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份悬殊之极,沈线阳对朱标有所求,当然得体现自己的价值。
无论是二十万两白银,还是骤然乍现的绝世容颜,乃至颈下这颗光华闪闪的钻石,都是沈线阳的计划之一。
钻石,华夏当然是有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嘛。但是,因为对玉石的偏爱以及钻石加工的困难,钻石一直未能在华夏展现它光华璀璨的风采,也一直未得华夏人重视。沈线阳偶然间花费重金得到一颗天竺奇钻,今日特意佩戴起来,以求朱标难识,来体现自己的不凡。万没想到,朱标随口就说出了这钻石的来历!
她能不震惊异常吗?
对于朱标来说,钻石却绝对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了。他更不认为,认识钻石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朱标甚至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直接转移话题,道:“沈家大部分产业,在张士诚治下。如今我吴国之势如日初升,沈家向我吴国靠拢也算理所应当。但是,本世子甚是奇怪啊!沈家的男人,都死绝了吗?怎么派你一个弱女子来见本世子?”
“呃……这……”沈线阳明亮的眸子,向四下里看了一圈,欲言又止。
朱标会意,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沈线阳、姚广孝留下。”
“是。”如意等四丫鬟微微躬身。
胡关住也道:“末将告退!”
眨眼间,屋内只剩下了朱标、姚广孝、和沈线阳。
“其实吧……”
沈线阳的第一句话,就大大出乎了朱标的预料之外。
她拢了拢额边的秀发,正色道:“小女子今日来见世子,完全是自己的主意,与父兄完全无关。”
朱标道:“为什么?”
沈线阳伸出了两根青葱玉指,道:“原因有二。其一,小女恐怕,不走这么一遭,沈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此言怎讲?”
“鄱阳湖一战,吴国公以二十万精锐之师,破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无论家父还是家兄,都看得出来,这天下未来必属朱家。但是,家兄以为,我沈家自做安善的百姓。何人做皇帝,与我沈家没什么关系。 ”
朱标微微摇头,道:“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普通百姓也就罢了。沈家乃天下首富,一举一动关系天下大局,必须要让朝廷彻底放心才成。别的不说,就说沈家的土地吧,有没有百万亩?”
“不止。”沈线阳道:“我沈家开了不少荒地,两三百万亩总是有的。”
“不管你们这些土地是自己开垦的,还是收买的,甚至是巧取豪夺的。单单这么多土地在手,就对天下太平大大有碍。到时候,总是要有一个说法的。当然了,只要你们无大过错,朝廷总不至于妄加杀戮。小娘子担心沈家灭族,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沈线阳摇头道:“世子莫急,小女子还没把话说完呢。家父倒是想和朝廷搞好关系。但是,他的计划,是想捐资为朝廷修国都。以后,吴国公的国都建在哪里,他就捐资修哪里的城墙。甚至,如果朝廷统一天下缺粮饷的话,他愿意黄金百万两,助朝廷一统天下。”
“这………这……”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预料,朱标还是感沈万三的脑回路匪夷所思。
他向姚广孝看来,道:“广孝,你对于沈万三的好意,是如何看的呢?”
姚广孝道:“看来,沈万三是想和朝廷做笔生意啊!他解决朝廷的缺钱问题,朝廷保他的平安。但问题是,他有什么资格,和朝廷做谈生意呢?”
“姚禅师高见。”沈线阳道:“家父以为,吴国公会和他平等地做交易。单凭这一点,就百死莫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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