里头枪声跟过年鞭炮似的,如果那几个在墓里头,我不相信他们没听到。
唯一的解释只有可能是他们遇上了什么麻烦,或者再往坏了想,干脆就是死在了这个古怪的墓里头。
那这些藏在我们四周的黑暗里的,肯定有什么我们无法应付的玩意儿。
所以我很小心。
这次我没有走在邬文柱身前。
而是默默落后半个身位,手指落在扳机上。
我脑袋上的头灯刚刚在神龛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没电被我随手扔了。
此时我两全靠邬文柱从老四头上拿来的头灯看清眼前最后的一个房间。
我两用头灯,把身前房间扫了个干净,才抬脚进去。
只需要微微抬眼,就能知道这儿,是这个石楼的主墓室。
一具石棺,一具巨大的石棺,被铁链缠绕得死死的悬吊在房间半空。
而那些铁链的另一头,则深深嵌入到了房间四周的岩壁。
房间很空旷,除了这个石棺之外。十分干净。
地上除了从岩缝里头蜿蜒爬出的青苔之外,一丁点的陪葬品都无法见到。
“弄下来?”
邬文柱看着头顶不高处的石棺底部,眼角有些抽抽。
我看了看足足有我手臂粗的铁链。用手摸了摸。
意外的结实。
铁链上的黑褐色铁锈虽然多,但是这铁链足够粗,那些浮于表面的铁锈对铁链来说没啥关系。
“弄不下来。”
我摇了摇头,断绝了把石棺弄下来的想法。
“这么个玩意,你用牙咬?”
我扯了扯手上的铁链,有些无奈的朝邬文柱笑笑。
手臂粗的铁链,就是我手上猎枪打上去,都不见得能在上头弄两缺口。
这样的铁链,在我们眼前不下于十根。
“石头棺材我倒是见过,把棺材锁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我有些茫然,墓葬里头讲究的是落地为安。
其中常见的横葬是最基本的墓葬方式。(湘西那边有一些悬吊在悬崖边的悬棺。)
竖棺葬法我爷也跟我说过。其实无非就是另一种寻求让子孙长久富贵太平的迷信做法。
但是眼前被悬在空中的石棺,我是真没见过。
一路走来墓里头的稀奇古怪已经让我有些麻木了,所以看到这具被悬吊在空中的石棺,虽说惊讶,但是其实内心波动还比不上见到那条巨蛇的时候。
“可能是这个什么安士公主,知道自己做恶太多。不想下地狱?”
邬文柱也不知道这个悬棺的目的。只是胡乱猜测了一番。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邬文柱这个解释还挺有道理的。
葬经里头有句话“无接地壤,魂不入间。”
“老李,其实我有些担心。”
“说说。”
“特娘的,咱两咋从这个墓里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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