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人民医院里人头攒动。
可ICU病房外却鸦雀无声。
张绪和刘秘书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因沈栖山面容紧绷，周身散发着比寒夜更加冷冽的气场。
似是低沉而平静的语调里，却藏着危险而窒息的怒意，他吐出两个字：“去查。”
张绪落下冷汗，他深知身边的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立刻回应道：“好的，沈总，马上安排。”
刘秘书刚刚挂断电话，轻声走过来对沈栖山说道：“沈总，持刀者自杀了。”
“自杀？”沈栖山寒意逼人的目光扫来。
刘秘书低头，这件事情听着很离奇，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刘秘书冷静说道：“警局提供的信息，凶手名叫万平，他的妻子在几天前病逝了，而妻子的主治医师正是宋医生，目前猜测，万平因为宋医生没有治好他的妻子，于是对其产生了杀意，加上他本就有精神疾病，这才会在今天下午精神失常持刀杀人，可没想到一刀下去，捅的竟是姜小姐。”
“所以他就自杀了？”
“是的。”刘秘书道：“万平在行凶后第一时间往江边逃窜，等警察赶来时，他已经在浅滩处自刭，据说是因为是发现自己捅错了人，慌乱之下畏罪自杀。”
男人嗤笑一声，“再查，查这段时间谁接触过万平，谁窜起他的火，谁鼓舞他当街做出这种蠢事，都给我查清楚。”
“好的。”说完，刘秘书低头查看手机，镜片泛出一层白光，随后她走向沈栖山，将手机递出，“沈总，董事长来电。”
沈栖山冷冷看去一眼，“再给秦嵬打电话，告诉他动作快点，别让我的人先查出什么不该查的。”
刘秘书：“知道了，我马上联系秦局。”
男人接过手机，转身向走廊深处。
电话接起的瞬间，那头传出沈觉严威压的嗓音，“就为了她，你害得秦老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劝你不要逼秦嵬逼的太紧，他不仅是秦局，他还是秦老的孙子，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像在玉山处理陈珏那样，把事情弄得难看！”
秦老在当年是沈老将军最看重的部下，在沈将军去世后，秦老不忘当年知遇之恩，一直帮衬沈家，瑞昇集团能走到今天这步，也多亏秦老的扶持。
沈栖山和秦嵬原也是一起长大，可称兄道弟的朋友。
只是年长后二人各有出路，一人走上仕途，在官场一路高升，一人继承家业，在商圈搅弄风云。
沈栖山：“查一个当街持刀杀人的罪犯，对秦嵬来说很难？这点事都办不好，最好官也别当了。”
“他刚上任遇到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压下去，凶手自杀了，就应该结案！你追着不放，非要秦嵬往下查，牵出来一堆不该牵出来的人，倒头来不光是给你自己惹麻烦，还会让秦老出面替他孙子摆平。”
“不劳烦他老人家，我会解决。”
“少跟我来这套。”沈觉严额前青筋直冒，压着怒火，他说道：“你搞清楚，可这是易城。”
“那又如何？哪里都一样。”
“沈栖山，身为你老子，我不想看到你把自己玩死的那天。”沈觉严道：“手伸这么远，你想过后果？”
沈栖山勾唇，笑容透出寒意，“最不应该说这句话的就是你，你当年对我母亲做那些事的时候，可考虑过后果？”
提到沈觉严的死穴，他怒不可遏，愤然呵斥：“混账！”
听到父亲的怒吼，沈栖山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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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女主的白月光后我死遁了》
如果可以。
姜寻茉希望剧本可以转变这样。
因为死遁，就不用在刚睁眼的瞬间，就对上沈栖山那愤怒到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了。
但是她不能。
姜寻茉闭眼。
“醒了？”
“……”
“别装。”
“我被捅了一刀，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凶？”
女孩儿慢慢的睁开眼睛，既疲惫又委屈的看着她。
对上姜寻茉柔软的目光，男人的眼眸更加深暗。
“还疼吗？”
废话吗不是。
她说：“疼死了。”
沈栖山叹气，压抑的怒火在胸腔翻涌，他俯下身，指腹在姜寻茉的脸颊拂过，“为什么替他挡刀。”
“……”
“说话。”
“我见义勇为，做好人好事，看不得白衣天使受到……歹徒的伤害。”
这段话有点长，本就虚弱姜寻茉硬是支撑着把话说完了。
沈栖山皱眉，听到她说谎，他只觉心里一直藏着的那片黑暗渐渐显露，男人眼神愈发危险。
“是吗？”他勾唇，眼神锋利，“那你的手机里，为什么存了他的照片？”
“……你查我手机了？”
沈栖山看着她，意思很明确，“一解锁就是相册，我很难不看见。”
本是要通过她的手机联系苏凉笙，谁知一打开就是某个人的背影照。
姜寻茉一脸不满，真是不给人留一点隐私！
“没有看除相册以外其他的东西吧！”
比如不可告人奇奇怪怪的浏览器搜索记录！
好在沈栖山对她一向不说谎话，他做了什么就认下什么。
他回答：“没有。”
见姜寻茉松了口气，他补充道：“提醒到我了，可以查一下。”
“……”
姜寻茉：“好啊，我还不如死了呢。”
沈栖山凝眉，“闭嘴。”
他不喜欢她说这种话。
“干嘛那么生气啊……我都疼死了。”姜寻茉动了动身子，牵动了伤口，也差点弄掉了鼻导管。
男人警告的眼神向她瞥去，“不要乱动。”
说完，他伸手把鼻导管摆好，顺手把被子也给她盖严实了，“疼就老实点。”
“那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凶了？我都没怪你查我手机。”
“……”
看沈栖山不说话的反应，姜寻茉忍不住牵动嘴角。
她越来越了解他了。
沈栖山的沉默，也就意味着同意。
半晌，他轻声说道：“再睡会儿吧，我联系了苏凉笙，她说要来看你，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知道，姜寻茉在这个城市其实很孤单，没有可以联系的亲人，也没有一起长大的朋友，能叫来看望她的也只有苏凉笙了。
姜寻茉心间淌过热流，只是麻醉刚醒，她还处于很虚弱的状态，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困了。
她“嗯”了一声后，靠着枕头又闭上了眼睛。
房门被轻敲两声，宋衍序和几位医生推门进来。
沈栖山抬眼看去，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了宋衍序。
他已经派人去了解事件的前因后果，在手下问到咖啡店的店员时，他意外的知道了一个信息。
店员表示，姜寻茉昨日被宋衍序扶了一下，于是今天特意来蹲点等他。
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店员说：她对他一见钟情。
所以手机里才会有宋衍序的照片。
所以她要替他挡刀。
原来是这样的吗？
沈栖山的目光阴冷寒凉，盯得宋衍序汗毛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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