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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琪翻看自己的病历卡,被放在书房的第一个抽屉。但是沒有那个ct的资料袋,秦诗琪有些怀疑,ct做出來的结果,并不很乐观。郁伯还是殷勤得要命,连点心都是红枣、黑豆、红豆……这几样材料做成的甜羹和甜粥。
“郁伯,再吃下去,我觉得自己的血满到随时可以溅出去了……”秦诗琪忍不住对着郁伯抱怨。
“不会的,怎么会呢……”郁伯搓了搓手,“这些都是食补,我咨询过医生了,不会营养过剩的。”
“可是,医生也说过,多吃甜食对宝宝的智力发育不好啊!”秦诗琪眨着眼睛。
“啊?是吗?”郁伯挠了挠头,“那……我明天让厨子记得改成咸羹吧……不知道红枣做成了咸的,好不好吃……”
秦诗琪的一口羹,几乎喷了出來。天哪,她的意思是……可以换几种材料做羹啊!她拿着勺子,简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吞咽。
“诗琪!”
刚刚听到有汽车的引擎声,殷戈鸣就跨进了客厅。
“今天这么早?”秦诗琪虽然听到他电话里说的,早一点回來陪她。
但……太阳还在天空上悬着,转眸看了看壁上的挂钟,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半呢!殷戈鸣偏爱深色条纹的衬衫,不过领带是秦诗琪亲自挑的,有些偏亮,中和了他一身的藏青颜色。
“说了早一点回來的,我约了一位脑科医生,带你去找他看看。”
殷戈鸣说着,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來。郁伯探出头來:“大少爷,我给你盛一碗红枣羹吧。”
“不用!啊,我是说,我不习惯吃点心。我回來接诗琪去医院看看,等诗琪吃完了就走。”殷戈鸣看着秦诗琪碗里的甜羹,偷偷地对着她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
秦诗琪囫囵吞枣似地把羹咽了下去,郁伯殷勤地追问:“再來一碗吗?”
“不用了,郁伯,我……们走了。”秦诗琪讨饶地看着殷戈鸣。
“郁伯,天天喝红枣羹啊……下次换种做法吧,天天喝这个,营养过剩了。”殷戈鸣接到了秦诗琪的请求,会意地替她求情。
“明天换种做法,秦小姐说,多吃甜的对孩子不好……”郁伯点了点头,“育婴节目也沒有提到这个呀……”
秦诗琪简直想一头撞到墙上,郁伯居然还看育婴节目……
殷戈鸣和她面面相觑,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神色,笑着把她拉了起來。临出门的时候,殷戈鸣又转过了头:“郁伯,今天我们在外面吃,你不用等我们了。”
秦诗琪立刻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那就意味着她不必再受那些“补血大餐”的屠戮了吗?
殷戈鸣闷闷地笑,直到坐进了驾驶座,才放声大笑。
“我吃了瘪,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啊!”秦诗琪恼怒地瞪他。
“看在我今天解救了你的份上,你还不感恩戴德?”殷戈鸣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殷戈鸣刚刚发动汽车,停在院外的一辆宾士,已经先启动了。车行到半途,秦诗琪才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福特车。
“有必要……这样吗?”秦诗琪张口结舌。
“我怕你被……绑架、劫持……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能不防。”殷戈鸣自得地说。
“那我们还不如别出去呢,这样太兴师动众了吧?”
殷戈鸣解释:“我虽然可以把权威请到家里,但有些仪器太笨重了,移不去。”
“可是,那些仪器会伤害宝宝的!”秦诗琪本能地反对。
“不会。”殷戈鸣静静地回答。秦诗琪抿着唇,一时间沒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语声虽然平静,却蕴含着倔强与坚持。
“我想看看上次拍的那张ct片子。”
“我说了……”
“你总是这样的安慰我,可是对于我來说,还是觉得很……我反而会更加胡思乱想。我得的是脑瘤吗?”
“胡说,你得了脑瘤,哪有这么太平的啊!”殷戈鸣立刻反驳,“你别担心,我今天联系的这一个,是脑科的权威,这一次正好在a市,好不容易把今天下午的空档留给了我们。诗琪,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
秦诗琪苦笑:“可是,人的主观愿意,未必就能抵敌得过客观的进程啊。”
“我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相信我。”殷戈鸣的声音里,有着强大的自信,却让秦诗琪瞠目结舌。
“如果……如果我真得了脑肿瘤……”
殷戈鸣的唇有轻微的抽搐,让秦诗琪心里一疼:“好,我不问了。
“就算是脑瘤,也能有手术可以彻底的治疗。”殷戈鸣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则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这时候才发现,原來自己的手,也一样的冰凉。
“嗯,我想,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对不对?”
“你的情况不像是脑瘤。”殷戈鸣忽然很有把握地说。
“那是什么?”
“如果是脑瘤,不会因为你不怀孕就有所缓解,我的初步估计,是一种……被你怀孕刺激的什么……所以要进一步的检查。”
秦诗琪急忙强调:“我最近痛得不那么厉害了,我想与环境有关。”
殷戈鸣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想,与心情也有关。”
脸色微红之下,秦诗琪还记得反驳:“我的心情一向很不错……”
所谓的脑科权威,在a市最大的医院里。他们的汽车刚在医院的门口停下來,院长就亲自迎了出來。
“戈鸣,你们來了?汤姆斯教授正在做一台手术,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等一会儿,特意早來,怕老头子生气。”殷戈鸣和院长很熟,“当年他带你们的时候,可是最恨别人迟到的。”
“同样也恨别人早到。”院长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情温和下來的时候,才转向了秦诗琪,“这就是你太太?小子,你可真出息了,竟然找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秦诗琪暗暗好笑,怎么看,这位院长也不过比殷戈鸣大了五六岁的样子,说起话來,却老气横秋得厉害。
听了一会儿,秦诗琪才明白,原來他们是校友,院长正是当年汤姆斯教授的得意门生。
“诗琪,这是我的学长伍思明,以后汤姆斯回了国,你有什么不舒服,哪怕是头疼发热,也尽管找他。”
“嘿,你当我是保姆呢!”伍思明笑骂。汤姆斯教授有六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头发,已经褪去了大半的光泽。不过,凭心而论,他仍然是个相当英俊的老头。
“教授!”殷戈鸣和伍思明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秦诗琪晚了一步,声音便显得突兀。
“就是她么?”汤姆斯问。
“是的,我太太。”殷戈鸣拥着秦诗琪,“教授,上次的ct片子……”
“嗯,我看了,研究了一下。如果不怀孕的时候,疼痛得不算厉害,是不是?”这句话,汤姆斯直接问的秦诗琪。
这时候,秦诗琪才暗自庆幸,自己的口语总算还不错,不然还要找殷戈鸣居中翻译。
“是的,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毛病,但基本上发作得不比感冒更频繁。”
“唔,看來是怀孕加速了那个肿块的成长,我们暂且就这么称呼它吧。”汤姆斯沒有直接称之为“瘤”,让秦诗琪心里微微地一松。
“那如果不怀孕的话……”
“理论上,应该不会长大。即使长大,速度也相当的缓慢,我想到临终之前,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那现在……”殷戈鸣和秦诗琪问得异口同声。
“按照你的病情自述來看,几乎可以肯定是怀孕刺激了它的生长。”汤姆斯拿出一张ct的影像报告。
秦诗琪恍然大悟,难怪她遍找不着,原來是到了汤姆斯的手里。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小心被流产了,她的头痛症状得到了相当程度的缓解。”殷戈鸣说得很详细,汤姆斯凝神地沉吟着,点了点头。
“殷,这个肿块,应该是被怀孕刺激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知道是什么成因。你的其他家庭成员,有类似的病例吗?”
秦诗琪尴尬地回答:“我沒有其他家庭成员,我是个孤儿,所以……”
汤姆斯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这样比较麻烦,如果能够找到你的家庭成员往上数三代的资料,也许更能够把握好病理的变化。”
“看來,我们有必要找一下她的家人。”殷戈鸣坚定地说。
秦诗琪吓了一跳:“到哪里去找啊?当时我到孤儿院的时候,还那么小,一点记忆都沒有,根本不知道是谁不要了的。”
“顺藤摸瓜,总可以找到的。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找不到根底。”殷戈鸣执拗地说着,不顾秦诗琪的反对,恨不能立刻就把秦诗琪的祖宗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得到……”秦诗琪咕哝了一声。
与其他孤儿不同,秦诗琪从來不指望真的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她觉得当初既然被丢弃,她就沒有必要再找回这些所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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