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个漂亮不做作的女人,能轻易的融进任何一个群体。
在医院吃了十多天营养餐的我们,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李欢欢就带着我们去到了一个看起来特高档的饭店。
把我们几个撑得坐在凳子上不断地打着饱嗝。
吃饱喝足之后,我开始问出我心里的第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找家里人?”
这话一出,本来还在招呼着他们几个喝酒的李欢欢,身子微不可察的顿了顿。有些尴尬的放下酒杯。
“原本,你们家里长辈被安置在哪我是知道的,不过前几天我过去了一趟,已经被转移了,这时候到哪我也不知道。”
李欢欢安静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不过,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们找到。”
……
从饭店出来,我们几个都被送回了自己家铺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腿上那个牙印的事,邬文柱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家后让他奶奶给配点药膏。给我寄过来。
我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外表和内心严重不符的人,所以根本没把他嘴里的话当回事。想着自己想想办法。
至于李欢欢嘴里的三天时间,我更觉得是句屁话。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除了王兴那个胖子,其他人我出了古墓之后,那种信任的感觉就已经归零了。
真要找我爷他们,还得自己动脑子。
回到铺子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内堂,我感觉真特娘的不真实。
从抽屉里头翻出我爷的烟斗叼在嘴里。
坐在楼梯口。我开始梳理整件事的经过。
出货,出事,被要挟着下墓,三相佛,疯了的老五。根本看不清楚立场的李欢欢。
这些事情开始在我脑子里头过了一遍又一遍。
试图在里面找到我爷他们消失的端倪。
不管咋想,这里头的事都跟乱麻似的,以我当时的脑袋根本想不通。
就这样,我从下午一直坐到了夜里。
被我腿上传来的剧痛从思绪里头拉回来。
我腿上那个如同牙印的伤口在医院被包扎得挺好。医院给我包了点药和 纱布。
等我把裤子脱了,一股如同腐烂泥土的臭味铺面而来。
整张纱布都被黄黑的脓液给铺满。
伤口又往里头深了一些,我都感觉能看见骨头了。
这个变故让我有些慌神。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邬文柱身上。
第二天,我让家里伙计报道。
虽说我爷他们三个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但是家里生意还是得继续。
我去益阳的这段时间,家里铺子也没开门,想到被我错过的那些土货,我心里就滴血。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就是个俗人。我爱死钱这个玩意了。
当时我记得是中午,我正坐在柜台后头,想着李欢欢手中的瓷碗和玉壁能出多少钱的时候。
从我家铺子外头,走进来一个特像乞丐的人。
一身破烂的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衣服,还光着一只脚。
我当时真以为是乞丐,招手让伙计去准备碗面。
“老哥,吃碗面。”
我爷老念叨的开门做生意,就算进来得真是乞丐也不能赶人。我从小就听得起茧子了。
“不吃面,出东西。”
那人说话瓮声瓮气的。整张脸都藏在跟鸟窝一样的头发里头。
从怀里拿出一个被油纸包裹好好的“唐十绢。”
“唐十绢”是一个在我们这群土夫子眼里头特明显的玩意,有点眼力见过几件唐代玩意的基本都能一眼看出来。
绢脚和普通的绢帛不一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十”字纹。我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当时绢帛绣法有啥不一样。得从绢帛底去看,能看到一片连成线的十字绢脚,好看得很。
我接过那张绢帛,小心的平放到柜台上。
“出死价还是出活价?”
既然是来出土货的,那就按出土货的规矩来。
死价活价是我们古董行里头的一句黑话。意思就是这玩意是卖我铺子(死价)还是我给你找买主(活价,抽点辛苦费)。
“死价。”
对面不假思索的报出话。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可以安心看绢了。
古董行里头很多东西我不太方便讲,就略过算了。
绢这玩意,从宋往前,都是能叫出好价钱的,特别是绢上如果有画或者古字,价格还能翻个跟斗。
我手里的“唐十绢”轻轻展开之后。
我就知道这玩意是个真东西。
不为别的。
上头全是我在“安士公主墓”里头看到的那些三叠逯文。蝇头大小的扭曲文字,把整个绢上铺得满满当当。
我面上装做平静无波的模样,装作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绢帛针脚。
其实内心早就回到了那个“安士公主墓”里头,那些死里逃生的经过在我脑子里还历历在目。
“打哪出的?绢是真的,就是上头这些个字,有些奇怪啊。”
我装作不清楚这玩意的来历,放下放大镜,把绢往外头推了推。
原以为这人会为了出货跟我说一嘴这东西出处是哪?
但是我话一说完,这人拿起绢帛好好收好,转身就走了。
这特娘的把我一下给干糊涂了。
到底是出货还是不出货?
我和李有礼对了个眼色,李有礼后脚也出了铺子。
费了老鼻子劲才把那人追回来。
“老哥,我一收土货的,总得知道这玩意来路吧。您别见怪。”
我以为是我打听这玩意来路让这人心里警惕。
“云南昂普。收不收?”
这人踌躇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其他的,我再想问,就坏规矩了。
别人也不见得会回答,所以我干脆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个绢帛是从云南昂普出的。知道这点就够了。
绢帛我用了个比一般铺子要高上一成的价格收了。
这点钱,却换来了一个我想不到的惊喜。
“老板,你是厚道人。”
“你最近是不是下过地?”
“我有个土方子,家里传下来的,要是被鬼寻了,你可以试试。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那人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我的大腿。
送走那人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让伙计去药铺抓药。
短短两天,我的大腿根部那个牙印,已经抑制不住的在变大变深。
时不时传来的剧痛把我折磨的要死。走得每步路都是种煎熬。
而邬文柱嘴里的药膏,我都怀疑我疼死了都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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