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距离太近,虽然反应已经很快,那股黑气出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闭气了。
仍旧闻到了一股特香的檀香味。
如同一块极好的老木料发出的气味。让人莫名的放松起来。
眼前的世界变得极为柔软多变。
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晃动的。眼皮很重,只想睡觉。
我竭力想保持内心的清明,但是下一瞬,我眼前就换了一个场景。
还是我家铺子。
不过早前幽暗的铺子里头此时灯火通明,我倚靠在柜台上。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账本。
老爷子和我爹还有我大伯,此时正坐在铺子的八仙桌边上,一个劲儿吞云吐雾。
甚至,我身后的内堂,推开门帘居然露出了李欢欢的那张美丽的脸。
就和人做梦一般,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当时眼前的一切多么离谱。
我只感觉脸上有些热。不过脑子里头混沌的不行。根本没有念头能升起来。
直到眼前的李欢欢的脸庞,突然开始晃动,与邬文柱那小子的脸重合在一起。
邬文柱这小子轮圆了胳膊对我脸上抽。
那些消失的疼痛感,慢慢变得灼 热起来。
“老李,醒了没?”
我眼看着他又举起胳膊。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头挤出一个字。
“嗯。”
过了不知道多久,力气才从酸软的四肢里头慢慢回来。
这种巴掌人人有份,剩下两个都还在梦里头。邬文柱左右开弓大耳瓜子扇。
“佛头肉,嘻嘻,佛头肉。”
老五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扭头看去,老五还是那副疯癫模样,只不过此时已经被邬文柱五花大绑靠在墙壁上。
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佛头肉。”
“什么玩意儿?佛头肉?”
王兴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听着老五嘴里的念叨,忍不住向我们发问。
这个名词我们都没听过,此时都有些不知所谓。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看着老五那副疯癫的模样,我只能寄希望于对三相佛有些了解的邬文柱。
不过邬文柱立马就给我们几个泼了盆冷水。
“三相佛,我只是在我家见过几次奇怪的画像,我只知道是隋末一个以永生作为教义的本土化邪教。其他的东西,我真是不知道。”
邬文柱拧开瓶水递给我。我们几个轮流喝了口。
“不过嘛。”
“老五这人嘴里说的,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黑色东西,我觉得是一种用来控制教徒的玩意儿。”
邬文柱话锋一转,把我们陷入美梦有些迟钝的脑子给唤醒。
具体的情况,应该只有老五这个此时陷入疯癫的人才知道。
我们只能推测。
这个黑色胶状的物体,确实是被叫做“佛头肉”的东西,里头的黑色雾气能有着麻醉和致幻的效果。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们三个的眼睛同时看向我。
“老李,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听你的”
王兴率先询问我的意见。
“我也是。”
“嗯。一样。”
不知不觉中,他们三都乐意听听我的意见。
“不管如何,我们都已经到了这儿了,那女尸生前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咱们该拿的拿。别丢了祖宗手艺。”
其实我心里当时除了我爷,还挂念着女尸头上的领冠。我实在是想不出,这么个玩意能换来多少的现钞。
我的提议瞬间得到了他们三个的附和。
那时候也是年轻。
居然没人想着剁死另外的人把里头玩意独吞了。
墓里头这种事可见太多了。
我们只是简单商议了之后如何分配,反正是换钱。那就平分。
我从胳膊上撕下一块衣服,背过身去对着上头洒了泡尿。
我之前借着王兴头上的头灯看得清楚,那些黑色的雾气,其实里头是一粒粒极小的黑色颗粒。
水是过滤这些颗粒极好的玩意。
奈何手边最后一瓶水杯灌进了王兴的肚子里头。
只能用尿代替。
做好准备。
我们三重新爬上铁链,站在石棺上。
就这么会功夫,遇到空气的女尸已经朽坏了很多。
手背和整个脸庞,都在肉眼可见的向下凹陷。
之前还栩栩如生的美丽古代女尸,一转眼的功夫,就在我们面前变成一具漆黑干尸。
干瘪的皮肤死死贴在骨架上,丑陋的模样让人想吐。
我带上手套,一手死死捂住鼻子。一手极快的抓住女尸头上的领冠。
领冠其实入手极有分量。
整体都是金子拼接做成的,领冠背后有三个卡扣,原先还有一根紫色的翎羽,不过被空气一接触,此时已经化成黑色的飞灰。
原先光亮的金色表面,此时也逐渐氧化,变得有些黑灰。
领冠背后还有以小楷刻上的“溘然安士。”四字祷文。
“爷们,你扒还是我扒?”
王兴看着朱冰问到,女尸身上的凤袍也是一件极为精美的古董。
两只孔雀从衣领上一路向下延伸直到腰腹。
而尾巴上的翎羽则落在了裙摆上。设计得极为好看。
朱冰有些无奈的看了王兴一眼,一言不发的带着手套就开始脱女尸身上的凤袍。
朱冰很小心,特别小心的避开那块黑色的“佛头肉”。
那让人致幻的黑雾倒是再没喷出过,但是“佛头肉”就好像和凤袍黏在一起了一样。
无奈之下,朱冰只能小心的用凤袍把那团“佛头肉”裹起来。
两件东西到手。我也不想耽搁。招呼两人准备下去。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
我落在最后。
手极快的从女尸微微张开嘴里掰出来一块圆形的玉璧。
古尸嘴里头,大概率都会有一块价值不菲的压舌玉。
这玩意的用处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有些地方把它叫做“买路钱。”说人下了阴曹地府之后,压舌玉能用来买路。让投胎之路更为爽利。
有钱人嘴里头,就搁块玉,或者金块这种值钱玩意。
没钱人嘴里头,有的就塞块铜板,有的啥也不塞。
我留了个心眼,或许是我从小对钱这玩意的喜爱。这块被我收进口袋的玉壁,我决定自己独吞。
那两件玩意,让我们心里极为开心。
虽说买家难找,但是那时候总有渠道能收下这些玩意。
以领冠和凤袍的品相,不愁开不起价。
“嘶,咱们咋出去呢?”
王兴不断轻轻抚 摸那顶领冠。猛地冒出来一句。
我们几个光顾着乐了。
这时候如何出去,却成了我们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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