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念叨着‘不是惧内,是尊重’,李斯文推了推孙道长家的房门。
“嗯?”李斯文又用了些力气,大门却纹丝未动:“奇怪,都这个时辰了,孙道长还没起床?不是说老人家都觉少的么?”
透过门缝,确定没看到人影后,李斯文运足力气,一脚踹上了大门,不曾想,却和正走出房间,准备扫一扫院子的孙道长打了个正面...
李斯文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呦,好巧,道长你也起得这么早?”
孙思邈不回话,冷着张脸,倒拎扫把大步走来,看了看大门伤势。
确定大门只是多了个脚印,没什么别的问题,孙思邈这才放下扫把,转身瞪了李斯文一眼:“说吧,突然来老道这里是想干什么?”
“诶呀,瞧道长你这话说的,难道小子没事就不能来?”
孙思邈诧异的上下打量着李斯文,这小子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无缘无故的来串门,八成有问题:
再三确定道:“真没事找老道?”
李斯文摊了摊手,异常心虚但一副道貌岸然:“真没事,就是起早了遛弯,顺便来看看。”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还惦记着老道!”
见李斯文还在逞强,孙思邈心中起疑,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出了事没自己的责任。
“既然如此,那便陪老道一起吃个早点吧,先说好,老道这里只有粗茶淡饭,别挑剔。”
说话间示意李斯文跟上,孙思邈将扫把靠在墙边,紧随其后走进房间。
走近迎客厅,趁着孙思邈进厨房的空挡,李斯文随口拿起案几上的手札看了看:“牵牛藤、马齿苋、当道...”
眉毛一挑,这些草药都属于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的类型,老人家没事鼓捣这些干嘛...再联想到自己背后伤势,李斯文莫名有些感动。
起身走到厨房,晃了晃手中手札:“道长,这些都是...”
“看出来了?”孙思邈背着手走来,呵呵一笑:“你说你小子整天往外跑,净给老道添麻烦...”
李斯文摸了摸鼻子,叹了声:“哎,没办法,圣命难违啊...”
“行啦,别扯有的没的,既然彪子你正好撞上,那就把这方子拿回去吧。”
李斯文心里道了声果然,觉得有些羞愧,自己挨了罚,却让老人家一晚没睡好,实在是...
“行,那某便用道长的方子拿些药敷上,争取伤口早日愈合,就不留了。”
孙思邈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厨房中的早点,摇摇头,目送李斯文离开。
但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把李斯文叫住:“等会儿,你说你要去干什么?”
李斯文掂量着手里手札:“这些药都是消炎散结的草药,道长的心意,某自然能看出。”
孙思邈总算明白了其中误会,示意他赶紧做回来,这才苦笑一声解释说:“紫苏给你上的药,已经是老道毕生所学总结出的精华,效果上佳,又岂是几味草药能比较的。”
这下轮到李斯文不解,指着手札问道:“那道长开这方子的目的是...”
孙思邈抬手示意停一停,转身到厨房拿来早点,一边吃着一边悠悠而道:“前几天,太子殿下派人过来求诊,正好碰到老道...”
李斯文皱了皱眉,高明可是太子,身体金贵,平时都有太医看顾,怎么身体还能出现差错?
而且这几味药...也不像疑难杂症需要的东西。
疑惑问道:“高明那边派人求诊,求的什么诊?”
说起这事,孙思邈也觉得离谱,有些啼笑皆非的叹了声:“太子殿下不是听你的注意,在长安外划了片地准备养猪嘛。”
“但现在天寒地冻的,太子殿下担心小猪仔受了风寒,便差人给猪仔建了房舍,结果小猪仔感上了风热...哎,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
李斯文默默喝了口茶水,这事实在离谱,外边都是冻死人的温度了,猪仔还能感上风热...高明怕不是在猪圈里围上了火炉。
“那这些草药是用来喂猪的?”
孙思邈点头一笑:“牵牛藤和马齿苋都是路边杂草,无须搭理就能长得又快又多,清热利湿的效果也不错,混入饲料是种不错的选择。”
“而当道对肠道不顺的病症有奇效,想来彪子你也清楚,家畜感上风热会消化不良,不舒服便会整夜哼叫,反倒对康复不利。”
李斯文沉默半晌,有些佩服的看向孙思邈:“当世医者自持身份,不愿做兽医这种下九流都轮不上的苦活,没想到,孙道长竟然如此开明...”
说起这,孙思邈也觉得有些尴尬,虽说他云游四海,享得一分逍遥,但毕竟是常人的肉体凡胎。
餐风饮露,不食人烟烟火只能说是世人对他的吹捧,更多的时候,他也要放下身段,帮山民诊病,帮家中牲口诊病...
“诶,彪子还是莫要取笑老道了,就算是当初的华佗,也同样精通兽医之法,老道比起神医,不过是些小道,搬不上台面的。
李斯文也跟着点头,说了说自己的见解:“虽说兽医兴盛始终不见起色,但我大唐牲畜无数,无论耕地还是军营,兽医有大片一展拳脚之处啊。”
孙思邈也是忧虑重重,与李斯文异口同声的说道:“只可惜...世人偏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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