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江蜜来过的小屋前，从打开的大门往里看，看见屋里有一个中年女人，正是刚才热情送江蜜出门的人。
中年女人觉察到有人注视她，偏头望向门口，瞧见刘全探头探脑，她放下手里的潲水桶，拿着一块抹布，一边擦手，一边朝刘全走过来。
曹姐问:“你是来买潲水的吗？”
刘全一愣：“潲水？”
“我收很多过期、变质的东西，然后卖给养殖场。”曹姐露出腼腆的笑容：“老板，你也是做养殖的吗？”
刘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询问道：“刚才那个孕妇是来买啥东西的？”
曹姐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啥？客人的信息，我不能泄露。”
刘全一听，直觉这里头有腌臜事。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票子，塞进曹姐手里：“我跟她是合作伙伴，担心她把不好的东西卖给我，到时候我可不就摊上事儿了吗？”
曹姐捏一捏票子的厚度，迟疑着没有说话。
刘全一见，嘿嘿一笑，这是有戏了。
他又掏出几张票子塞进曹姐手里。
曹姐捏着票子揣进裤兜里，侧身让刘全进屋：“老板，刚才那个女老板是开养殖场的，问我买了一大堆过期的食品。”
她指着堆在角落里的麻布袋：“之前一个做原料加工厂的老板，厂子倒闭了，我收了不少的货。几乎全都被刚才的女老板给买了，嘱咐我半夜分批送过去。”
刘全一打开，这可不就是江蜜生产坛子肉的原料吗？
他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做这种勾当，难怪铺子开得这么隐蔽。
江蜜果然是黑心烂肚肠的女人。
她背地里低价收购过期、变质的原料，生产加工之后卖出去，这里头可就是暴利。
曹姐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是搞养殖场的吗？你们养的是啥牲口？为啥刚才那个女老板，还问我要病死的猪肉？”
刘全瞪圆了眼睛，像是抓住江蜜的小辫子，按耐住兴奋：“你卖给她了？多少钱一斤？”
“三毛钱一斤的猪肉，她刚才买了几千斤。”
刘全算了一笔账，三毛钱一斤，坛子肉里头就一斤的肉，顶了天就是两斤，那也是六毛钱，一罐的成本不超过一块钱，血赚两块五毛钱。
难怪江蜜能买高档小汽车，原来赚的是黑心钱。
刘全心里痒痒，很眼热江蜜的暴利：“你这有多少库存？”
“老板，你要吗？”曹姐为难道：“我收了一批病死的猪，一共四千斤，答应给刚才那位女老板送过去。”
刘全表情淡了。
曹姐又说：“刚才那位女老板是老主顾，您如果要得急的话，我先给您送去？”
刘全问：“那些原料，你啥时候给她送完？”
“分四批送，四天能送完。”
“行，你就给她最后送货那一天晚上，将猪肉给我送过去。”刘全到底有些担心，这个女人嘴巴不严实，拿钱就能套出消息。他威胁道：“你嘴巴严实一点，不然别想在京市混下去。”
曹姐像是受到威胁，脸色白了：“老、老板，我就是做小生意的，哪里会多嘴哩。刚、刚才是听说你和那位女老板是合伙人，这才告诉你的哩。”
“谅你也不敢，你说出去，也会砸了自己的生意。”刘全倒是不担心，因为这女人做的也不是干净生意，他俩算是捆绑在一起：“我到时候给你地址，再付钱。”
留下这句话，刘全十分谨慎地离开。
他没有全信曹姐的话，而是隐蔽地观察了几天，发现的确如曹姐所说，每天下半夜往四季坛子肉加工厂送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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