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茉眉眼一挑，这是要给她送礼物啊？
她思量片刻，笑着回答：“看你想不想让我摘了。”
沈栖山沉默了一瞬，随后说道：“不摘。”
“那就戒指吧，防水的话我可以一直都不摘。”
“好。”
言简意赅，他挂了电话。
-
此时瑞昇大楼的五十八层里，秦嵬懒散地靠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里，晃了晃手上的袖口，他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威力还行吧？”
这颗红色的袖扣有着华贵的流光，和不可多得的色泽。
它昨天被姜寻茉装进口袋，又被她还了回去。
沈栖山敛眉颔首，不置可否。
“接着。”
秦嵬把袖扣抛出，沈栖山挥手一把接过。
秦嵬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也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女人，跟你的小女朋友情况相似，所以我猜……这个东西，既然能对她有用，那对姜寻茉也一定有用。”
沈栖山转动着手里的袖扣，这是那日在私人飞机上，“故意”被姜寻茉摘下来的那枚。
他叫来张绪，把袖扣递了过去，“送去做成戒指。”
“是给姜小姐的吗？”张绪问道。
男人点头，思考了片刻，他说：“戴在她的中指上。”
“好的。”
看着张绪离开的背影，秦嵬忍不住拍了拍手，“做成戒指，还真是你的风格。”
沈栖山：“这东西可以隔绝掉她脑子里的声音？”
秦嵬点头：“没错，有这个，她以后什么都不会听见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外挂，也都不会有。”
“嗯。”
其实在飞机上看到她的反应，他心里也隐约猜测出了其效果。
那是在她收起袖扣之后，才露出的错愕与慌乱。
“不需要那些，我能保证她的安全。”
从此以后，他都不会让她再为任何人受到伤害了。
“我记得，她把那声音叫做系统。”当时在她的出租屋，在试图向他坦白时，她就提过这两个字。
“系统？”秦嵬笑的眯起眼睛，想起前段时间突然闯进他房间的女人，他不自觉的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还挺有趣的，怪不得总是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
“想办法别让她摘了。”秦嵬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他仰头打了哈欠，“不然等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后——”
男人拖着长音，勾着沈栖山阴沉的看向他。
“她就要离开了。”
“你永远也找不到的那种哦。”
-
【宿主！宿主！】
刚刚挂掉电话姜寻茉听到系统的声音，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没人发现自己的过激反应，立刻回到了房间里。
“系统哥？”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卷款逃跑了！”
【不知道啊，刚刚是给我干哪儿去了，一直连不上你的信号。】
系统的声音都充满疑惑了，看出来真的很着急。
“还真是信号问题？”姜寻茉歪头，“我都来这里一天了，你怎么才连上啊。”
【……】
没说话，可能还在思考。
【没事，其实我和你绑定的时间也不多了，等一些特殊奖励使用完后，我就会离开了。】
“……”
“以后还会见面吗？统子？”
说实话，她真的很期待能够自由，也觉得时不时出来在她脑子里“嘀”一下的系统有点烦。
但真的要离开，她竟然还有一些舍不得。
【别难过，万种相逢，终有别时。】
【没有了任务系统，您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恣意生活。】
【您先查一下奖金入账了没有。】
“叮——”
“吱富宝到账：一百二十万元。”
姜寻茉闭眼泪目：“爽——”
【诶？这是奉春水湾吗？】
【宿主，你已经开始被强制爱了吗？】
“啊哈，你发现啦。”
姜寻茉滑动屏幕，查看自己小金库，“可以放肆买买买了！”
【沈栖山没有给你绑他的卡吗？】
【有一句歌词怎么唱的？】
【刷我滴卡~】
“自己人，别开嗓。”
想起来自己还有其他的安排，现在她手上没有其他的工作，最多的就是时间。
强制爱这件事听起来很恐怖，但她实际感受下来其实体验还不错。
中午她睡了午觉，醒来后发现吴管家安排了美容师上门给她做SPA。
一套美容结束，姜寻茉送别满脸笑容的美容师，又见吴管家在庭院里对她招手，邀她品鉴他老人家刚刚泡出来的一壶茶。
春风和煦，林叶茵绿。
庭院中的紫藤如瀑般倾泻，一老一少坐在紫藤花架下品茶聊天。
看着姜寻茉对着一壶茶和满架紫藤拍了很多张照片，吴管家笑意渐深，开始与她说起沈栖山年少的事情。
他说他在沈家工作了三十余年。
当时的少爷成了先生。
曾经的先生成了老爷。
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落在庭院的水池上，粼粼波光映在她的眼底。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晚风微凉时，庭灯亮起，夜已阑珊。
管家拍拍衣袍，“先生快回来了，我去厨房看看菜。”
“今晚还是易城菜？”
“您要是还想吃，明天后天，都可以是易城菜。”
姜寻茉哭笑不得，她摆手道：“不用不用，平常你们吃什么我跟着吃就行！”
夜里，周师傅照旧先将车停在大门口，让他的老板下后再把车开进车库。
只是今天车停下后沈栖山却没有很快地做出反应。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透过庭院看到满屋灯火的目光有了一丝怔愣。
周师傅看着后视镜里的沈栖山，也觉得十分意外。
他也好奇地向院里投去了目光。
庭院的外墙虽是围栏与绿植构成的，但私密性很好，他只能看见庭院中有个窈窕而灵动的身影，在一片紫藤花下站起了身，正朝着门外的迈巴赫挥了挥手。
看不清她的样貌，但周师傅有着强烈的直觉。
她在对车里的沈总笑。
后视镜的男人低头松了松领带，喉结翻滚。
下一秒，他推开车门离开了。
微哑的尾调透露着沈栖山还未消散的欢愉，他对他说：“今天辛苦了。”
关门声响起，沈栖山迈着大步消失在车前。
郁郁草坪上，通向别墅大门的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皮鞋踩在上面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发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源自自己。
另一种源自翩然向他跑来的女孩儿。
她穿着户外拖鞋，跑步的时候脚要稍稍抬高，裙摆在她的腿间翻飞，像一只蔷薇颜色的蝴蝶。
沈栖山下意识停下脚步，他伸出手，将刚刚碰到自己的姜寻茉拉进怀里。
“晚上又是易城菜！”
怀里的她说了一声，听不出埋怨还是兴奋。
他知道，这个行为是在和他分享。
“嗯。”他试着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冰冷，“喜欢吃吗？”
“喜欢啊。”姜寻茉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侧脸靠在他的胸前，感受这件西装华贵而舒适的质感，“但明天想吃点别的。”
“想吃什么，跟管家说就好。”
吴管家看见门外来了人，一把抱起路过的大白猫，笑着站在门口迎接。
他看见沈先生抱着女孩儿，抬眼看向他。
吴管家心领神会，向他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
“对了！我今天跟墨宝玩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沈栖山：“你说。”
“墨宝的墨，是水墨的墨，还是……别的字？”
其实这个疑惑在心里徘徊已久，可问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轻笑一声，回答道：“水墨的墨。”
“……”
果然。
她耳根红了。
自作多情了吧，夺不好意思啊！
“因为茉宝在我怀里。”男人手臂一再收紧，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这个，是姜寻茉的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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