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看着她，没再多说什么。
只要不是程思雅干的就好。
“我知道你手头紧，也担心你爸的状况，所以我特意跟来了。”程思雅看出温晴态度缓和，赶紧接话，“其实，你爸对我有多好，我一直都记着，真的。这世上，恐怕没人比我更受他宠了，我……我心里有时也挺不是滋味的。”
程思雅用手捂着嘴，仿佛回忆起往昔的美好时光，默默地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走过去，握住温晴的手，“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现在就等你爸手术的结果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出一份力，想补偿一下对你的亏欠，可惜能力有限……”
“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莫莉走过来，拉了拉她。
程思雅都已经表态到这份上了，还付了医药费，也不好再对她冷脸相对。
温晴点点头，难得地扶了程思雅一把，“走吧。”
“好嘞。”程思雅立刻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跟着她走向休息区，“你放心，等你爸醒来，我会好好陪陪他的。”
温晴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
哪怕程思雅只是演戏，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一回。
“顾国华，你这窝囊废，自己过得一团糟，连个女儿都管不好！你知道因为她，我得多头疼吗？既然你这么没用，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告诉你，我和你早就一刀两断，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了！”突然，一直沉默的莫智开了口，说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脸上毫无表情，嘴巴却喋喋不休，“听清楚了没有，我们已经离婚，我嫁给了一个比你有钱得多的男人！
你这个胆小鬼，废物一个，如果不是你女儿对我还有点用，我才懒得理你，我看到你就恶心！”
“疯子！”
莫智的声音毫不掩饰，这些话一下子传入三人的耳朵。
程思雅听到这些，脸色再次变得惨白，眼中流露出恐慌。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莉一脸茫然，搞不清状况。
她并不知道，程思雅一直在撒谎，顾国华就是被她气疯的！
莫智说的这些话，正是程思雅之前对顾国华说的，一字不差！
这是程思雅始料未及的。
她知道莫家有个不开窍的主，去找顾国华时也没躲着他。
原本以为莫智傻到连话都不会讲，结果却……
“小晴，这小子怎么回事？”她努力掩饰内心的慌乱，想糊弄过去。
温晴的目光已经从莫智的脸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没立即开口，只是盯着程思雅。
程思雅早就察觉温晴变了，现在被她这样注视却不出声，心里越发没底，一颗心七上八下！
“小晴啊……”她喉咙发干，不断舔着嘴唇，想换个话题，“咱们还是先看看你爸的情况怎么样了吧。”
说完，就拉着温晴想走。
温晴躲开了她的手，“这些话，你对爸说过吧。”
“没，没有的事。这傻小子胡说八道，不能当真的！”程思雅打死也不敢承认。
她是去找过顾国华，是想刺激刺激他，却没想到他会疯成那样。她给吓坏了，匆忙逃离现场。
要是把这些全告诉温晴，温晴不得恨透了她？
所以，只要死不认账，一个傻子的话根本不值一提。
“小晴，你真要冤枉我吗？”她还想装可怜，挤出了几滴眼泪。
温晴看着她那些眼泪，只觉得既讽刺又好笑，“我冤枉你，还是莫智冤枉你？他是个淡泊名利的人，连电视剧都没看过，哪儿来的台词？”
“再说了，他跟你有什么过节，会把爸的名字扯进来陷害你？就算他想陷害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这些私事？”
有些事儿，连莫莉都不太清楚，更别提莫智了。
程思雅真当她是傻子，连基本的逻辑都不懂？
“这……”
程思雅一下子哑巴了，只能瞪着莫智，恨不得抽他一顿！
“可能是别人有什么图谋，教他说的。”
“要不，你现在教他说两句？”温晴冷笑着提议。
莫智患的是社交恐惧症，不是随便给点甜头就能操控的人。
“我……”程思雅哪有这本事，两只手紧张地抓着衣角。
“你这人心肠冷硬也就算了，竟然还撒谎骗人，作为长辈，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你不觉得丢脸吗？”温晴声音低沉，字字铿锵，“你不是总爱摆架子讲教养吗？你自己的教养呢？”
如果她直接承认错误，温晴或许不会这么火冒三丈。
这至少说明，她还有一点人性。
可现在，她做了错事不但不认，还要装好人……
“你宁可相信一个傻子，也不信我！”程思雅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认错，蛮横地大吼，“我真是白养你了！”
“莫智可不是傻子，说话注意点！”温晴厉声警告。
“再说了，你有啥让我信得过的？”
“难不成，真要我把附近的监控视频调出来，你才肯承认你的劣迹？”
“这……”
程思雅一贯看轻温晴，觉得她好拿捏，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她这样质问，丢尽了脸面。
可事情已经明摆着，再让她调监控，只会越闹越大，说不定警察都要介入。
程思雅顿时软了，眼泪哗哗直掉，“小晴，我错了，我真不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你要是一开始就肯帮我，我也不会落到这田地啊。”
“所以，错都在我头上？”温晴冷冰冰地追问。
“我没说错在你，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嘛。动动嘴皮子的事，又不难，你要是早点答应，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还不认错！
还在找理由！
温晴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这事，差点要了路人的命和爸爸的命，还是报警处理吧。”
说完，她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程思雅一听她要报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住她，“小晴，你不能这样，我是你舅妈啊。”
“你问问警察，是不是舅妈犯法就可以免于法律制裁！”
如果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程思雅永远不知道收手。
虽然对舅妈下手会遭人非议，但她不想再心慈手软！
温晴这么一招，程思雅万万没想到，当场吓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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