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东吴军包括襄阳砲在内的各种抛石车也发威了！
轰轰轰！
巨大的石头，粗壮的原木，甚至门口的石狮子，都成了东吴军的武器，被抛石车抛出，居高临下，向着西吴军的砲军阵地，恶狠狠地砸来！
照样是，炮架倒塌，生命消散！
照样是，鲜血横流，惨嚎连连！
这是一个从冷兵器时代，过度到热兵器时代的时代。这是一个庞大的蒙古帝国轰然倒塌，群雄逐鹿的时代。
于是乎，古代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场炮战，由此展开了。
此战开始得甚为容易，但因为双方的士气都不低，结束的甚为艰难。
半个月！
没错，就是半个月！
双方咬牙坚持，足足半个月后，这场大战才渐渐结束。
倒不是说，东吴军的士气跌落，无法坚持了。而是，他们没炮弹了。
是的，没炮弹。
战争打到现在，平江城内的高楼庙宇，门口的狮子，甚至城内的石桥，乃至于坟墓上的石碑，都被搜罗一空，变成了炮弹，轰向了西吴军。
现在的平江城内，已经见不到一块二十斤以上的石头！
此战惨烈的程度，可见一斑！
那么，到了现在，平江之战就宣告结束了吗？
不！
战争最为吃劲的时刻，刚刚到来！
……
……
中军账内。
“不能屠城！绝对不能屠城！如果发生屠城惨事，既有伤上位的令名，咱们三人，也将背负千古骂名！”
徐达眼睛一眨不眨得向常遇春看来。
“说什么咱们仨？你指名道姓，说我常遇春得了？”常遇春没好气地道：“是，我是爱杀投降。但这次攻平江，我可以先表个态，的确不能屠城。吴中富庶，那些大地主恨咱们入骨的大有人在，只是大军压境，敢怒不敢言罢了。咱们如果屠了平江，激起民愤，恐怕会遍地烽火。把吴中打成一片白地，咱们拿什么赈今年的旱灾？又哪来的钱粮北伐中原？”
徐达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道：“常兄弟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
常遇春苦笑道：“好什么啊？我不赞成屠城，但并不意味着，能约束住将士们。你看到没有，那些平江守军只是没炮弹了，而不是没了士气。入城之后，咱们还有惨烈的巷战！那帮骄兵悍将，打出了真火，谁能拦得住他们？反正我是没那个能力。”
常遇春当然没那个能力。
徐达也不行！
朱元璋都不行！
唐太宗李世民怎么样？攻打高句丽的时候，他都做了二十年的皇帝，连匈奴都灭了，被人称为天可汗了，那是多高的威望？尽管如此，李世民攻打高句丽的时候，都得事先拿钱出来，以补偿将士们没有屠城的损失。
在封建社会的军队中，能做到无论什么情况坚决不屠城的，大概只有岳家军了。
朱标道：“但不管怎么说，绝大多数平江百姓，没有参与守城。总不能因为他们住在平江，就遭遇屠城惨祸吧？军士们残害百姓，咱们虽然不能绝对避免。但是，应该尽力而为。”
徐达道：“如何尽力而为？”
朱标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有三条。其一，以身作则。此战，从攻城战开始，咱们三人以下，各级军官必须身先士卒。如此一来，战死，是军官们先战死。受伤，是军官们先受伤。士卒不好约束，军官们总好约束吧？而且，军官们受伤战死之后，不迁怒于平民百姓，士卒们迁怒百姓就不占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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